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白含玉常住的房子,在挨着天宮的翡翠湖公館,是一區有名的富豪區,安保非常森嚴,尤其是在玩家出現後,整個小區的智能安保系統不僅連續升級了幾次,還有加雇了四組巡邏保安,以及兩組從治安部外聘請過來超能力者小隊。
整個小區被茂密精致的花園包圍,其中不僅有密集的監控攝像,還有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巡邏保安,對于普通的超能力者來說,想要混進去很有難度。
但對于江寂來說,設置再多的監控關卡都沒有用。
他遠遠站在對面的街角,目光往上,停留在小區最高樓棟頂層,那一整層,都是白含笑的家,也是江寂即将入侵的目标地點。
江寂今晚并不打算動手,只是來踩個點。
确認好周邊環境後,他便搭車返回了酒店。
四號地下城距離一區中心太遠,等江寂抵達酒店,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他放棄了動作推開門,然後一擡眼就與謝驚塵涼涼的目光對上了。
謝驚塵穿着簡單的T恤和短褲,盤腿坐在床上,手腳修長有力,膚色冷白得醒目,半長的頭發随意的落在肩頭。
他拉着一張高冷的臉,對着江寂說:“你出去的時候說,會給我帶夜宵,結果你不僅兩點才回來,還是空手。”
江寂:“……抱歉,我忘了。”
謝驚塵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冷聲。
“你想吃什麽?”江寂勇于承擔失誤,“時間有些晚了,就叫個外賣吧,我們一起吃個夜宵。”
一起這個詞讓謝驚塵态度緩和下來,他表情還是臭臭的,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随便。”
江寂簡單點了兩份套餐,吃飯時順便把自己搜集到的四號地下城線索大概說了說。
謝驚塵說着要吃夜宵,實際上沒怎麽動筷子,他單手撐着下巴,就盯着江寂看。
江寂被他看得怪不自然的,于是伸手捏住了謝驚塵的臉,強行往旁邊轉:“無聊就窗戶,別影響我。”
謝驚塵保持着側着頭的姿勢,視線依舊落在江寂臉上:“什麽叫影響你?”
江寂不想解釋,他喝光最後一口飲料:“我吃完了,我去洗澡。”
等他洗完出來,謝驚塵已經上了床,正靠着床頭,用投屏玩着網游。他雙眼死死盯着游戲屏幕,神情非常嚴肅,唇線緊繃,專注得仿佛如臨大敵。
江寂看了一眼,謝驚塵玩的不是什麽複雜熱血游戲,而是一款簡單休閑的種田游戲。
有必要這麽嚴肅認真嗎?
江寂奔波了一天,實在有些累了,他沒說話,直接躺在謝驚塵旁邊,閉上眼便準備睡覺。幾分鐘後,江寂在半夢半醒裏感覺到屋子裏的光線暗了下去,接着是謝驚塵窸窸窣窣躺下來的聲音。
他似乎翻了個身,面朝着江寂。
江寂隐約地感覺到了來自他呼吸與身體裏的熱度,明明輕微得若有若無,存在感卻又分明無比。又困又累的江寂,突然有點睡不着了。
