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够相信的是什么！？人类现在有的语言架构，还能支持多久？真理…还是每一个世界的每一个我？！”斯特拉·琴博士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感概——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会比历次数学危机和物理学危机，加起来都要严重太多。语言体系的奔溃，会导致整个社会的崩解！！而这次是人类无论如何，也支付不起的。”
“老娘头发都熬白了，但是一点进展也没有。所有决策，其实无非从假设到假设，从解释到解释，从可能到可能。人类的知识与信仰的边界，距离真相…还是太远了。”
“自欺欺人罢了。”
斯特拉·琴放下手里的镜子，安稳地向后倒下。四肢大张地躺在床上，继续吐槽道：“真的存在所谓真相吗，恐怕无非就是…我们眼见的这些事实吧。”
“究竟什么才是绝对确定的！？”
“而且…”她看着天边板，冷笑道，“知识的诅咒从来都有两种，接近真相，远离真相。并且我们都必将深陷其中！！！”
“就如同规则，即是遮风挡雨的房子…从石器时代开始。也是…监牢！！从来就没有所谓“既得利益者”，这个词本身就是“合理化”以后的结果。”
“去你妈的吧，让那些相信的人，继续相信吧。人类最终是不可能脱离现实的，这就是最大的不公平。因为现实可以离开人类，而人类离开现实…则会死。”
“万事万物…原本就没有名字。“意义”一词，从未有过任何意义。人类走过的那脚印，也从来都不代表历史。但是历史的本质依旧是人，如果真的完全…人类完全脱离了现实，真的就是终点吗？”
人性，物性！！目的性，天意性！！
有太多的困扰，让斯特拉琴博士也感到困惑不已。不敢轻易得出自己的结论。因为想证明自己太容易了，比如…
我知道自己是上帝，上帝知道自己是上帝，所以我就是上帝。
你甚至可以这样说：我不相信上帝，反正上帝她已经知道了。这类永远正确的废话。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即便到了23世纪，这个世界的主题，依旧是人吃人。这是最底层的逻辑，无论演化为何种形态。都不会改变。
叹气！！！
“蠢货！！人类还是全部都…先从自己编织的鬼话中清醒过来，再说吧。否则现在谈…脱离现实，只会显得更自负吧！！”
斯特拉·琴闭上眼睛。
“而我自己…选择相信的东西。如果真的存在，那就存在。如果不存在，那我相信，它就存在。是…好像是“增长”吧，貌似！！”
深呼吸。
“那是我唯一能够相信的东西。所以…老天爷啊，赐我一个男人吧，年轻且强壮的那种。两个也行啊…！！”
包括此时我想到的一切，本就是语言可描述罢了。世界恰好如此而已，无所谓必须正确。那些必须正确的东西，永远都是错的。
事实就是事实，科学就是可证伪，无法证实的东西你相信它做什么。但是你不知道的，未必就不存在。一切的一切…斯特拉·琴睁开眼睛。
抛开所有那些肤浅的“价值”。没有什么是完美的！！那么这句话本身呢？同样，二者同时存在…！！
“语言本身就是一种谎言！！”
“而人类发明的那些东西，明明是为人类服务的，包括数学！！其本质明明就是工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骑到人类头上的，包括它们的反对者…！！”
“仅仅只是“总有人撒谎”吗？绝对不是。”
“是从“神”被发明开始，还是从“人”被发明开始！！”
“恐怕这次生活不会给我们答案。也好…！！”斯特林·琴打了个哈欠，“那我也不用向生活交卷了。”
那么去哪寻找呢？！又如何证实呢？又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规则保护的是需要依附于规则的人，而非寻求秩序的人。每个人甚至都无法看到自己的内心，又哪有操控别人的命运一说。互相杀死对方的本能罢了。”
“谎言之所以成立，是你必须相信。这才是规则可怕的地方。当所有知识的研究，只为知识体系的心理建设时，那它也不过是件可有可无的摆设罢了。”
“所以…支持神登陆这个世界的人，应该有不少吧。”
“包括住在600层以下的那些垃圾，明明是历史的本质，为什么还要被统治层控制？任由统治组，随意篡改历史？！难道他们就是要扮演这样的角色！？趋炎附势！？抑或早已注定，一开始就是这么设计的？！”
“虽然我一点都不同情他们，但是穷鬼都是自虐爱好者吗，这点鬼才信。而且统治组那帮垃圾，一向有灵活的价值观。这还挺务实的。”
“还是正如所言，结合时代需求！！真是完美且自洽！！或许在失去了对冲风险的价值后，就只剩下制造社会墒增这点功能了吧！！或许…历史终究会彻底抛弃他们…”
“唉…！！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其实“历史”这个词，自被发明之日起，有时候就这么的杂种。没什么好尊敬的。”
“幸好…！！我的父母没随便乱动基因！！但是…老妈！！好像动过这个念头…！！”
“嗯…为了信仰，阿门！！”斯特拉·琴将拳头放在胸口，坚定地表示，“任何崇拜都是邪教！！因为把希望寄托于别人…那你就是活该！！你就是蛀虫，你就是邪教徒。”
沉默！！！
这就是时间的放大作用！！而且符合数学规律。
斯特林·琴想起了那句话，与《第五宣言》一同出现的那句话：
“当你想成为别人时，你就拥有了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
而这句话，让斯特拉内心无比挣扎。毁灭世界，所以要竖起壁垒，从知道到人心，从具象到抽象。但是突破桎梏，也将必然去打破壁垒的限制。毁灭与重生…她将手抬起伸向天花板，自己一个也抓不住。或许这就是梦境，既然一切都不可信，既然一切本就是不可确定，那么…
