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陆卯时的话,赵飞扬极其自恋的表示陆卯时说的没错。
“都怪本宫,有的时候太优秀了,也是一种错!”
这句话,令赵飞扬先前在陆卯时心目中所建立的形象瞬间坍塌!
“大皇子,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自信过了头,便成了自负,自负便是失败的开始!”
闻言,赵飞扬也不禁对陆卯时刮目相看。
他也没有想到,陆卯时竟然能有这般见地。
“不愧是镇抚使,拱卫司中唯一的一名女子,陆大人当真是才华横溢、目光深远、巾帼不让须眉……”
打断了赵飞扬的话,陆卯时立刻问道:“大皇子究竟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既然不能随便胡说,那便给他个即便他知道,也不会对本宫的计划产生影响的消息好了。”
说罢,赵飞扬便凑到陆卯时耳边低语几句。
在陆卯时听来,这个消息就算是会被鲜于珲听了去,仿佛也对赵飞扬的计划构不成威胁。
毕竟赵飞扬要做的事情确实对西邦有利不说,而且对他而言也有百利而无一害!
“还是殿下高明!”
赵飞扬轻笑着摇头,随后于陆卯时寒暄了几句后,便当真去休息了。
另一边。
陆卯时立刻便找到了鲜于珲,将赵飞扬告知她的内容,一字不落的告诉给了鲜于珲。
“此消息当真?”
鲜于珲微微皱眉,似乎并没有想到,赵飞扬居然连这种小县城也根本就不愿意放过。
“奴家不知真假,只是今日见大皇子饮了些酒,便与他带来的那个侍卫提及此事,还让那侍卫尽早探明情况,好早日完成,早日离开此地!”
鲜于珲皱眉,并为立刻相信陆卯时的话,也并未质疑陆卯时的话。
他只是沉默的看着陆卯时,说道:“你先回去吧,切莫离开太久,以免遭到他的怀疑!”
“大人可否是不相信奴家所言?”
“奴家以性命向上天起誓,奴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绝不曾有半句虚言!”
听见这话,鲜于珲笑了。
他能够感受到陆卯时对他的恐惧,这便是他最想看见的结果。
“本将军自然相信姑娘的话,日后姑娘便如同今日这般,将从大皇子处听来的消息传递给本将军。”
“待事成之后,本将军绝对不会亏待姑娘!”
陆卯时故意装出听见鲜于珲的话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在叩谢鲜于珲后,便回到了官驿。
鲜于珲倒是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仔细思考着陆卯时传递给他的消息的真伪。
如果从赵飞扬来到西邦的目的来看,陆卯时恐怕确实并没有对他说谎。
毕竟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但他还是担心,这是赵飞扬设下的圈套,就只等着他主动钻进去!
思来想去,鲜于珲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不做决定,也不出面,只是将这个消息转告给四皇子赵珏,让赵珏去试探赵飞扬所说的话的真伪。
同时也算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倘若赵飞扬发现了他安插的“眼线”,或者是他的“眼线”背叛了他,只需如此,便能够得知真相!
思及此处,鲜于珲不再耽搁,立刻动身去见赵珏。
深夜,鲜于珲找上门,也让赵珏提心吊胆。
他不似赵飞扬,总觉得不论是赵飞扬还是鲜于珲,如果他们二人联手,将他在西邦置于死地,简直便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因此,如今他每每见到鲜于珲,都颇有几分防备。
“鲜于大人深夜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听见这话,鲜于珲笑了起来。
“四殿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闻言,赵珏明显犹豫了一阵。
但看鲜于珲的样子便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还是屏退了身边的随从,单独将鲜于珲留在他的房中。
“如此一来,鲜于大人若是有什么话,便可以直说了!”
鲜于珲将从陆卯时处得来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赵珏,并对赵珏说道:“四殿下,在下认为这乃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殿下着实不应当错过!”
改善通商环境的这一说法,乃是从赵飞扬的口中流传出来的,旁人都从未想过类似的事情。
因此,当听到鲜于珲的话时,赵珏的第一反应就是赵飞扬和鲜于珲联手,故意想要让他难堪。
所以,他便试探性的对鲜于珲说道:“鲜于大人,既然有这样的好事,那鲜于大人为何自己不做?”
“这样好的机会,若是让给了本殿,岂不可惜?”
赵珏并不知道的那件事,如今倒是也成为了鲜于珲搪塞他的理由。
“四殿下不知,在下乃是西邦的兵马大将军,手握西邦近半数的兵权,便是王上,也会给在下几分薄面。”
“若是此事的功劳再落于在下身上,恐怕更会令王上忌惮在下,这乃是在下不愿意看到的事!”
听见这话,赵珏陷入了短暂的纠结当中。
他若是相信鲜于珲的话,那这件事的功劳确实会落在他的身上,也会令他在父皇的面前拥有一席之地。
倘若他不相信鲜于珲的话,他就算不立功,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把柄被赵飞扬攥在手中。
后者明显更为稳妥些,但赵珏却听到了鲜于珲的话,让他再也不曾犹豫,直接选择了前者!
“殿下,在下知晓殿下顾虑颇多!”
“可殿下有没有考虑过,倘若殿下当真错失了这次的良机,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变得非常难过。”
“大皇子将会处处压您一头不说,更是绝不会将您放在眼里。”
“待二位皇子回到京城,皇上便会恢复大皇子的太子身份,到时候四皇子可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虽说身后还有母族以及父皇的宠爱,可赵珏也不想处处受制于人。
当即便决定明日就去找赵飞扬,赶在赵飞扬提出这个提议之间,抢先一步提出这个想法!
“多谢鲜于大人提醒!”
“只不过,本殿倒是好奇得很,鲜于大人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莫不是鲜于大人一早便在大皇子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听闻这话,鲜于珲顿时便笑了。
“四殿下这话可便是高估在下了,在下比二位先一步离京,又是后来方才去往边城的,如何在大皇子的身边,提前安插好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