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的密林中，轩杰落在树梢上慢慢前进。
相比于上次，这里已经被重重包围，巡逻的不仅仅是兵士还有魔神眷属。
穿黑袍的能量体，成精的树木以及空中飞行的昆虫，这些沈生物都有着一定威能。
“是要摊牌了吗？居然明目张胆的布防，真是不把别方势力当回事啊。”
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轩杰心中萌生，下一秒身形消失，出现在几百米外的另一处树梢上。
空间跳跃能避免动静，只需要压制住气息就行，如此没多久便推进到营地附近。
这里的防守更加严密，门口趴着两头身形漆黑的狼，无论嗅觉还是警觉度都不能小觑。
不过轩杰依旧没有放在眼中，空间跳跃连能量屏障都能隔绝，更何况两只狼形生物。
进入到营地内，这里的腐臭味已经很强了，已经超出人类的生理极限。
恶心的气味导致这里没有眷属看守，却有几具用咒术控制的死尸在巡视。
它们都是感受温度的行尸，以设置好的敕令作为行动宗旨。
为了不打草惊蛇，轩杰可以避开了那些行尸，向着更加深的区域走去。
拔地而起的高墙遮掩住一切视野，即便侦察能力在强，破除重重阻碍来到墙外，也无法得知里面有些什么。
越往深处尸臭味就越浓厚，身为杀戮之神，轩杰对这些都是习以为常了。
只不过有些不明白，那位咒法之神堆积尸体的原因为何，真的只是引诱虚空的诱饵吗？
继续往前走，没多久轩杰就惊讶到了。
在他的感知中，这里居然有活人的气息，可连看守都没有那来的生机？
怀揣着疑惑，轩杰朝着生机涌现位置走去，没多久一排排用木头打造的牢笼就出现了。
嗯？居然有活人！
这些人都还没咽气，只不过大多处于昏厥，少数醒着的也在不断哭诉。
铺天盖地的腐臭味，在加上心灵的折磨，让人比死了都还要难受。
“亏他还是魔神，居然做出如此不耻的事情，用人类作为献祭打开虚空通道。”
轩杰对于这种违背原则的做法，表示很愤怒，拳头发出“嘎吱”的响声。
现今救人就会打草惊蛇，说不定对方会破罐子破摔，直接将通道打开。
小不忍则乱大谋，只有解决幕后操控的魔神，才能让事情完美结束。
利用空间跳跃的能力，成功撤离了营地。
囚牢中苟延残喘的人类，成为轩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只好找到身处城堡的布耶尔商议。
“怎么了，这一大早就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殿内，布耶尔正在桌前忙活着，看样子也是一夜未眠。
虽说睡觉与否对一个神不算什么，但这样的工作态度确实值得夸赞。
“有件事想和你谈谈，咋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计划提前！
布耶尔瞬间明白了什么，让侍从如数退下，并把花神请了过来。
“虽然对你擅自行动很生气，但还是先把所调查到的信息说下吧。”
布耶尔明显有些不悦，端着茶杯自顾自的喝。
轩杰将昨晚见到的都讲了出来，并表示有活人被作为祭品。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树王和花神皆是大惊失色，互相对视了眼。
“你说有人被囚禁在阵法附近？数量怎么样，活人多不多？”
对于花神的问题，轩杰面露难色的回道：“多...据我观察应该不下于千人。”
这表明咒术之神很久之前就在做准备，去各方势力搜寻少许人，是很难被察觉的。
上次轩杰去时还没有，现在出现了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行动要开始了。
除此之外，轩杰始终有件事不明白。
如果说接纳虚空之力是为了庇护子民、争夺地盘，那么打开虚空通道，这不是将子民置于水火吗？
这不是一个魔神该做的事情，绝对不是，轩杰有预感事情没那么简单。
须弥的森林与沙漠，这段时间都有民众莫名其妙的消失，并且找不到踪迹。
原本以为是意外或者敌对势力做的，如今才明白，是要用他们作为祭品连接虚空。
思来想去，布耶尔决定赞同提前行动。
“那囚牢中有我们的子民，而且现在必须要去制止，等通道被打通就晚了。”
其实就算事情发展到最坏的情况，连接虚空的通道被打开，轩杰也有绝对把握掌控局势。
执掌杀戮的神，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夜晚，月光一如既往的将城市照亮，略显暗淡的路上偶尔会有人走过。
虽然作战时间提前了，但还是要三天的准备时间，在此期间轩杰度日如年。
一想到有那么大的威胁存在，就恨不得马上过去将其铲除。
如今咒术之神手中有不少民众作为挡箭牌，当然...牺牲些人类换取胜利，轩杰会毫不犹豫去做。
牺牲的不过是陌生人，但拯救的人中或许会有熟人。
况且虚空通道若打开，就不会是这么点伤亡了，无论那个选择都不会有问题。
往后的几天，轩杰都在房间内打坐消磨时间，不去想就不会有烦恼。
这段时间入口失踪的速度加快，对方似乎就处于撕下面具的关口了。
布耶尔当即通令全城戒备，并派出军队驻守，让居民近阶段不要外出。
慢慢的，街面上来往的人都没有多少了，尤其是晚上格外的荒凉。
无论多么富饶的地区，只要有与战争相关的消息传来，就会立即失去所有生机。
轩杰再度见到了这一幕，明明场景很熟悉，却如何也回想不起自己是何时看到过。
“好奇怪，为什么近期我先前的记忆会如此模糊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难道与伊斯塔露未说明的事情有关吗？”
轩杰捂着额头，脑袋里空洞洞的，仿佛那些都是未曾存在过的东西。
可他没法欺骗自己，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算了，不想太多了，反正到了明天一切都能够停下...”
