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嫁了一个老皇帝 > 147. 番外二 你要认祖归宗?
    燕平帝姬还朝,平静的大梁城再次掀起风雨,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这位帝长姬身上。

    每当皇帝末年,朝局都会面临储位之争的动荡,而如今这种风雨,又降临到了所有人头上。

    原本像这种储位之争,公主什么的,必然被排除在外,不用担心什么。

    可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不同往日啊……

    ……

    “燕平帝姬!燕平帝姬!”长街上一片女声欢呼。

    自从燕平帝姬回京的电报传来,大大小小的报纸就将这一消息刷爆了,满城女子兴奋至极。

    燕平帝姬,名宁燕,是承平帝和第一任夫人的孩子。

    凤临七年,袭太后在黑水城大败勿须罗,收纳北戎残部,将后鲜赶至黑水河以北,彻底奠定了大齐南北贯通的局面。

    在大胜之后,袭太后做了两项重大的改革,一个是改革选官制度,一个是改革公法制。

    以前的选官制度,是通过统一的科举考试,获得任官资格,再由中央配官。

    对寒门来说,算是非常公平的上进之路,但受限于科举内容,经常出现精研文章,却不通俗物的,或者一生都在考试,从年轻考到老的。

    袭太后觉得这不行,圣人都说了,术业有专攻,专人就该干专人的事,不能一才多用。

    而对于那些才学够,但时运不济的学子,也不必让他们把精力一次次浪费在考试上。

    所以设立公学制,分小学,高学,大学。

    小学五年,适用于所有适龄儿童,免除学杂费,进行最基础的教育,通过小学考核的,便有资格进入高学。

    在高学,教授的内容瞬间加深,考试难度也加深,通过高学考试筛选的,有资格进入大学。

    到了大学,便是直面朝廷招生的大坎,这个时候开始分专业,分门别类地培养政、法、军、工、商、师等方方面面的人才。

    新的公学制,不再像以前一样卡头部,相对竞争,而是制定统一考核标准,统一纳取分数,只要过,就阶梯性颁发文凭。

    朝中各部缺人的时候,发布公招,按照职位的难易程度,从高到低地放宽筛选范围。

    这样一来,就不会出现任此职,却不精此道的事。

    也不必把一生的经历都浪费在考试上,与其头发白了还在考试,不如趁早定个文凭。

    哪怕从基层开始往上干,也能获得实践经验,干得好了走官员内部考核系统,官员内部考核凭政绩说话,文凭就不重要了。

    在确立了选官制度后,袭红蕊就开始推行公法制。

    公法制最大的动作就是废除了以前士农工商、男尊女卑的概念,实行统一的公民制。

    凡是在大齐境内自然诞生,没有被剥夺公民身份的,都被称为公民。

    所有公民履行统一的权利和义务,奉行公法,包括士大夫以及皇室也是。

    而公民第一大权利自然是人身权,禁止对公民人身权进行剥夺,以后不再允许有官私妓场合,旧有官私妓统统还良。

    男女享有同等的公民权,享有同样受教育的权利。

    婚姻受公法保护,实行一夫一妻制,禁止买卖妻女等等损害公民权的行为。

    这两条重大改革一经发布,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让许多人不满。

    可袭红蕊那时手握大权,平定北戎,击退后鲜,收复失地,权势滔天,谁反对干谁。

    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政策简直太好了!

    考科举虽说是最平等的晋升之途,可说实话,单凭书就那么贵,没有点家底和人脉,又怎么考的起。

    如今推行公学制,门槛瞬间降低了无数倍,虽然有个递等分级,文凭含金量没有科举制那样高。

    但科举制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对于底层人来说,公学制至少看起来比科举制有希望一些。

    而且现在许多工厂,比如说印刷报业,都需要大量的文字工作者。

    读书识字的人太稀少,太珍贵,用工成本巨高。

    如今朝廷免费帮孩童开蒙,招工成本降低,求职希望增高,是双方都乐见其成的事。

    至于允许女孩一起上学,一夫一妻制什么的,出乎意料的,也没有太多的人反对。

    毕竟很多人本来也娶不起小妾,太后娘娘说了,这是“不可使富者多妻,贫者无一妻”,有钱的不娶小妾,他们娶到老婆的可能还更高了呢。

    而生儿生女这种事只有老天爷能控制,谁能保证自己肯定不生女儿。

    以前女儿养大了就送给别人家,是个不值钱的赔钱货,可如今要是学得好了,可有当官、当工人的希望呢!

