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 > 第 90 章 竹马
    楚含棠等了一会儿,见迟迟没人过来开窗,又见里面灯火通明,不像是已经入睡的样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试着推一下窗。

    她刚抬起手,窗便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少年站在窗前看出来。

    一见到人,楚含棠扬了扬手中的《周髀算经》。

    谢似淮看着她十分熟练的爬窗动作,往后退一步,知道楚含棠待会儿要一鼓作气地跳下来。

    如果楚含棠偷偷来找他,是不会走正门的,谢似淮的房门对着院门,她担心一不小心会叫人看见。

    而这个窗户位置偏僻,又靠近院墙,方便进出。

    楚含棠跳下来后,不拘小节地走到谢似淮的书桌旁。

    他的书桌跟她的不一样。

    这里收拾得很干净。

    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桌角还摆放着几l株兰花。

    别人的书桌前一般只摆放着一张椅子,而谢似淮的书桌旁常年摆放着两张椅子,因为楚含棠经常会来,明着来或偷偷来。

    楚含棠拉过椅子,坐下。

    谢似淮没把窗户关上,也坐下。

    二人的距离很近,原因是桌子只有一张,有时大腿会隔着衣裳擦过,楚含棠不在乎这个,小时候他们还躺在同一张床睡过觉呢。

    她把手中的《周髀算经》摊开,翻到不会的那几l页。

    谢似淮指尖也轻压在纸张上,微微倾身过去看,吐息仿佛含香。

    楚含棠怔了几l秒。

    她不自觉地吸了几l口。

    有点儿疑惑谢似淮平日里是用什么澡豆沐浴的,身上总是香香的,比惯用胭脂水粉的女儿家还要香上好几l分,这种香气又特别好闻。

    因此,楚含棠分神了几l秒。

    却见谢似淮提笔蘸墨,从旁边抽出一张白纸,不疾不徐地在上面写下一道很是详细的解法。

    墨香也散开,她总算回过神来。

    纸张上的字迹清秀、有力。

    楚含棠将脑袋凑过去,认认真真地看起来,她算是聪明的人,只是做题时喜欢钻牛角尖,一旦得到点拨,便能立刻融会贯通了。

    将纸张的字都看完后,楚含棠点点头,“弄明白了。”

    他慵懒地托腮看着桌旁的兰花。

    听到她说弄明白,谢似淮才将目光转回到楚含棠脸上,少女是沐浴完再过来的,现在绑着发髻的发带是似充满了生机的浅青色。

    她身上的衣裙跟发带颜色相近。

    是一条百褶裙。

    层层布料错落地堆积在一起,弧度微隆,而腰身却纤细不已,用一条细腰带绑住,打成结的尾端垂下。

    只是看了一眼,他便不再看了。

    学到一半,窗外响起淅淅沥沥的声音,楚含棠转头看去,发现大晚上的下起了雨。

    院墙若是有雨,会湿滑,抓也抓不稳,更别说要去攀爬了。

    她神色纠结。

    走谢府后门?好像也行不通。

    谢府家中的一位马仆常年住在后门旁边的小阁房,武功又高强,只要有一丝动静都能听见。

    听说这位马仆不是寻常的下人。

    他以前跟谢如温在江湖上认识,后来瘸了一条腿,来了谢府当个照料马匹的马仆。

    楚含棠很有自知之明,只会一丁点三脚猫功夫的她若是从后门离开,一定会被马仆发现的。

    不如在谢似淮房间住上一晚?

    以前又不是没试过,楚含棠陷入沉思之时,谢似淮起身走到了窗前,将手伸出去接了点儿微凉雨水。

    五指尽湿。

    雨水沿着指缝掉落。

    她暂时没看他,看向房间里的床榻,被褥叠放得端正。

    今年及笄之前,楚含棠经常在上面躺着睡觉。

    雨越下越大了,她将《周髀算经》合上,走到谢似淮身边,“雨太大了,我今晚没法爬墙回去了。”

    谢似淮好像不知道楚含棠打算说什么,“然后呢?”

    “我想在你房间睡一晚……”

    说完此事,既怕谢似淮拒绝,又不想睡地上的楚含棠忙道:“你的床这么大,我用被子隔开,是绝对绝对不会碰到你的。”

    谢似淮好整以暇问:“万一你还是碰到了,该如何?”

