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漫画大触古代日常 > 114 姓甚名谁 梁聿闲下来,预备搞事了……
    荣府九郎, 还没开始头疼城里突然兴起来对漫话小报不利的舆论,事情就突然有一天反转了。

    入冬除了梁聿阿娘生病之外,九郎祖母也一病不起。

    老人家已经是旧疾了, 九郎不放心她,便一直在守在身旁侍疾, 也是他一直没有去书院的原因。

    前头祖母病情好了一些, 他去书院看过摔了腿的梁聿, 还拿了一副梁聿画的消灾解厄图, 结果拿到没多久功夫,祖母开了几场宴会, 又去城外寺庙拜了拜,也不知是舟车劳顿,还是宴会过于耗费精力, 老人家又病到了。

    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 但是九郎还是很自责,这次连二门都没有迈出去过,一直守在祖母身边。

    “阿婆礼佛那日,我应当跟在阿婆身边,提醒阿婆添衣的。”九郎一身青衣道袍依偎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贵妇人身侧。

    这贵妇人正是九郎祖母,她带着佛香的手拂过九郎额头,把孩子头上几缕调皮不听管束的碎发顺到耳后。

    “你也不信佛, 跟着我去寺庙做什么,和尚都是吃素的, 耽误我家燕奴儿长身体。”九郎有个弟弟乳名雀奴,这燕奴便是九郎的乳名了。

    “和尚吃素为的是修行,我们燕奴儿又不需要修行,吃那苦做甚!”虽然面带病容, 但妇人看向九郎的眼神中满是和蔼。

    她此生拢共生养过一个,大房其他孩子都不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不论别人说什么,荣府的三瓜两枣给谁也好,她的私产、她那短命丈夫的私库都要给她独一个的孩子。

    燕奴、雀奴的娘亲死的早,她就把虽有的爱都灌注在了这唯一一个养在她跟前的孩子身上。

    就算旁人说她娇惯孩子,可就她这个身子,她就算再娇惯又能娇惯这孩子几年呢?

    祖孙俩歪缠了一会儿,荣大夫人身边得力的丫鬟提醒主子该吃药了,碧纱橱外隔着幔帐,九郎也瞧见了绿衣给自己递了个眼神。

    瞧着祖母喝了药,九郎才寻了个借口出去,与绿衣碰上头。

    “主子。”绿衣从腰间荷包掏出一封信递给自家主子,“团圆送来的。”团圆是谁的小厮,自不用说,这信必然是梁聿写给他的。

    信上说的正是城内迂腐书生还有增刊一事。

    看了梁聿来信,九郎这才知道他侍疾这段时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九郎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低垂,把信交给绿衣叫她收好,瞧着绿衣一脸好奇模样,便说了几句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听到主子话语,绿衣脸色一下变了。

    “原是这事!我说我去大厨房提东西,碧莺那小蹄子对我挤眉弄眼的!”绿衣嘴里的碧莺同是府上下人,向来和绿衣这边不对付。

    “不用管她,你做好你自己的事。”九郎手上提着个暖炉,是方才出来的时候,荣大夫人怕自家这小宝贝冻着,硬塞过来的。

    九郎握了一把绿衣的手,后者大冷天在外边跑了不短的时间,手正冰凉呢,九郎便直接把暖炉塞到了她手里。

    “替我拿着。”

    九郎的话不软和,但绿衣哪能不知道这是主子对她的好?

    她的主子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若是平时,绿衣肯定是不肯要的,不过她家主子一转身又进了屋内,荣府的主院里就算不烧地龙,也烧着上好的炭火,她不用担心主子冻着。

    就算有人瞧见她手上捧着明显是主子用的暖炉,她也可以说是给主子拿着的,这府上谁都奈何不了她。

    也不怪那碧莺和绿衣不对付,就绿衣这性格,能不叫人看着牙痒痒?

    书信上其实除了增刊一事之外,梁聿还提了另外一件事,不过梁聿写信的时候好像自己也没有想好,九郎也没和绿衣说。

    且说梁聿那边,他信叫团圆送出去了,又想起自己忘在信里问问九郎祖母的身体如何,他什么时候回书院了。

    可就算把团圆叫回来,那信封都封上了,里面信纸也写的满满当当,他连结束语都写了,添都没法添。

    也不想废那个劲重写一封,他干脆又坐了回去。

    算了,过几天再给九郎写一封信吧。

    他兄弟,他想什么时候给写信,就什么时候写信,要是在现代的话,他估计时不时就要发短信过去,约饭、约游戏、约打球!

    九郎也会画画,他们还能在天气好的时候一起出去写生。

    梁聿在信里写的事就是再做一个杂志的事,如今漫话小报已经步入正轨,编辑也招收了不少,《梁祝》的稿子梁聿也快画到结局了,《垂髫稚学》梁聿很早就没有插手管了,虽然名义上的主编还是他,但实际上管事的一直是荣叔闲,他在家闭门思过的这段时间,也陆陆续续招了几个编辑。

    梁聿骤然闲了下来,就像做点新的东西。

    他想做一本新的杂志,但是还没有想好是做一本小说杂志,还是做一本漫画杂志。

    连载的小说杂志,荣四掌柜的手上捏着不少作者资源,对于连载一时,经过漫话小报的洗礼,不管是作者们还是读者们都已经很习惯了。

    至于漫画杂志,则是梁聿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一直想要做的。

    漫画,前有梁祝,后有《垂髫稚学》里的儿童历险记,不管是老中幼都已经很熟悉这一体裁了。

    也不乏有会画画的,模仿着《梁祝》画出自己的故事,只不过质量层次。

    一本漫画杂志总不能只有他一个漫画家撑起来……

    这也是梁聿犹豫的原因之一。

    团圆回来的很快,除了给荣府送信之外,他还接到了牙行中人给他传过来的口信,说是牙行那边来了几个有手艺的匠人,因为团圆之前说过让中人给他留意着,所以那边卖身的匠人身契才挂上牙行,中人就过来通知团圆了。

    也是巧,去荣府的路上要经过梁聿买下的那个小工坊,团圆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中人派过来的小子过去敲门,都不用工坊那个没牙的老头转告了,团圆自己就听了口信。

    如果郎君最近在书院,他肯定就自己去看了,但这几日他家郎君正在家里闲的发慌呢,连大娘子的药都抢着煎药,他娘私下里都嘀咕郎君是不是嫌弃她把大娘子照顾病了?