    如今朝堂上最厉害的人就是袭太后,袭太后身为女人,身边需要大量女官。

    前几年就选了很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混到太后身边,得了太后青眼,女人当官甚至比男人还要简单。

    所以一时间民间生女之风盛行,凡有能力的,都铆足劲挑一个最优秀的女儿培养,往袭太后身边送。

    在这种环境下,当然没人会拒绝多一个选择,于是袭红蕊的公法就轰轰烈烈的推行起来,越来越普及。

    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但凡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就不可能控制自己只娶一个妻子。

    所以承平帝在第一任妻子生下女儿后,以第一任妻子不能生儿子的理由,要和第一任妻子离婚,娶一个新的。

    承平帝第一任妻子是袭太后的亲侄女,玉华夫人的女儿,袭太后知道这件事后勃然大怒,坚决不同意,但承平帝是铁了心要离。

    皇帝毕竟大了,袭太后也不能事事都管,最终还是被他离成了。

    愤怒的袭太后不耐烦理会皇帝和新人卿卿我我,就将燕平帝姬抱到身边来抚养。

    而搞笑的事情也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承平帝以第一任妻子上清夫人不能生儿子为由,和上清夫人离婚,结果第二任妻子连生都不能生。

    承平帝迫于无奈,只能和心爱的第二任夫人离婚,娶了一个生过三个儿子的女人。

    决定生了一个儿子后,再和第三任离婚,重新将第二任娶回来。

    万万没想到,第三任妻子能生是能生,却一连仨女儿。

    恰在此时,他养在外面的第二任妻子怀孕了,生下来是一个儿子。

    承平帝大喜过望,连忙和刚刚生下最后一个女儿的第三任妻子离婚,和第二任妻子复婚。

    袭太后却拿出了他第二任夫人,在外和情夫通奸的证据,是儿子,但你确定是你的吗?

    就这样,承平帝被戴了一顶绿帽,又被众人质疑他的第二任夫人和他不能生,和别人却生了个儿子,是不是他的问题……

    承平帝恼羞成怒,一咬牙,又娶了一个年轻女人,也就是他最后一任夫人。

    这位夫人倒是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却是女儿,这一下证明成了证实,就是他不能生。

    承平帝终于颓了,再不提娶新老婆的事。

    但他的反复无常,无情无义,也让他的前妻和女儿惶惶不安,和他感情不怎么好。

    燕平帝姬和其她几个皇女,从小都是被袭太后养大,袭太后将几个皇女养育的非常出色,尤以燕平帝姬为最,十七岁的时候,就取得政、法、军三重学位。

    袭太后对她非常满意,以燕平为封,让她代为管理战后初定的北境。

    燕平帝姬自去北境后,就勤政爱民,深入基层关心民间疾苦。

    在她的治下北境政通人和,原本属于北戎的地界,也开始诚心归附,纷纷习慕王化,再不复反。

    在北境军民同心下,接连击败后鲜无数次反扑,大齐疆域越来越稳固,燕平帝姬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北境万众心悦的王。

    这几十年来,随着公法制的推行,各行各业都大量涌入了女人的身影,当踏出去家门,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以前究竟被限制于何等狭窄的境地。

    她们很想问,为什么女人生来就是赔钱货,从一个家被贩卖到另一个家,宛如一个奴隶?

    为什么终日田里田外,家里家内的辛劳,没有一刻停歇,公婆、丈夫,甚至是自己拼死拼活生下的儿子,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觉得她们没有一点用?

    为什么生下女儿就叫绝户,好像她们存在也是不存在,明明活着,却可以当做一缕幽魂被无视,连现世的空间都不配占有。

    有些事不可以意识到,一意识到就只有痛苦。

    太后娘娘说人转世都是一世为男,一世为女,是因为她们前世做男人时做了太多孽,所以这世做女人偿罪吗?

    那应该怎么办,等下辈子当男人时,再把今生受的无法发泄之苦,倾泻给变成女人的男人们吗?

    这听起来好像很公平,可今生的痛苦,无法用来世的补偿填平啊!

    于是女性主义开始轰轰烈烈燃烧起来,无数女人在用一种难以想象的顽强力量往上爬。

    男人嘲讽女人没有头脑,女人就用力学习,考出比男人还亮眼的成绩,挤进大学,从此天高任跃。

    男人嘲讽女人靠他们养,女人就宁愿离开家庭,去工厂干活,去市井叫卖,去外地经商。

    男人嘲讽女人没有力气,可以被他们肆意打骂,女人就去从军,去学习骑马,学习刀枪。

    她们不知道怎么改变这个世界,但她们知道权力,金钱,力量,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东西,她们要证明谁说女子不如男!

    可为什么只有女人需要证明呢?

    一个赌鬼,混混,也可以轻易成为男人,享受男人的一切,为什么女人要证明,才可以成为“男人”呢?

    这种不平衡的感觉,让女性群体越来越痛苦,所以她们迫切地希望出现一个破窗点,那就是让燕平帝姬登位!