謝驚塵大概也是失眠了,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裏,來回翻了好幾次身,最後他應該是撐起了上半身,江寂聽見了身體與床被摩擦的聲音,還感覺到了床墊的微微下陷。
“江寂,你睡着了嗎?”謝驚塵很輕地喊他。
江寂沒睡着,但他想要休息,反正謝驚塵這會叫他也不會是什麽正經事,他便沒有回應,假裝自己已經睡死了。
謝驚塵盯了江寂幾秒,随即起身下床,進了浴室,接着便是刷拉拉的水聲。
江寂睜開眼,先是看了眼發灰的天花板,接着他無意識的,沒有任何目的,甚至沒帶什麽思維地,轉頭看向浴室方向。
然後他所有的困意驟然灰飛煙滅。
因為這酒店房間的浴室玻璃門,竟然是半透的。浴室裏沒開燈時,玻璃為暗沉的黑色,一旦開燈,就透明得像是空氣。
江寂把謝驚塵全身上下,看了個清清楚楚。
謝驚塵身量夠高,四肢修長勻稱,覆蓋着薄而有力的肌肉,肩寬腰細,還有着分明的腹肌。他仰着頭,讓冷水嘩啦啦的澆在他臉上。
等到呼吸不過來時,他再擡手捂住臉。
動作時,手臂、肩膀以及腰背和腹部的肌肉全都随着他的動作而舒張,拉出更加漂亮養眼的線條。
密集的水珠順着軀體滑下,江寂的視線也跟着往下……
……
江寂翻了個身,腦子發脹地盯着另一邊的牆壁。
難怪謝驚塵要那麽嚴肅的玩游戲,看來也是尴尬的。
困意徹底消失不見了,房間裏空調溫度似乎不夠低,江寂渾身發熱,出了好一身薄汗。他盯着牆壁不知道多久,直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下,他才猛地回過神。
江寂趕緊閉上了眼,重新裝睡。
謝驚塵帶着一身濕潤的涼氣上了床,他關了燈,重新躺了下來。
江寂忽然覺得房間有些太靜了,靜到他能聽見謝驚塵發出的每一個動靜,清楚的感知到謝驚塵落在他臉上的視線。
不行了。
江寂又翻了個身,背對着謝驚塵,并頂着高熱和汗水,用被子裹緊了自己,然後強迫自己進入睡眠。
不知道努力了多久,江寂終于順利的睡着了。
只是他這一覺睡得并不好,他做了一個很混亂的夢。
夢境裏有他反複見到的高高平臺,從腳下浮過的雲層,也有他進入現代世界,下課走出教學樓時見到的擁擠人潮,他在人群裏張望,然後看見了站在遠處的謝驚塵。
夢裏的所有人都面容模糊,如虛無缥缈的匆匆過客,只有謝驚塵的模樣是清晰的。他就站在江寂對面,隔着模糊的人潮,對着江寂露出散漫的笑。
場景到這裏陡然轉換,回到了江寂在老小區的出租屋。
他放學回家,一個人穿過面積不大的客廳,一個人煮面,然後一個人坐在客廳裏,就着電視機裏的聲音,吃完了晚飯。
接着他進入浴室,洗漱後,一個人躺上了床,在黑暗裏靜靜等待睡意。
但就在這時,床墊出現凹陷,有人躺在了江寂旁邊。明明應該是看不見的,但江寂偏偏在夢境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看到了渾身濕透的謝驚塵。
他被打濕了的眉眼很漂亮,他沾着水珠的肌肉線條也漂亮極了。
江寂仿佛被某種力量蠱惑了,他伸出手,從謝驚塵堅實有力的胳膊開始,一寸寸的,沿着肌肉線條探索撫摸。
他還聽見自己在說:“真漂亮。”
夢裏的謝驚塵問他:“哪裏漂亮?”