    该如何?用不用这么较真?

    她苦着脸想,试探开口,“你想如何便如何?”

    谢似淮笑吟吟道:“砍掉就好了,你哪里碰到我,砍断哪里。”

    楚含棠大惊。

    以前又不是没跟谢似淮同床睡过,小时候,她还把对方当抱枕一样抱着睡觉呢,觉得很舒服,双方父母想把他们分开也分不开。

    最后还是廖英使劲地掐了她一把,楚含棠才吃痛放手。

    她还一脚将谢似淮踹下了床。

    太疼了。

    廖英将楚含棠掐得太疼了。

    然后她就疼得在床上乱蹦乱跳,一不留神将生得粉雕玉琢的他踹下去了,砸得青红交加。

    看得其他人大眼瞪小眼。

    他皮肤太白太软了,一点儿淤青都很明显,也正是因为如此,小时候的楚含棠才会喜欢抱他睡觉。

    如今回想起这些事,楚含棠还觉得挺对不住谢似淮的。

    都是年幼时不懂事。

    不过他说如果她哪里碰到他,砍断哪里是开玩笑的吧,一定是的,楚含棠坚信是开玩笑的。

    她不再犹豫,当即答应了,“好啊,没问题。”

    有雨从窗户洒进来。

    楚含棠殷勤地过去关上窗户,又去衣柜里抱出一张被褥,这是她以前在谢似淮房间睡觉用过的被褥。

    谢似淮将外衣与腰封解开,放在床榻旁,再屈膝上去。

    她直接和衣爬上去。

    反正身上只是一套裙子。

    但蓬松的裙摆瞬间占据了床榻的一大部分位置,楚含棠留

    意到他看过来的目光,用手将裙摆拨弄回来,压在腿下,“这样行了吧。”

    谢似淮看了一眼被楚含棠压在腿下的层层裙摆。

    她拉过被褥盖在身上就躺了下去,眼珠子一转一转地看床顶。

    很快,楚含棠也能感受到身旁不远处的少年躺下了。

    床榻是谢似淮终年躺的,充盈着属于他的气息。

    令人能联想到干净二字的含香气息,楚含棠侧身去看谢似淮,少年现在没有盖被褥,纤长的身形在白薄的里衣内若隐若现。

    他把绑高马尾的红发带取下来了,长发披散在身侧。

    床榻虽大,上面躺了二人后却莫名显得小了。

    只要楚含棠将手伸出被褥,再向前探一点儿,便能触碰到谢似淮落在床榻上的柔软青丝。

    楚含棠最近好像都没有怎么仔细地看过他了。

    小时候的他与现在的模样重叠。

    五官张开了。

    变得更加精致了。

    楚含棠从小到大皆喜欢漂亮的东西,对谢似淮的第一印象自然也是喜欢的,是单纯对外表看似美好的事物产生喜爱之情。

    她还在看他。

    楚含棠脑海里粉雕玉琢的男童与眼前的柔美少年时不时交替出现,“谢似淮。”

    谢似淮听她叫自己,转过脸。

    “你也是用皂角洗头发?”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莫名其妙地问出这个问题。

    房外的雨声不断,他“唔”了声,“你为何问这个?”

    楚含棠趴在床榻上,以手撑脸。

    “我以为你除了用皂角,还会用别的东西保养头发呢,你的头发比我好看太多了,我娘亲还给我买过坊间昂贵的头油护发呢。”

    在她这个年纪对什么都好奇。

    又因为楚含棠的性格使然,她总是会想问什么也会问什么。

    谢似淮早已习惯她多问题。

    他反应不大,只是如实道:“我只用普通的皂角。”

    那就是天生丽质了,这个词用在谢似淮身上不违和,楚含棠心痒痒地伸手过去摸了一把他的长发。

    指尖将几l缕头发攥入掌心。

    楚含棠又松开了,“谢似淮,你爹娘都长得那么好看,你以后找妻子是不是也要特别特别好看的?”

    谢似淮茫然地垂下双眼。

    “妻子?”

    她觉得发髻在待会儿睡觉时会硌脑袋,半坐起来解开绑住发髻的淡青色发带,还不忘回,“对啊,妻子,难道你以后不成婚?”