既然一切都是假的！！！也许终有一天我也会醒来。在此之前，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是谎言！！！
斯特拉·琴：“假设“真理”一词就是符合定义的，甚至符合超越其定义的。可能也不过是人类的起点！！那么…真理就是谎言，也没什么奇怪的。”
没有什么是确定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在被命运捉弄，只是有时候，承认这点比较容易。高治显然，听懂了X·阿隆的话，但是那又如何。
出现在中控屏幕上的画面，显示两侧有不少大型无人卡车驶过。高治年轻时也说过“就算把自己的善意和良心剁了喂狗，也不会再同情这个世界半分”这类话。他看向窗外，这个冰冷的世界。
依旧什么也没有改变。
路线规划完成，下一站…路特威04！！！
雨点，不断落下。
四周的树木摇曳着，嘈杂的环境中，那些接连不断雨滴连在一起，如同白色的黑线。浓郁的雾气，笼罩着实现所及的一切。
惊恐！！！
子墨转过身，看着雾中巨大的身影。恐怖的力量，让人感觉到自己如此渺小，无法撼动子墨第一次感觉到了，那让人只想要逃跑的恐惧。
身体的一部分，正在消失。甚至已经开始忘记自我的，自己仿佛已经不存在。就在下一秒，那个巨大的身影，覆盖着天空的巨型体魄…缓缓转过身。
更加躁动…声音仿佛有了具象，刺耳的声音，在子墨耳边炸裂…！！终于，子墨从那诡异的感知中，恢复了过来。眼前所见，是雨滴从地面和树叶上，从脚下向头顶漂浮而去。
仿佛地面向空中下雨！！！就在地面干涸，身上的雨水消失不见…子墨一把倒坐在地上。看来…自己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他抬头看去…雾中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子墨只觉得身体一阵脱力，而且…自己好像已经忘记了一切。让人困惑，子墨心中一片空寂…！！
四处张望着…！！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名字，子墨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拧着眉头…但是！！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如同自己的名字完全不存在过一般。
一个黑影从子墨身边走了过去，黑色的斗篷遮挡着…下一秒。一辆车从子墨身体穿了过去，子墨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跟随那些黑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停下脚步，那些黑影已经走远！！如一群幽灵，无视任何规则，只是不停地游荡着。远处红蓝相间的警灯，在屏障的HUD警戒线后面，不断晃动着。
黑夜中，街上的行人。
子墨走了过去，穿过警戒线…所有人都没有察觉。被封锁的建筑，已经被SeeEl蓝色的帆布包围，子墨看着瑟拉夫探员和林奇公爵。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陌生的感觉更多。
子墨确信自己知道什么，但是一时半会系那个不起来了。
直到他走近，才想起自己已经不记得了很多事情。眼前是个穿着登陆装甲的人，蹲下身…用膝盖压着地上那人的胸口。拿上那人浑身是血，又不下数十处骨折…子墨抬起头向上看去，不确定那人从哪一层摔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人…会惊动SeeEl的内勤探员？！”就在子墨自言自语着，地上那人抬起手…用蘸着血的手指，在那装甲面部的PtDM混合型信号增幅器外层第五银灰色玻璃上…用血！！
画了一个笑脸。两个红色的眼睛，与一个咧开的狭长的嘴…！！血滴顺着银灰色防护罩，向下流动，那张笑脸如同哭泣一般。
子墨皱起了眉头…那装甲站起身！！子墨盯着那装甲的手，然后跟着他来到地下停车场。穿过车门，坐在副驾驶…刚才地上那人将什么东西。
装甲张开手掌，是一枚带着血迹的银色记忆体。应该是KingStaudMain牌的20TP容量的记忆体。那人没有查看记忆体里的内容，而是放进了橙色的箱子里。
子墨看着那橙色的箱子，伸手穿过箱子，向那枚记忆体伸手过去。高治正发动汽车，猛然扭过头，看着子墨的眼睛…！！
子墨睁开眼睛！！！
空荡荡的车厢，铁轨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子墨看了一眼身上的毯子，白色的高墙上…距离最近的海边只有5公里。
大灾变时期，人类建造的这些白色墙…是为了把怪物挡在外面。然后是“足球场行动”，彻底将怪物消灭。但是现在看过去…已经很难再看到核弹留下的痕迹。
（注：根据可以查到的资料，这些墙平均2.4公里，高墙顶部可铺设4条铁轨。）
子墨摘下面具，拿出PDA看了一眼…早上6:05ORT。看向另一边的车窗，从地平线逐渐上升的恒星，红色朝阳照射下的。
是一排排白色暮气沉沉的建筑，紧挨着几乎连在了一起。
密密麻麻的窗户…典型的工业风建筑，如同复制粘贴。子墨不由在想，如果一百万年后，其它文明造访地球…该怎么理解这些墙，以及这些蜂巢一般的居民区。
柏林站。
子墨从升降台上下来，周围立刻变成了晚上。可以看到城市里还保留着两百年前的布局，这些墙现在把一些人挡在了里面。
他抬头看着云层上面…云层上面依旧是白天，云层后面是从上层建筑底部，向下延伸着的无数黑色尖刺——赫雷斯天线。
看着这些鬼东西，你会很容易联想到…人就是数据！！！其实哪都一样对吧，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