江寂說:“哪裏都很漂亮。”
然後謝驚塵突然嬌羞一笑,對着江寂說:“讨厭,你真油。”
江寂瞬間就驚醒了。
天已經亮了,窗簾緊閉的緣故,房間裏只有一層淺淺的光亮,模糊勾出輪廓。
江寂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他的夢境內容很混亂,但他又每一幕都記得清清楚楚,特別是最後的部分。
江寂看着自己的手,夢境并沒有觸感,甚至畫面都是模糊淩亂且不真實的,但只要想到昨晚看見的那一幕,江寂就感覺自己整個掌心,已經手指都在發癢。
好像真的生出了幻想中撫摸肌肉的觸感。
身側傳來沉而平緩的呼吸聲。
江寂偏頭看了眼,謝驚塵還沒醒,半張臉埋在被子裏,只露出淩亂的黑發與漂亮的眉眼。
睡相倒是很乖。
江寂盯着看了會兒,夢境忽然又清晰起來,他感覺挺煩的。收回視線,江寂掀開被子下床,雙腳踩上地面,然後他發現了兩腿間的不對勁。
“……”
靜默兩秒,江寂想,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他進入浴室,洗了個冷水臉,又站了好一會,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現在時間時上午七點,四號地下城已經開門了。
江寂換了身衣服,看謝驚塵還沒醒,就沒叫醒他,而是讓系統轉告謝驚塵,讓他好好待在酒店裏等江寂回來,沒事不要亂跑。
最後江寂戴上帽子,走出房間。
等他離開,熟睡地謝驚塵立馬睜開了眼,他翻身躺平,長長嘆了口氣後,掀開被子往裏看了看,最後滿臉煩躁地把被子蓋了回去。
**
江寂用超能力換了一張臉後,他很順利地混進了四號地下城。
第一層是市場區,商鋪林立,人也一如既往的多,看着生意也并未受到影響。只是人流裏處處可見穿着黑袍的教徒。
江寂找了家早點鋪,買了份早餐吃,期間他恰好聽見旁邊的兩個客人在聊快樂教,提到了快樂教大力宣傳的輪回理論,雖然兩人言辭裏滿是懷疑,但江寂分明地從兩人眼裏看見了向往。
他們在向往輪回後的來世富貴。這個虛構的景象,有時比實際存在的金錢還要吸引人。
這兩個客人,早晚也會加入快來教的,只要快樂教繼續重複洗腦。
吃着早餐,江寂往地下第二層走去。
他發現越往下,穿着黑袍的教徒數量就越多,一開始這些教徒分散着在活動,但到了第三層後,教徒們便開始成群結隊的出現了。
江寂在第三層裏大概轉了轉。
第三層的教徒數量簡直驚人,每五個人裏就有一個成為了教徒,三五成群的黑袍教徒們在巷道裏穿行,并時不時進入路邊的建築,拉着人強行宣傳教意。
江寂遠遠聽了一耳朵,除了最吸引人的輪回理論外,加入後還有免費的福利可以領取,似乎是食物兌換券,只要堅定不動搖成為教徒,每周都可以去第四層領取食物。
這些食物物資,多半都是聯邦和神農白氏家族在提供。
進入第四層需要檢查身份,非教徒和第四層居民,不能随意進出。江寂用了催眠超能力,要了件嶄新的黑袍,然後洗腦告訴檢查者,他就是忠實的信徒。
一踏入第四層區域,江寂就感知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
陰寒不詳,但又很薄弱,像是缥缈淺薄的霧。
江寂放慢了腳步,緩緩走入第四層街道,他打開了感知力,瞬間覆蓋第四層所有的區域,也瞬間就發現了那些彌漫着不同顏色的“污跡”區域。
全都在建築裏,而且越往第四層中間,“污跡”的顏色越漆黑,如同一灘腥臭污濁,又還會蠕動的粘液。
江寂瞬間想到了蠕蟲。
第四層比上面幾層安靜不少,道路上也不見幾個行人,家家戶戶都緊緊關着大門。偶爾會有人藏在窗戶之後,偷偷窺視着下方的江寂。
安靜、詭異又壓抑。
快樂教正在慢慢蠶食污染第四層的所有人,教皇也一直停留在這裏,難道是在借第四層居民的生命力,恢複被打殘了的至高神嗎?
