艾财神指着戴若冰，笑呵呵地回答：
“哥，你快看呀，若冰站着的那个大汽车，还是我跟朋友借的呢！”
戴天理生气地说道：
“财神，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
这要是弄出点儿啥事来，到时候怎么办？”
艾财神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道：
“哎呀，不能！
你看看若冰，多光彩啊，有没有你年轻时候的样子？”
戴天理说道：
“得了，你可拉倒吧。
快回去吧，买卖不用做了吗？一个大掌柜的整天琢磨这个。”
戴天理拉着艾财神离开了这里，艾财神边走还边喊着口号。
李妮妮没有走，站在不远处看着戴若冰。
那名军官去找汤玉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汤玉麟骂道：
“混蛋！一个学生娃想见老子，老子就得出去见她吗？”
军官回答：
“不，她不是学生，是个老师，是热河师范的老师。”
汤玉麟恼羞成怒地说道：
“我不管她是老师还是学生，你现在出去告诉他们。
就说老子公务繁忙，让他们赶紧滚。”
军官为难地说道：
“汤主席，您最好还是出去看看吧。
他们可不是一两个人，得有上千人呢！”
汤玉麟吃惊地问道：
“什么？这是想造反吗？”
军官回答：
“不不不，他们不是造反。
他们喊的都是爱国的口号，就说要跟你对话。”
汤玉麟沉吟道：
“当兵的最怕遇到秀才，我也不想出去跟他们讲道理。”
汤玉麟看着站在屋里的那图鲁，对他说道：
“那图鲁，我刚才看了你的卷宗。
你好像是本地人啊，坐地户啊。”
那图鲁回答：
“是，司令。”
汤玉麟笑道：
“坐地户好啊，坐地户好办事儿。
这样，你去外面，把外面那些学生给我请走！”
那图鲁朝汤玉麟行了下礼，说道：“是！”
外面游行的队伍还在喊着口号：
“打倒侵略者，还我东三省！”
那图鲁走了出来，张开双臂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对他们说道：
“各位同学，父老乡亲，汤司令让我转告大家。
作为一名中国军人，只要日本侵略者来犯。
汤司令一定身先士卒，血染沙场，保卫热河。”
人群鼓起了掌，喊道：“好！好！好！”
戴若冰看着那图鲁，问道：
“那东三省呢？请问汤司令，汤主席。
什么时候带领部队收复东三省？”
那图鲁回答：
“同学们，什么时候打回去，汤司令说了不算。
汤司令说，他得听少帅的。
汤司令已经表示了，只要少帅一声令下，汤司令绝不含糊。
同学们，你们的爱国热情，汤司令非常感动。
他正在召开紧急会议，部署热河的防务，为收复东三省做准备。
同学们，你们先回去吧，等待汤司令的好消息！”
那图鲁说完，朝人群行了下礼。
戴家，戴翰霆对何七姑说道：
“七姑啊，你原先就是说媒的啊，是咱们热河出了名的神仙啊！
你看你外孙女儿都二十七八了，赶紧给她找个好婆家，把她嫁出去啊！
你看看她，成天在外边儿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何七姑有些无语，朝戴翰霆说道：
“戴老爷，大小姐不是若男，她不是我闺女秀儿亲生的。
人家叫我一声姥姥，是有情分在。
就算她不叫我姥姥，也不失本分。
我不想招她烦，再说了，我以前没给她说过媒吗？
七年前我就给她说过了，她不是没搭理我吗？
咱们大小姐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现在是教书先生。
识文断字的大家闺秀，现在时兴自由恋爱。
我现在当媒婆，没用了啊。”
戴翰霆说道：
“这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有你这样当姥姥的吗？不在乎外孙女儿的婚事。
什么自由恋爱，我可没听说过。”
何七姑站起来生气地反驳道：
“你朝我嚷嚷什么啊？我这个当姥姥的没有姥姥样儿，你这个当爷爷的就有爷爷样儿了？
有本事你去给大小姐说个媒啊，你敢吗？
在大小姐面前大声说话，你去试试？”
戴翰霆说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是她爷爷！
你看着，等她等会儿回来，我跟她说说。”
这时，戴若冰进到了屋里。
“爷爷，姥姥。”
戴若冰亭亭玉立地站着，和他们问好。
戴翰霆愣住了，说道：
“若冰回来啦。”m.
何七姑笑着朝戴若冰走过来，说道：
“大小姐，你回来了。
累了吧？晌午饭已经做好了，我这就去开饭。”
戴若冰回答：
“我不吃了，姥姥。
我回来是拿点东西，顺便跟你们说一声。
这两天学校事情多，我就不回来住了。
学校里的学生都在等着我呢，拿完东西我就回学校了。”
何七姑急忙说道：
“这再忙也不能不吃饭啊，饭已经做好了，在家里吃完饭再走吧。”
戴若冰回答：
“那这样吧，给我带上吧，多带点儿，我带到学校里去吃。”
戴翰霆说道：
“对，给她装饭，多带点儿。”
何七姑笑着点了点头，去了厨房。
戴若冰朝戴翰霆笑了笑，回屋子里去了。
戴翰霆想跟她说说找婆家的事情，依旧没张得了口。
戴若冰拿着东西走到院子里，看到戴若男还在扎着马步。
戴若男对戴若冰说道：
“姐姐，你今天好威风啊，我在咱家大门口看见你了。
你站在高高的大汽车上，带着那么多人一起喊口号。
姐姐，你真了不起，我也跟着一起喊了呢！”
戴若冰笑着看着戴若男，对她说道：
“爹终于肯教你练武了，好好练啊，你不是一直都想学吗？”
戴若男嘟着嘴说道：
“是啊，爹好不容易才答应我呢。
所以我才没敢跟着你去游行，怕爹生气。
对了姐姐，后来你们去哪里了呀？”
戴若冰没有回答，对戴若男说道：
“若男，累了你就歇一会儿啊。
在家里一定要听爷爷跟姥姥的话，别惹他们生气。
还有，千万别学我。”
戴若男看着戴若冰，疑惑地问道：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