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枳自下而上，定定的看着他。
将他眼底的暴躁都看在眼底。
半晌，宁枳才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顾衡的手臂撑在她的耳边，结实的肌肉紧绷，看着像是用了很大力才克制住，
然而宁枳只是抓着顾衡的衣领，几乎没怎么用力就将顾衡给拉了下来。
宁枳带着安抚性质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像是在回应顾衡的话，告诉他，他其实不算是一厢情愿。
勉强让顾衡不是那么的难堪。
半晌，胸口上下起伏的顾衡才闭了闭眼，等他睁眼后，才将唇稍稍分离，哑着嗓子说：“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
就什么。
顾衡突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这么欺负他？
就这么无视他？
他顾衡什么时候也落到这种地步了。
这个时候他才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彻底栽在宁枳的身上了。
除了认命，哪能怎么办。
他总不能指望着冷漠了二十多年的宁枳，一朝为他热情似火。
“顾衡。”宁枳难涩的说：“你总得给我时间。”
压着她的东西太多了。
光是一对孩子就已经让她自顾不暇，无心去想其他的事情。
“我可以等你愿意和我说。”顾衡的手在宁枳的颈侧摩挲：“但我不能等太久。”
顾衡很满意每次宁枳在他身下这种无法挣脱的时候，让他总算有种拿捏住宁枳全部的感觉。
宁枳终于点了点头。
顾衡要不是被宁枳逼急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和宁枳说这些。
两个人终于达成了一个暂时的平衡。
……
顾衡跨出车厢，把向南叫过去：“去陪你妈，你知道该说什么。”
向南在关键时候，还是挺会看人眼色的。
向南：“知道。”
他爬进车厢。
宁枳已经坐了起来，完全看不出被顾衡抱进来之前的那种状态了。
但是向南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妈妈……”
宁枳对向南招招手，神色柔和：“是不是被吓到了。”
“没有。”向南乖乖巧巧的，蹭到宁枳的脚边，抱着她柔软的腰肢：“幸光妹妹只是想和我玩，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别怪她。”
宁枳一时间有些哑然。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事情的确是幸光闹出来的，但她却不能拿幸光怎么办。
索性向南并没有什么大碍。
向南没有让宁枳有半分为难，反倒还过来安慰她。
“幸光妹妹只是一时没想开，妈妈，你可以给她一点接受的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
小孩子总是童言无忌的。
但说出来的话又的确是这样的道理。
受了这么多年苦，莫名冒出来一个所谓的母亲，任谁都难以接受的吧。
宁枳无力的扯出一个笑来：“好。”
车外。
幸光带来的几个手下都已经被制服了，包括那个光头。
自从他知道上次和他对上的那个“细狗”就是顾衡之后，他对待顾衡怎么看怎么别扭。
此时被抓住了也一言不发。
好好的神明首领，事业不搞，非得跟着一个女人鞍前马后。
顾衡出来，只是扫了这群人一眼，便说：“都放了吧。”
秦妄也没意见，挥了挥手，执法堂也放人了。
光头像是不敢相信一向以果断狠辣著称的神明首领能这么爽快放人，眼珠都瞪了出来。
“你别这么看着我。”顾衡说道：“去找你家主子，怎么也算是我闺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掂量掂量。”
顾衡似笑非笑的威胁。
光头等人心里别扭。
他们也懂，顾衡是想让他们回去，可以的话在幸光耳边说说好话。
幸光闹成这样兴师动众的架势，执法堂和神明不仅吃了这个亏，还得把幸光给哄着。
谁能想到，自家老大居然是顾衡的闺女，难怪也是个小变|态。
但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而已，根本不敢说出来。
他们不知道顾衡其实和幸光没血缘关系。
如果让他们知道，顾衡能心甘情愿给别人养闺女，估计能惊到下巴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