独自叹了口气，轩杰躺在床榻上依旧无眠。
一直没有过来商讨的赤王，早早就收到了布耶尔的书信通知。
他虽然对轩杰很不满，但在这种大义面前还是不会糊涂。
假若虚空在来一次袭击，那大陆的伤亡将会进一步扩大。
这个后果不是那方势力可以承担的，如今角逐到了紧要关头，谁也不希望出事。
翌日清晨，队伍早早就集结完毕了。
因为计划并不是强行攻打，所以都是挑选的精英，数量不过七、八百。
谁也不知道咒术之神手里有什么底牌，要是真走到最后一步，来再多的人都是徒劳。
除了首次见面外，四位神明再度同桌而谈，做着最后的战前部署。
“战斗尽量在阵法未结束前结束，我们四打一不至于被反杀吧。”
赤王的调侃本意是想让气氛轻松些，却未曾想更加凝重了。
过去那么多天，连咒术之神的底牌都不知道，他要是还有外援的话，这次出击的变数可就大了。
要知道仅凭一个部族，是不可能在不露出痕迹的情况下，同时对雨林、沙漠和花园的子民出手。
这也是轩杰多日来，没有想透的一个问题。
他与布耶尔不一样，丝毫没有把虚空当回事，而是在想咒术之神的同伙有几个。
若仅凭他，要通过阵法就想连通空间怕是没睡醒，单是虚空封印那关就过不去。
虚空之地的封印，仅仅会阻扰虚空力量的外泄，这也是轩杰上次还能出来的原因之一。
魔神用力量作为媒介骗过封印，才是这次行动的最终目标，从而打通两边的空间通道。
可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会有两个或以上的魔神，愿意成为虚空的马前卒呢？
当初轩杰进行调查时，并没有发现有虚空气息，这表明没有魔神使用这股力量才对。
又或者说...他们通过某种方式彻底屏蔽气息，就像变色龙面对天敌时的伪装。
只是这种伪装既然能够逃过轩杰的捕捉，说明对方来历不会普通。
至少这不是某个魔神能做到的事情，现在事态的发展，多少有些超出预料了。
“为了不避免打草惊蛇，先由我独自潜入进去吧，以你们的隐蔽能力和直接走过去没有两样。”
轩杰话说的虽然有些逆耳，但事实还真就是这样。
即便虚空能将气息彻底隐匿，它也同样无法察觉到轩杰，这就是能进出咒术之神营地的原因。
不愿意承认也没办法，赤王做不到悄无声息进入地方营帐内，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
“不行！”布耶尔极力发出反对，“那样太危险了，你要面对的可不只是咒法之神，虚空本身的威慑可不是那些魔神能够比拟的。”
世间几乎没有魔神，比轩杰接触虚空更多，那的确是个棘手存在。
可必须要有人站出来，况且一路走来，对抗虚空早已成为轩杰的座右铭。
“是啊，你一个人深入太危险了，就算权能强大也不能如此冒险，”花神皱着眉，轻声附和道：“虚空本体的恐怖，参考哪些接纳其力量的魔神，那个不能成为威慑一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