江寂不徐不疾地抓了幾個看起來等級高點的教徒,用催眠,很輕松地便問道了教皇相關的信息。
教皇的确在第四層,就住在第一區中間最繁華的小樓區裏。
拿到位置信息,江寂七拐八拐地出穿過幾條長巷子,終于抵達教皇所在的建築。
是個三層的獨棟小樓,外表看着并不起眼,窗簾全部緊閉,大門也緊緊關着,門口還守着兩個帶槍的黑袍教徒。
這一條街都是獨棟小樓,而教皇左右兩側,都住着有超能力的教徒。江寂都能清楚感知到,包括教皇此刻所處的房間位置。
若是以前,江寂還會忌憚一下快樂教的教徒,現在……連教皇都不是他的對手。
江寂直接瞬移,進到了屋落到教皇所在的房間裏。
屋中漆黑一片,空氣裏彌漫着一股奇怪的腐臭味,接着朦胧的光線,江寂看見屋子中央有個站立的黑影。
江寂啪的一聲,在指尖燒起火焰,橘色火光驅開黑暗,清楚暴露出黑影的模樣。
正是穿着黑袍的教皇,他明顯已經死去很久了,嘴巴大得扭曲地張着,露出黑洞洞的口腔。皮膚因為腐爛而呈現灰黑色,渾濁的眼珠半睜着,仿佛正看着江寂。
江寂皺起眉,難怪他一直沒感知到異種的氣息,原來那個高等級的異種已經離開教皇這個軀殼了。
它現在可能會藏在任何一個人類的軀體裏。
高等級幼體聰明且善于僞裝模仿,如果它不主動暴露在江寂面前,江寂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它。
“江寂,”系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裏響起,“這裏有一枚電子監控眼被激活了,但我只能檢測到信號波動。”
江寂加大了火焰的亮度,果真在教皇的屍體上方的牆壁挂飾裏,發現隐藏的監控攝像頭。
“玩家江寂。”陌生的聲音突然從監控攝像頭傳出,語氣悠閑肯定,“你果然找到了這裏來,你想救你的同伴。”
江寂壓着心裏的怒火,盯着攝像頭:“你代表的是誰,聯邦政府,還是神農白氏?”
“你不是很聰明嗎?”聲音傲慢自得道,“”
江寂指尖裏的火焰一顫,頓時飛出了幾枚小小的火球,如同細小的星群,圍繞着江寂的手指飛舞。
“要麽回答我的問題,要麽我讓你閉嘴。”江寂冰冷道,“選吧。”
聲音突然笑起來:“你果然跟傳言中一樣,性格極度強勢,為所欲為。”
“這就是你最後要說的話嗎?”江寂手指微動,細小火球接連高高飛起。
“江寂,你永遠也找不到陸……”
不等聲音把話說完,江寂控制的火球就陸續砸了過去,将攝像頭連着裝飾品一并燒毀成渣滓。
“系統。”江寂道,“能查到是誰在說話嗎?”
系統道:“是個嶄新的IP賬號,我查不到他的身份,只能查到他的詳細位置,在三號地下城的第四層……位置很詳細,是在誘惑你過去。”
“拙劣的陷阱。”江寂說。
三號地下城裏可能會有個陷阱等着江寂,可能什麽都沒有,單純就是想捉弄一次江寂。
系統道:“的确是。”
但江寂心情還是有些糟糕,一是沒見到教皇,問出他想要的消息,二是隐藏起來了的高等級異種幼體。
這東西幼體期的時候難找,成熟之後又強到難殺,非常麻煩。
江寂心情糟糕地回到了酒店。
謝驚塵已經起了,還買了水果,悠閑地削皮切片,然後擺盤。見江寂回來了,就用匕首招了招,讓江寂過去吃。
“只買到了蘋果和梨。”謝驚塵戳了一塊,喂給江寂,“但還是挺甜的。”
江寂看着謝驚塵,莫名在謝驚塵身上看到了賢惠的聖光。
但肯定是錯覺。
江寂移開視線,說起了正事。
教皇已經挂了,線索中斷,出現了一個聲音傲慢的神秘人,他手上有陸銘初位置的線索,但肯定問不出來。
“所以。”江寂道,“我準備今晚就對白含笑動手,當初白含笑是跟教皇前後返回第一區的,她說不定知道些陸銘初的事,而且……”
江寂眼底帶着冷寒的殺意:“而且神農白氏與快樂教合作緊密,她們也許還知道逃走的高級幼體在哪兒。”
想要主動破開現在這個線索缺乏的局面,就只能對神農白氏的工廠動手。
謝驚塵用匕首反複戳着盤子剩下的水果:“需要分頭行動嗎?我可以單獨處理一個白家人。”
“不。”江寂道,“動靜太大會打草驚蛇,我可不想進入工廠後遭遇陷阱,或者直接看見一個搬空清理了的無用工廠。”
謝驚塵無聊地抿起唇:“但我都要閑死了。”
江寂想了一下,安撫說:“無聊就運動吧,多鍛煉身體,你肌……”
肌肉很漂亮——後面幾個字被江寂吞了回去。
“你肌肉還得練練。”
謝驚塵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是嗎?”
