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泰武馆。
此时的武馆之内,显得格外冷清。
自从上次事情发生之后,梁川一派的人相继离去,加上张阳早已被架空,现在还没有新弟子涌入。
张阳和张玥正坐在一侧的一张圆桌旁,桌上有些茶水,是闲暇时喝茶休息的地方。
“老大,来了啊!”
见到莫潇过来,张阳立刻打了一声招呼。
张玥整个人都显得分外紧张,一双小手抓着弟弟的手腕。
“姐,放轻松,别担心。”
张阳拍了拍张玥的手掌安慰。
莫潇坐下,轻笑的道:“张阳说的没错,不痛不痒,不用紧张。”
张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从她的神情之上,仍能看出来紧张之色。
一个失明二十多年的人,忽然眼睛能痊愈了,换做是谁,都不淡定,紧张忐忑之情在所难免。
张阳给莫潇倒了一杯茶,送过去,问道:“老大,你打算怎么治我姐姐的眼睛?”
莫潇喝了一口茶,说道:“我炼制了一颗丹药,这个丹药服用下去,必定药到病除。”
丹药?
这个词汇,谁都不陌生,但同样的,谁都知道,这是传说之中才有的东西。
现实生活之中,谁见过?
张阳面色古怪道:“老大,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会在这个事情上面开玩笑么?”莫潇眼白一翻,反问道。
张阳顿时一怔。
的确,他所了解的莫潇,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但……
丹药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
莫潇从身上拿出来驱炎丹,轻轻的放在桌上,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道:“这就是我说的丹药。”
张阳嘴角一抽,还真有丹药?
而且,看这个丹药的成色,好像还很不错,药香也分外浓郁。
“这东西,有效吗?”
伸手拿起来丹药,张阳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驱炎丹,实在是丹药之说,让人有点不可思议。
莫潇平静说道:“绝对有效。”
张玥轻声说道:“有没有效,我吃过才知道。”
关于丹药一说,她也是不太相信。
但,反正自己眼睛已是看不到,就是服下丹药又有何妨?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么?
张阳点点头道:“既然姐姐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服下试一试。”
他不怀疑自己的好兄弟,只是一时间无法相信真有丹药存在。
将丹药送到张玥手中。
张玥摸着圆润的丹药,情绪复杂至极,手掌轻轻颤抖,服下这颗丹药,她的眼睛,就有可能痊愈。
这对于一个失明二十多年的人来说,无疑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大概半个小时,才缓缓的平静下来,将丹药放入自己的樱桃小嘴之中。
驱炎丹入口即化,仿佛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淌进入身体之内。
药性庞大,但却很是温和,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失。
只不过,因为有赤炎草的缘故,那暖流的温度颇高,刚刚服用下的张玥,俏脸逐渐红润,身上也是逐渐变得香汗淋漓。
“老大,这是?”
张阳目光凝重的望着姐姐,忍不住开口问道。
“正常现象。”
莫潇脸色平静,解释道:“药性需要完全发挥出来才行,现在的药性,正在清理你姐姐体内的一切不安定因素,找到那失明的原因,就会进行修复。”
张阳对此并不了解,但相信莫潇不会胡说,便点了点头,耐心的等待着。
又是半个小时。
张玥的衣服已是被汗水浸透,闭着双眼,表情有些痛苦。
见状,张阳满脸担忧道:“真的没问题么?”
莫潇说道:“不会有问题的,丹药的药性正在驱除体内的不安定因素,但因为这种不安定因素,已经在体内生根发芽二十多年,跟身体不分彼此,驱除时,必定伴随着些许痛苦。”
张阳只能点头,但分外担忧的他,却是有些坐不住,站起身,不断的走来走去。
看着姐姐痛苦,他心里也不好受啊。
莫潇却是平静至极。
这种先天性失明,果然是难以医治,在驱炎丹的帮助下,竟然也用了一个多小时了。
要是别的病,早就除根了。
又是半个多小时。
张玥的表情,才慢慢的恢复平静。
见此,莫潇微微一笑,不用多说,必定是那不安定因素被驱除了。
张阳眼前一亮,惊喜道:“我姐姐是不是好了?”
“嗯。”
莫潇笑着点点头。
“姐姐,你快睁眼看看,是否能看见了。”张阳惊喜万分,急忙的说道。
张玥就欲睁眼。
莫潇见状,却是猛地伸手,一把捂住了张玥的眼睛。
“现在还不能睁眼。”
莫潇瞪了一眼张阳,没好气的说道:“你姐姐失明已久,此时刚刚恢复视力就睁眼,一下适应不了如此炽烈的光芒,搞不好视力受损,甚至强光下再度失明怎么办?!”
被莫潇捂着眼睛的张玥本想立刻起开,听到这话后,娇躯轻轻一颤,不敢挣扎。
张阳也是脸色一变,大惊失色,激动之下,竟是忘了这一茬。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用足了力气,整张脸都红肿起来,骂道:“是我考虑不周,差点害了姐姐!”
“别打了。”
张玥急忙道:“我也没考虑到,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张阳一脸后怕,心有余悸。
莫潇轻声说道:“慢慢的,眯起来一道缝,缓缓的适应现在的阳光。”
“嗯。”
张玥轻轻点头。
莫潇松开了张玥的眼睛,离得稍微的远了一点。
张玥眼皮微微的抖动了几下,缓缓的眯起来一道缝。
明亮。
刹那间,张玥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明亮,整张俏脸之上,都写满了激动之色:“我……我看到了,我真的能看到了。”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不知道是激动的泪水,还是初次与光芒对视带来的刺眼泪水,或者两者都有。
张阳脸色大喜,仰天大笑:“太好了,哈哈哈哈……”
他也泪流满眶。
忽然,一把抱住莫潇,几近哽咽道:“老大,什么都不说了,今后,只要你一句话,我张阳,上刀山下油锅,都在所不辞!”
莫潇淡然一笑,推开张阳道:“早就说过,我没这种爱好。”
两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