    团圆苦笑不得,还得安慰他娘。

    既然郎君闲着没事,那就去牙行瞧瞧那些有手艺的仆人吧!

    梁聿也是真的闲,除了和团圆出门之外,还抢了阿婆出门给阿娘买药的活。

    “你舅公家的铺子去年搬了,今年在南门桥后第一家!”陈氏不放心追在外甥身后喊。

    她手上还提着个篮子,本来是要给兄嫂的腌菜,秋日里收的雪里蕻,腌了个把月了,这时候吃正脆口。

    但这腌菜她给兄嫂一家送去没什么,若是叫大郎送去便有些不合适了,她便没把篮子递出去。

    陈家药铺,虽然阿娘每年都要病上这么一场,不过梁聿一年到头都去不到几次。

    先别说这位舅公家的药铺离他家住的榕树坊离了快有一个城的距离,他记忆里的舅公一家也不是好相与的性格。

    牙行离得榕树坊更近一些,梁聿也不急着抓药,顺着来吧。

    舅公家关门了,他还能从侧门把门敲开,大不了提点糕点礼物去呗,牙行要是关门了,谁来给你开门,梁聿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脸。

    城里几个牙行,官方的,还有私人的,团圆都让中人给他留意着,这次给他送口信的是官方的,在官方的牙行做事,大小也算个吏,原本是不会搭理团圆的,不过团圆有超能力啊!

    给塞了一角碎银子,看在钱的份上,不过留意一下,递个口信,也不算什么。

    梁聿今天穿的是一身靛蓝的窄袖胡服,腰上系了一根牛皮革带,这可不是阿娘给买的,是阿爹带回来的,团圆从箱子里翻出来,给他家郎君搭配这身衣裳。

    腰间还还挂了个香囊,是阿婆给做的,兄弟六个一人一只,香囊里还放了几丸香丸,也是阿婆做的,具体也不知有何作用,不过阿婆让带着,梁聿就乖乖每日带着。

    香囊旁边还挂着一个玉佩,家里原先也没那个闲钱买这些配饰,不过阿爹这次回来好像继承了老家的遗产一般,给了他一箱子的东西,说是梁家那边的长辈给的。

    梁聿本来是不耐烦戴这些东西的,不过团圆倒是兴致勃勃,十分喜欢给他搭配这些东西。

    他早上起来,穿好衣裳,想把这些配饰甩在原地,抬头就会看到团圆可怜兮兮的表情,好像他浪费了他的心意一般,梁聿顶不住这眼神,只能任他摆布了。

    自梁聿迈腿进来,牙行的中人瞧他这穿着打扮,就知道这位是主子。

    态度比起对待团圆时候热情了不知道多少,本来是想打发个做学徒的侄子去招待团圆,瞧见梁聿之后,谄媚着笑脸,自个就屁颠屁颠过去了。

    “小郎君,来瞧下人?”见着团圆,中人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了。

    原先看团圆,中人只以为是有几个钱的地主商家准备在城里置产,因为团圆是良籍,来去又只骑着一头小驴子,瞧着不像哪家公子哥,最多就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挑人又龟毛,看来看去一个人都没买下,若不是出手还算大方,他都不稀罕招待。

    而今日看见梁聿,身上衣服料子虽然不是顶贵的,但却是穿着最舒适的,瞧这衣裳细密针脚,自然是家中最好的针线娘子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还有腰间的革带,他自诩还算有些眼力的,这样一条牛皮革带,没有这个数下不来——中人在心里比划了一番。

    可与小郎君腰间的玉佩比起来,不管这上好针线的衣裳还是这一般人买不起的革带,都比不上这玉佩的一丝一毫。

    他没看错的话,应当是上好的羊脂玉,雕的是胡人戏狮纹,他记得上个月隔壁当铺还卖出去这么一枚,那枚好像都能把牙行的所有丫头都买下来了。

    中人心神一震,打起无限精神,决定今天一定要把这位小爷伺候舒坦了!

    原本还想藏着几个好货,这会儿也不藏了,一批六个,六个六个拉上来给这位小爷过目。

    “小郎君,这些都是从前头那个贪官府上抄来的下人,要不是咱现任刺史下了准话说不要,这都不会放出来卖!”

    前头那个贪官?梁聿眉头一挑,这不就是说的王先令家吗!

    王先令的名字,梁聿感觉自己也有许久没有听到过了,之前听说他家被抄家,而他本人连夜逃窜出了扬州,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抓回来。

    这个消息还是从荣曦光那边听来的,梁聿依稀还记得荣曦光那个时候还唠唠叨叨说了现任刺史一大堆彩虹屁,好像是说他是什么当代诸葛亮。

    梁聿现在回想起来还一声鸡皮疙瘩。

    所以现刺史到底是给圣人解决了什么头疼的大事,才以白身辞官,自此青云直上?

    说起来,现任父母官姓甚名谁他都还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