江寂瞥開視線,沒說話。
吃過午飯後,江寂就跟簡琇他們彙合了。
簡琇與宋祝在盯着聯邦那邊,踩點負責和解計劃的官員住址和個人信息。任務挺簡單,他們一晚上就摸得差不多了。于是兩組人都聚集在白含笑的小區附近。
白含笑最近很多,在超能力藥劑,以及她從廢土區返回後,她的應酬變得非常多,經常都是中午出去,半夜回來。
今天,白含笑就連着轉了兩個應酬場,直到淩晨一點,才結束。她喝得臉頰泛紅,頭暈腦脹,在助理的攙扶下上了飛車。
同一時刻,系統通知江寂與簡琇幾人:“白含笑已經上車了,目的地為翡翠湖公館。”
簡琇聞言,不由緊張地活動了幾下身體,喃喃道:“就要來了。”
而飛車裏。
白含笑揉着昏脹的額頭,突然想起來:“車裏斷網了嗎?”
助理給白含笑擋了不少酒,也是有些暈乎,她還在反應,最角落裏的和尚穩穩出聲:“沒有。”
白含笑不悅皺眉:“斷網,然後更改目的地,就去……”
車內網絡在這時斷開。
系統只能遺憾地通知江寂,白含笑今晚不會回來了。
江寂反應平靜,這才是正常的,白氏的繼承人,怎麽可能不謹慎。
系統又道:“不過我可以通過沿途監控……”
“暫時不用。”江寂道,“我想在這裏動手,因為它距天宮上的白氏祖宅最近,如果查到線索,我可以立馬進入天宮……明天,如果明天白含笑還沒有回來,再更換目标地點。”
系統道:“好的。”
簡琇這時說:“那大佬你跟謝驚塵要不要先去休息,我跟宋祝留在這裏守着,等明天你們再過來換班。”
江寂沒有推脫,答應了。
他跟謝驚塵在附近找了家挺貴的酒店,住了進去。這家酒店的浴室非常正常,而且還是兩張床,江寂非常滿意。
昨晚沒睡好,江寂這會犯困得厲害,他先洗了澡,出來後便直接躺上了一張床。
謝驚塵難得地有眼色,并沒有吵江寂,他安靜地也進了浴室洗澡。
這次的浴室并沒有透明的玻璃牆,看不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只有刷拉拉的水聲,連綿不絕的傳出來。
江寂聽着水聲,思緒突然有些走偏。
他又想起了昨晚看見的畫面,刷拉水聲甚至還為回憶增添了幾分真實感,江寂仿佛真的看見了伴随着水流,在肌膚上滑落的晶瑩水珠。
江寂:“……”
他用力閉上眼,強行把思緒轉到了分析神農白氏、快樂教,以及聯邦上。
漸漸的,江寂順利地睡着了。
結果一夜多夢。
這次的夢境更加混亂,江寂夢見了很多事,還在夢裏先後跟神農白氏、快樂教,以及聯邦狠狠打了一架。
打完之後,他找了家酒店洗澡,然後躺下睡覺,結果卻在這時聽見了刷拉水聲。
夢裏的江寂轉頭看去,浴室門同時打開,赤身果體的謝驚塵走了出來。
江寂:“……”
江寂醒了。
這會天還沒亮,屋子裏開了一盞小夜燈。江寂先看了眼隔壁床的謝驚塵,睡得很沉,接着他輕聲下床,彎着腰走進浴室。
本想洗個冷水臉,但一進來浴室,腦子裏又閃現了不該有的畫面。
江寂感覺這事過不去了,而最過不去的,是他的下/半/身。
江寂低頭看了好幾秒,接着他手腕一抖,凝出一把冰刀。
要不,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