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沐看着周围落下的雷光，以及悬挂在正中央的「梦想一心」愣了很久。
别和她说，这是达摩克里斯之剑，落下来她就会陷入失控。
青沐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道巨大雷霆的雷霆落在她的面前。等到强光散去，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这场面如此相似，雷电影的传说任务里，似乎出现过这一幕。
“那个，你不会也要对我说，法则……！”
幸好青沐反应够快，否则就要被另一个自己用太刀劈成两半了。
“冷静一…”话还没说完，第二波攻势已然到达。
青沐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她眯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好似只会打架的机器人自己。
某种考验吗?
还是单纯想杀了自己?
青沐从地上爬起，揉了下手腕，露出一个健康的笑容：“你放心，我不会打你脸的！”
“目前确实没有追踪到青沐任何的咒力残秽，老师有见到过她吗?”
伏黑拿着平板认真的梳理时间线，顺便还问了五条悟一嘴。
“青沐消失快两天了，昨天晚上就没看到她回宿舍。”钉崎蹙着眉说道，“电话也打不通，留言也没有回。”
“昨天晚上她和我在一起。”五条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我给你们几个地址，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人。”
“我这边事情解决完以后，会尽快回去的。”
随后便是一阵忙音。
“总感觉……这是第一次听到老师这么严肃的声音。”虎杖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晨一点十六分，东京郊外。
青沐的体温已经完全降了下来，咒力在她的身体里到处乱窜，额间的细汗证实了她正在遭受某种煎熬。
“哈，还蛮有两下子的嘛……”
混沌的空间里青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单膝跪地，捂着被踹得生疼的胸口喘了口气。
这鬼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居然用不了咒力，体术方面自己又奇差无比，简直就是被对面当球打。
[弱小，无能]
明明和自己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冰冷刺耳。
那道身影在青沐面前站定，散着紫色的眸光向下落在她身上。
如同看蝼蚁一般。
[你太弱了]
“呵，小看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青沐抹掉唇角的一点血渍，嗤笑着仰起头看向她。
青沐和里面的自己打得不可开交，外面伏黑等人也找得格外辛苦。
“伏黑，我看到咒力残秽了！”虎杖把一旁的人叫过来，“往这里去的！”
小伙伴们赶到的时候，青沐的唇色已经发白了，似乎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
“小林……嘶！”
虎杖捂着被电流麻到的手，注意到了青沐体表浮动的电流。
伏黑皱了下眉：“自动防卫?”
“不，应该是无差别攻击。”五条悟双手插兜，从夜色里踱步而来，略过众人蹲在了青沐身边。
“老师回来了，好快！”虎杖面色惊讶地说着。
“被打得很惨呢。”
意味不明的语调，更听不出话里的情感。
五条悟伸出手指，将黏在青沐脸上的发丝撩开。期间无下限一直默默对抗着噼里啪啦的电流。
得益于无下限的保护，五条悟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青沐带了回去。
“连老师都攻击，还真是不乖的学生。”五条悟把人交给了硝子，甩了甩手腕。
“我没办法碰她啊。”硝子用手指卷起一缕头发，神色恹恹。
“嘛，那硝子教我吧，我来给她处理伤口。剩下的人去休息吧。”五条悟坐在床边，把其他人赶回去睡觉了。
一段时间后，硝子打了个哈欠，说：“这样就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五条悟没吭声，他的眼睛被遮住，硝子也猜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那你出来记得关灯，我先走了。”硝子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快离开了病房。
回去的路上，她掏出烟盒，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塞回了口袋。
五条悟扯下眼罩，苍天之瞳告诉他，对方陷入了深层次的昏迷。
68.72%的概率会永远沉睡。
“你还真是倒霉，每次都会被那种东西盯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五条悟感觉到有些心烦，和知道杰叛变时的烦躁不一样。
那时多半是不可置信与被背叛交织出来的愤怒，而现在是无力挽救和疲惫堆积起的不甘。
「最强」意味着失去挚友，意味着无暇顾及他人，他的生命被里世界的和平瓜分，没有留给自己一点。
五条悟看向桌子上的那把太刀，只一眼，他就知道她平时把这把到保养得很好。
几十个小时前他还让对方来依靠他，现在他只能这样看着对方，像个失约了的小丑一样。
啪——
房间的灯被摁灭，静悄悄的屋子里，只有青沐锁骨上的雷纹一明一暗，如同人类的呼吸一般。
[放弃吧，无论你再试多少次，现在的你是无法战胜我的。]
[不，是无法战胜你自己。]
[这里是一心净土，你的内心世界。我是守关人，林青沐]
“……你在那里自顾自的，说些什么，”青沐捂着被划伤的胳膊，看向对方的眼神突然凶狠，“我听不懂啊！”
原本灰蒙蒙的紫色空间稍稍变得明亮了一些，青沐的右眼浮现出一丝凌厉的紫色雷光，在那一刻她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太刀。
澄澈的紫色，比平时从胸口拔出的那一把刀更加耀眼、更加干净。
兵刃相接时，对面的那道身影瞳孔微微放大了些许，比她想的力气要大许多。
青沐咬着牙，即便身上伤痕累累，握着刀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当啷——
对面的影子手中的刀刃被击碎，化作一阵星光，那双紫色的眼瞳里映照出青沐狠厉的表情。
“赝品，你输了！”
太刀刺入对方的心脏，一瞬间，青沐仿佛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影子变得虚幻起来，她眼底的紫色渐渐淡去。
[这一局是你赢了，但……]
“但”字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经全然碎裂，变成齑粉飞向空中。
“但什么啊，倒是把话说完啊……”
青沐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在这片空旷的虚无之地走了两步。
突然，地面晃动了起来，她抬头便看到那把巨大的「梦想一心」朝她刺来。
原本这样的事情，青沐只需要避开就好。只是那一刻，地面突然变得透明，映照出她和「梦想一心」。
随后，一切都开始破碎。
青沐直直地向下落去，「梦想一心」的刀尖直指她的眉心。
***
“顺平，你在做什么啊！”
虎杖冲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喊着，但只换来对方一句冷冰冰的不要多管闲事，咒术师。
母亲的死让吉野顺平失去了最后的纯粹，人心已不可相信，怒火将燃烧一切。
真人站在楼顶看着这一场闹剧，微笑着舔了下唇角：“是命运选中了你啊。”
两人一路缠斗，直至虎杖没有躲开顺平的攻击。
他慢慢走向那个不相信人心的男生，想要努力地拉他一把。
可后面的事情发生的太快，真人的出现，无为转变的发动。
宿傩的拒绝，咒灵的嘲笑。
以及顺平的死亡。
少年再一次感觉到人类错误的死亡，他甚至没能听清他最后一句话，他还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