    一条一条的淡青色发带被解开。

    谢似淮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它们,脑回路不同寻常人,反问道,“你想成婚了?”

    楚含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咳得脸微泛红。

    幸亏今晚的雨声那么大,也传不到院子外面。

    怎么扯到她身上了?楚含棠还在咳嗽,一只手从旁边伸

    过来,

    隔着夏日轻薄的衣裙覆上她清瘦的脊背。

    谢似淮五指冰凉,

    缓缓顺着脊背而下,仅仅是帮她顺气罢了。

    楚含棠不咳了。

    她认真思索片刻,回答道:“京城里有很多及笄前就订下婚约,及笄后便嫁过去的姑娘。”

    “我今年刚及笄,在别人看来也能出嫁的了。”

    谢似淮眼睫一颤。

    “出嫁?”

    他将替楚含棠顺气的手收了回来,好像陷入了沉思,唇角的笑意也淡了不少,“你若是出嫁便会到夫家住,偶尔才回一次楚家吧。”

    “按理说,是这样的。”

    楚含棠趴在床榻上有些不舒服,拿了一个软枕放在胸前压着。

    柔软挤压着软枕,属于她的女儿香渐渐与谢似淮留下来的淡香交织、融合在一起。

    她又思忖道:“不过我才及笄,应该不急的。”

    谢似淮望着楚含棠的侧脸,房间烛火尚未熄灭,这么近的距离能看到她皮肤上的细小绒毛。

    有点儿像夹在书中的蝴蝶上的细毛,却又不太一样。

    他想摸一下,却没动手。

    楚含棠打了个哈欠,刚才学习学了一段时间,聊天也聊了一段时间,不免困乏了。

    最重要的是明天还要上学堂。

    太晚睡,也许起不来。

    她不打算继续往下聊了,“时辰不早了,休息吧,对了,烛火还没有灭,我现在去……”

    话音未落,烛火灭了。

    楚含棠起身的动作一顿,又躺回去了,不由得感叹一句,“你的武功愈发精湛了,如今都能随意扔掷东西弄灭烛火了。”

    谢似淮闭上双眼,语气淡然,“你想学,也能如此。”

    她还真的思索了一下。

    不过听说真正地习武会很辛苦,还是算了吧,楚含棠懒惰地想。

    雨夜微凉,盖着一张薄被的她到后半夜还是觉得冷。

    楚含棠无意识地寻找温暖之处。

    找到了,她仍然沉浸在酣睡中,原本被压在腿下的裙摆,此刻尽数地压到了谢似淮身上。

    楚含棠的柔软抵在他胸膛。

    她的脑袋侧压在他锁骨。

    谢似淮一向浅眠,所以当楚含棠一趴过来,他就醒了。

    少女身躯软绵绵的。

    谢似淮的眼睛适应黑暗了,低眸看了看楚含棠随意地搭在他肩上的手腕,藕白色。

    他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很细,可以圈住。

    她手腕的踝骨微微突出,他指腹按压上去,摩挲着这一块骨头。

    不过谢似淮很快便放开楚含棠的手了,黑夜里五感会放大,他感受到身前有很软的东西。

    正在贴着他。

    只要楚含棠随便地动一下便会转变形状,依然蹭着他。

    谢似淮又闭上眼睛了。

    翌日一早,雨过天晴,楚含棠一睁眼差点儿尖叫

    起来。

    她怎么趴到他身上?虽说她不太相信谢似淮会真的对自己剁手跺脚剁脑袋,但楚含棠依旧很心虚。

    她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发带就放在一旁,楚含棠随意地攥进手里,抬头看窗外,天快亮了,得早点儿爬墙回家。

    她回首看谢似淮,少年紧闭双目,还在睡觉。

    不用打招呼了。

    反正谢似淮一觉醒来见自己不在了,肯定能猜到她是爬墙回家了,这一系列操作熟练得很。

    楚含棠依然不走房门出去,灵活地从窗钻出去。

    恰好此时有人站在房门前敲门。

    吓得正在爬窗的她一个踉跄。

    险些就摔倒了。

    门外是谢府的一个老嬷嬷,平日里就负责谢似淮的起居饮食,“小公子,您可醒了,时辰不早了。”

    床榻上的少年掀开眼皮。

    楚含棠碰巧回眸一看,看见谢似淮惺忪着睡眼的模样,他长发及腰,劲瘦腰线没入被褥。

    “砰”

    地一声,她还是摔倒了。

    敲门的老嬷嬷一顿。

    她奇怪道:“小公子,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么?”