    如今承平帝没有儿子,宗室开始蠢蠢欲动,各大报纸都在盘点几位得力的皇储候选人。

    民间的女性却沸腾了,凭什么!凭什么!

    承平帝不是没有孩子啊,他有六个女儿,为什么明明有六个女儿,却要立一个旁枝!

    那些尸位素餐的宗室子,能力比得上燕平帝姬一根毫毛吗,他们凭什么挤夺燕平帝姬的位置!就凭他们长根东西吗!

    自上面有意立旁枝男性为皇储的消息传来,底下就炸了,所有女性几乎不用组织,便汇聚成同一声音:拒绝另立旁枝!她们要燕平帝姬!

    宾王世子坐在楼上,看着骑在马上对着众人微笑的燕平帝姬,和疯狂欢呼的女人们,眼神阴冷:“果然老祖宗的做法才是对的,但凡放松一下对女人的管制,她们就要爬到男人头上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很快恭维道:“世子说的是!”

    这些年皇室也不知怎么回事,阴盛阳衰,生个儿子费老劲,到最后除了光王那一脉还有儿子降生,其他人愣是一个带把的都没有。

    没办法,只能过继远枝填充宗嗣,宾王世子就是这么个情况。

    如今他不仅可能继承宾王府,还有可能继承皇位,自然一听到别人说让燕平帝姬继位就炸了。

    荒谬,荒谬,怎么可以让宁家江山,落到一个女人手里。

    宾王世子眼神冰冷,他绝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

    宁燕对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们挥手,好久不回大梁城了,京中人真是越来越热情。

    走过长街,跳下马,对着一个虽然上了年岁,依然保养得宜的夫人微笑道:“娘,我回来了。”

    上清夫人看见女儿,顿时红了眼眶,赶忙上前:“让娘看看,是不是瘦了,在北面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宁燕任她看着,轻笑出声:“娘,我只是去北境干事,又不是去挖矿,怎么可能瘦了。”

    任由上清夫人看了一圈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宛苑夫人,躬身见礼:“三娘,二妹、三妹、四妹,燕儿从燕平回来时带来了一些新奇的东西,一会给三娘和妹妹们送去。”

    宛苑夫人原本是一个民妇,因为太能生才被娶进宫,根本没什么根基。

    被承平帝休掉后,自然只能依附袭太后和大夫人,带着女儿连连称谢。

    几个帝姬则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宁燕:“大姐,北境好玩吗,下次可不可以也带上我们!”

    宁燕看着几个人轻笑:“你们这个年纪,还是好好读书吧,读出点东西,祖母才会放你们出去,对了,这些年祖母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二皇女听了顿时扑哧一笑:“好着呢,看起来比我还有精神,只是她老人家,可一点不想听老这个字,她说了,谁提老这个字就把谁叉出去!”

    “哦。”

    宁燕顿时了然,待见到袭红蕊时,微笑道:“祖母安,我老师托我给您带了些礼物,您要看吗?”

    袭红蕊:……

    懒得搭理这个小崽子,抬头看向宁燕母女,公事公办道:“你这一回来就来我这,去见过皇帝了吗?”

    听到皇帝,上清夫人毫不犹豫翻了个白眼。

    袭红蕊老早就怀疑了,这么藏不住事,怎么会是白怜儿的女儿。

    不过想到她爹袭绿柳,嗯,破案了。

    还好,她女儿隔代遗传,完全继承了外婆的面面俱到,无可挑剔地微笑道:“还没来得及,见父皇的时候总要正式点,燕儿刚下马,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不去他那挨骂了。”

    “而且燕儿心中,也实在有些忐忑,想向祖母求教。”

    “如今的大报小报,都在报道燕儿回来,是为了争夺皇位,这实在让燕儿有些吃惊。”

    “亘古以来,还从未听说过女子也能继承皇位的,皇祖母,你说燕儿一个女人,也能当皇帝吗?”

    袭红蕊的目光缓缓落到宁燕的脸上,她的这个好孙女,脸上永远挂着恬淡的笑意,大概是人群中一站,就会成为主心骨那种人。

    袭红蕊看了一会,忍不住一笑,低头掸了一下茶杯沿:“你也是女人,也懂事了,这种事需要问我吗?”

    宁燕顿时露出一个温婉的微笑:“啊,这不是孙儿心里没底吗,和祖母说说,心里就有底多了。”

    ……

    随着承平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立储的事也迫在眉睫,燕平帝姬的归朝,将这滩水搅得更混。

    圣宗皇帝因为无嗣引发的皇位争夺乱局,还历历在目,没想到几十年后,这种乱局再次降临。

    朝臣们人都麻了,这老宁家是卡在孩子这关上过不去了吗,万万没想到承平帝有六个孩子,还会出现“绝嗣”这种状况!