    谢似淮再看窗户时,摔倒的楚含棠早就溜之大吉了。

    目光收回来。

    落到床榻附近的地面,那一处安静躺着一条被主人丢弃了的淡青色发带,楚含棠平日绑头发需要很多条发带,这便是其中一条。

    谢似淮先回答老嬷嬷说没事,再下床捡起来。

    淡青色发带还有一缕女儿香。

    *

    楚含棠前一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廖英后一脚就过来敲门了。

    她端着早饭在外面道:“糖糖,你该起了。”

    楚明知为自家女儿默哀。

    每天早晨都需如此。

    别说是楚含棠,即使是换作他,也不想一大早地起床念书,念完书还要去学堂上课,但他还是很支持大於的女儿家识字念书的。

    楚含棠快速地将头发扎好,开门接过早饭,“起了起了。”

    吃完早饭,她拎起小布包想往外走,被廖英拦住,“还不到时辰去学堂呢,你留在家中念会儿书。”

    不想念书的楚含棠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我去找谢似淮。”

    廖英还是不放人。

    她疑惑问:“你一大早去谢府找似淮干什么?”

    楚含棠想了几l秒,“夫子要我们今日提早过去打扫学堂,我去找他一起早点儿上学堂啊。”

    一听是夫子吩咐的,廖英赶紧放人,“你不早说,快去。”

    楚含棠抱住小布包往外走,嘴上还应着,“昨晚忘记说了,现在说也不迟,我先走了。”

    天边逐渐亮起来,她走到谢府大门前,遇上来开门的老翁。

    老翁知道楚含棠。

    他慈祥道:“糖糖姑娘,你稍等一下,小公子应该快出来了。”

    他们都喜欢叫她的小名糖糖。

    楚含棠也听习惯了。

    其实她今天就是不想念书,找个借口提早溜出来而已,“没事,我站在这儿等等便好。”

    没等多久,谢似淮出来了。

    他还是第一次在谢府大门见到等自己去学堂的楚含棠,以前都是谢似淮去等她的。

    但谢似淮向来没太大情绪,见此也没什么反应。

    他们像往常那样去学堂。

    唯一不同的是在路上遇到了昨天才见过一面的新学子柳星阑。

    楚含棠谨记夫子说过的要善待新来的学子,不能孤立他,于是扬起笑容对他打招呼,“柳同窗。”

    柳星阑也随和地笑,回礼道:“楚同窗,谢同窗。”

    昨日,夫子在讲堂上喊了几l遍楚含棠的名字。

    他想要不记得都难,而楚含棠在下课时也当着柳星阑的面喊过谢似淮,也记住了。

    谢似淮嗓音温柔,“柳同窗。”

    因为在路上遇到了,所以他们三人一同去学堂。

    谢似淮的笑容不知不觉中掉了下来,又在片刻后,重新牵上去。

    楚含棠将糕点分给他们吃。

    柳星阑依然双手接下。

    谢似淮没有接,楚含棠自然地将糕点递到他嘴边,“你之前不是说过我奶娘做的糕点不错么,昨天我叫奶娘做好,今天带过来的。”

    柳星阑有些惊讶。

    原来他们的关系这么好,他还以为他们是普通的同窗关系。

    也不能怪柳星阑,他昨天刚到学堂,即使有心打听同窗间的事宜,也来不及打听。

    谢似淮张嘴吃下了糕点。

    他舌尖无意地扫过楚含棠拿着糕点的手,指腹微微湿润了。

    她心莫名一颤,觉得好热。

    一刻钟后,到学堂了。

    柳之裴比他们早到,见谢似淮和楚含棠中多了一个柳星阑,颇感惊讶,她不会是看上柳星阑了吧。

    也正常。

    楚含棠今年及笄了。

    柳之裴见她回到座位上坐着,八卦地转过身来。

    他说话不经过大脑道:“楚含棠,你真看上我三叔的儿子柳星阑了?你要是嫁给我堂哥,我岂不是要叫你堂嫂了?你还比我小呢。”

    楚含棠正在用竹筒喝水,闻言喷了他一脸水,脸都被呛红了。

    柳之裴面无表情地摸了一把脸,“楚含棠,你……”

    她放下竹筒,将他拉了出去。

    就算她脸皮再厚,也不想在讲堂内说这种事,柳星阑还在不远处坐着,万一听了去,岂不是尴尬?

    可在别人看来,却是楚含棠被说破心事,害羞的表现。

    楚含棠略无奈道:“我昨天才见过柳同窗,今日就看上了?怎么可能,你脑子去哪儿了?”

    柳之裴不赞同地摇摇头,“谁说不可能的?”

    她接道:“我说的。”

    他自动忽略楚含棠,

    “?_[(,

    什么都有可能,当初池同窗来的第一天,我就喜欢上她了,到你身上怎么就不可能了?”

    楚含棠似笑非笑,“你是你,我是我,没必要对比。”

    “一见钟情大多是见色起意!”

    说完,她又补上一句。

    柳之裴端详楚含棠良久,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提到心中的羞涩之意,不得不相信了。

    “好吧,我会算卦,要我给你算一卦姻缘么?不收银子。”

    楚含棠微笑,“你还是给你自己慢慢算姻缘吧,我不需要。”

    言罢,她回了学堂。

    而谢似淮正看着窗外。

    刚才楚含棠和柳之裴就站在院子中说话,明显是在说关于柳星阑的话,由于距离较远,在讲堂里的人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一眨眼,一天就过去了。

    楚含棠闻着谢似淮送她的香囊,整天都是清醒着听课。

    他们又在谢府大门前分开,临走前,楚含棠说今晚也要爬墙到他房间,昨夜忘问一道重要的算术题了。

    《周髀算经》刚好还落在他房。

    晚上,楚含棠估摸着时辰到谢似淮房间里,窗户是打开的,她这次不敲窗,直接进去了。

    却不料会看到正在穿衣衫的少年,她愣在原地。

    房间还放着浴桶,少年腰腹薄瘦,肌理流畅青涩,滚落着水珠。

    楚含棠瞬间变得结巴了,“啊,我不是有意的,下次、下次,我一定敲门,不,是敲窗再爬进来。”

    说完,她准备先爬窗出去,等他穿好衣衫再进来,却被拉住了。

    谢似淮似乎不太在意此事。

    他忽问:“你想嫁的人是新来的柳同窗么?”

    楚含棠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似淮的指尖还是湿淋淋的。

    握住她时,将她也弄湿了。

    楚含棠下意识地想逃,但脚却挪动不了半分,只见谢似淮缓缓地靠近,轻声呢喃道:“你昨天才认识他,如此便想嫁他了么?”

    他刚沐浴过,身上的香气更是浓郁,她闻着腿一软。

    楚含棠跌倒在地毯上,谢似淮弯腰覆上她脚踝,轻轻地一拉,将人拉近他的身前。

    “柳之裴今日跟你提到他时,你脸都红了。”

    脸红?今日?

    那是被水呛到,才会脸红的好不好,楚含棠刚想说话。

    谢似淮像是在跟她商量一样,“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以后也应该在一起的,你成婚了,又不能把我也带去,这该如何是好呢。”

    楚含棠万万没想到他会想这个。

    他思索良久,似乎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不然这样吧,我娶你,或者你娶我。”

    她目瞪口呆,“这……”

    这个逻辑也太惊天地泣鬼神了。

    谢似淮眼神清澈看她,“怎么,你不愿意么?为何?”

    他似要退一步了。

    “倘若你成婚后也能把我带过去,你跟别人成婚也是可以的。”

    “只是能不能不要让他碰你,我可能无法接受,你要是实在想行鱼水之欢,可以来找我。”

    楚含棠惊呆了。

    她暂时跟不上他的思维,想说话,又不知说什么好。

    谢似淮手还圈着楚含棠窄瘦的脚踝,视线划过她腰间的香囊,“楚含棠,你觉得哪一样可行呢?”

    楚含棠还在发怔。

    少年倾身过去,亲上她因震惊而微张的唇瓣,本能地一点点舔舐,将舌尖抵入她的口中,“你现在也可以试试的,楚含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