    朝中风起云涌,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承平帝却非常平静,他在等一个人来见他。

    当袭红蕊去时,承平帝正坐在蒲团上敲木鱼。

    这一辈子都活在太后的阴影下,没有一件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承平帝索性就摆烂了,窝在殿里与和尚讲经说法。

    反正整个朝堂,也根本没人在意他干什么。

    袭红蕊走进去,挥退身边的人,不疾不徐道:“皇儿身体刚好,太医嘱咐了,让你好好休息,怎么这么快就下地了?”

    承平帝继续敲着木鱼,连眼皮都没抬:“儿臣此身,非药石可医,倒不如诚心求佛还有点用,太后来这有什么事吗?”

    袭红蕊轻笑了一下:“如今你见到我,倒是连一声母后都不叫了。”

    承平帝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袭红蕊。

    曾经的他,也很喜欢叫她母后,很希望得到她的认可,可是她的心,给别人的,好像总比给他多一些。

    他依从过,争取过,发疯过,可最终在她的眼里,永远是掌控一切的波澜不惊,永远无法被打破。

    承平帝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他偶然得知当年的真相。

    原来他和一直被他嫉恨的光王世子,其实是一个父亲,而他们的父亲,就是话本中那个异常鲜明的反派“瑞王”。

    当得知真相后,他终于明白了一切,原来他这一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一枚棋子产生感情,他一生所求的,居然如此荒谬。

    明悟一切的承平帝已经不想再辩解,继续敲着木鱼,轻笑道:“我以为母后,会更希望儿臣这么叫。”

    袭红蕊自己找个地坐下,微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随便你吧,本宫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朝臣最近在催立储,储君乃国家大事,不知皇帝你意下如何?”

    承平帝的动作又停顿了一下,随即轻笑:“这种事太后决定就好了,还需要问朕吗?”

    “你是皇帝,当然要问问你。”

    承平帝便又笑了一下,转头看向袭红蕊,微笑道:“既然如此,立光王世子怎么样,母后一向疼爱光王,立他的儿子登基,恐怕更合母后的心意?”

    袭红蕊喝茶的动作一顿,挑眉看向他:“你倒是大方,我还以为朝野让燕儿继位的呼声那么高,你会选择顺水推舟,让自己的女儿继位呢。”

    承平帝轻笑了一下,转头继续敲木鱼:“燕儿毕竟是个女人,总要嫁出去的,我宁家的江山,怎么能落到外人手里。”

    “既然如此,将宁家江山交还正统,不也很好吗?”

    空气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承平帝因为难得的反击,心情愉悦,然而他期待着,却没等来袭红蕊的回馈。

    如果没有回馈,那心里的痛快将大打折扣,承平帝转头看向袭红蕊,却见袭红蕊的脸上,一点点露出笑容。

    “交还正统?交还正统?哈哈哈!”

    袭红蕊放肆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她今年已经八十六岁的年纪,笑起来却还是那么底气十足。

    等笑完后,袭红蕊缓缓抬眸,看向对面的承平帝,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翻开——

    “皇儿,这是一版从未出版的教材,因为里面记载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知识,你知道是什么吗……”

    ……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新的一轮夺储大战上,然而这场战争刚开始,就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燕平帝姬遇刺!

    宁燕咬着牙对医师道:“伤口要严重一点,但不要伤及我的筋骨。”

    手下医女目露不忍,但还是道:“是。”

    听到燕平帝姬遇刺的消息,太后和皇帝立刻赶到,宁燕脸色苍白地起身迎接:“只是一些小伤,怎么劳动祖母和父皇亲自赶来。”

    袭红蕊勃然大怒:“青天白日,天子脚下,居然敢有人谋害帝胄,本宫岂能不来!”

    宁燕暗自垂泪:“这必是燕儿不修德行,致使人怨,实在怪不得他人。”

    袭红蕊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承平帝:“皇帝,你怎么看?”

    承平帝:……

    此时此刻,他依然没从那种震撼中回过神来,他的大脑,被袭红蕊的话,一下一下敲打着。

    “皇儿,你大概太小瞧母后了,召道士和尚进宫讲法,还是母后在你儿时干的事。”

    “但是母后一直没阻止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毕竟母子连心,母后觉得皇儿应该不至于真的为此大逆之事,而你实在让母后失望了。”

    “既然如此,皇帝想还正统,那就还吧。”

    “你的亲生父母养育了七个儿子,实在养不起第八个,就将你卖给了我。”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被卖给了大户人家,却不知道居然是卖给了皇家。”

    “如今你的亲生父母虽然不在了,几个兄弟子侄却还在。”

    “所以皇儿,你要认祖归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