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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5章
    最先知道赫連曜不日将登基稱帝消息的,是那些着手辦理此事的大臣,其次,便是大臣的家屬,京中權貴。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想鑽營的,自然削尖了腦袋地走門路,想在新朝有立足之地。
    而普通百姓,是在朝廷有意放出風聲的兩三天後,才聽到一些消息。
    回來三天,就在家裏窩了三天的楚含岫還是從家裏人的口中知道的,卻并不詫異,“外邊說的人很多?”
    出門一趟,就從街坊鄰居口中知道這個消息的沈阿爹點頭:“多,聽說官府已經往各家各戶送二尺紅綢,新皇登基前幾日就要挂在門楣上,城中各式鋪子也要減免商稅,其他各地方也要減免賦稅。”
    “含岫……”沈阿爹坐到楚含岫身邊,聲音稍稍壓低,“你跟阿爹透個底,你跟……他……”
    到底是未來的皇帝,沈阿爹沒有直呼其名。
    楚含岫身體頓了頓,兩只靈秀的眼睛望着自家阿爹,老老實實交代:“前不久,還沒什麽,跟我表明過心意,但是我沒應下。”
    沈阿爹松了一口氣:“那也好……”
    “他從前是侯爺還好,現在是皇帝了,後宮之中……”
    “但是臨回來的時候,我答應了他。”楚含岫眨眨眼睛,把話說完。
    沈阿爹的嘴張着就沒閉上,剩下的話全堵在了喉嚨裏。
    楚含岫挨近他一些,道:“我知道阿爹你的顧慮,只是我跟他相處時日不短,也知曉他的脾性,若他是坐上那位置,就變了性情的人,我就不會答應他。”
    “再者,”楚含岫聲音平靜,“一個人過日子,也不能把所有的盼頭都放在另外一個人身上,他要是真有變了的那日,我不還有你們,我自己也能過活。”
    都活了三世了,生生死死都經歷過,楚含岫真沒什麽好擔憂和懼怕的。
    現在阿爹和含玉都好好的,四處安定,他所要,所想的,不過是安安生生,舒舒服服地過完這輩子。
    沈阿爹被他這番話說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最後掐了掐他的臉:“真該叫那些老道高僧來看看我家這哥兒,活脫脫的修行悟道的好苗子!”
    沈阿爹道:“那他有沒有說過什麽時候将你和他的親事辦一辦?”
    “還有,他那後宮裏,可有人?”
    楚含岫頭都被問大了,趕緊把鍋往赫連曜身上推,“沒說親事,後宮裏沒人。”
    他跟赫連曜确實沒說過親事,這幾天,赫連曜估計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更沒時間來找他說了。
    所以,這鍋,還是給赫連曜背一背吧。
    他現在真是日子美滋滋,樂不思蜀,不想被自家阿爹揪着耳朵念了。
    望着自家阿爹微微皺的眉頭,楚含岫在心裏摸了摸赫連曜的腦袋,拉開門往外溜:“阿爹,我去找含玉含清含茗說說話。”
    話一說完,他撒開腳就溜,慢慢悠悠地往主屋旁邊的側廂房走去。
    忽然,就在他快到的時候,眼角餘光看到楚含清扣着手,站在側廂房後邊的梅子樹下,也不知道想什麽,連他這麽重的腳步聲都沒聽到。
    他一步步走過去,站在楚含清背後:“想什麽呢,想得這麽入迷?”
    “啊——”楚含清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他,眼睫毛顫了顫,“也沒什麽。”
    “含清,我去給你打盆水。”
    “什麽?”楚含清疑惑。
    楚含岫指着他左邊臉:“你這邊臉寫着,我有事。”
    然後指着他右邊臉:“這邊臉寫着,我煩惱。”
    最後指着他額頭:“這兒橫批,怎麽辦。”
    “說吧,有什麽煩心事了,咱們之間沒什麽不能說的。”
    楚含清咬了咬嘴唇,豔麗漂亮的臉上露出掙紮之色,然後擡頭:“哥,那個……那個青管家,在軍營裏還好嗎?”
    “???”楚含岫反應了一下,“你問的是青然?”
    “嗯。”
    “就是青然青管家。”
    “……”楚含岫拉上楚含清的手,在院子裏轉悠了一圈,“不是,怎麽我一走咱們家就撞進桃花窩了,夏蘭嫁給了平安,含茗下半年要成親,你這會兒又問起青然。”
    “難道我是什麽寡王轉世,我在的時候壓着你們呢?”
    楚含清已經習慣自己哥哥時不時說些自己似懂非懂的話了,垂着眼睛道:“這幾年我想跟你打聽打聽他,但是一來名不正言不順,二來也怕哥哥你忙,所以就沒說過。”
    楚含岫腦袋暈暈的:“我記得你跟青然,沒見過幾面吧。”
    楚含清點頭:“那時候哥哥你讓他去接我們來京都,恰好我被許給知府做侍君,強綁着押上馬車,是青管家救了我。”
    那是楚含清這輩子記得最清楚的場景,那個叫青然的年輕郎君,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突然出現,救下他。
    楚含清曾經想過無數次,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青管家,還是包含着其他的想法。
    可千想萬想,答案都一樣,在青管家救下他,有禮地隔着馬車護送他們回京都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他。
    想跟他白頭偕老,一輩子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楚含岫望着他,知道他是認真的了。
    想了想,從前在侯府的時候,青然就是得赫連曜兩分真傳的冰坨子,從來沒見他跟哪個女娘或者哥兒走近過。
    這幾年在軍營,更是沒有一個女娘和哥兒,應該是沒有喜歡的人的。
    不過楚含岫跟楚含清說清楚:“我也只是去問問,還要跟青然說一下,要是他沒有喜歡的人,那我就讓撮合撮合,成不成,還是得你們兩人自己相處。”
    青然是赫連曜的人,赫連曜一個命令,說娶誰就娶誰。
    但楚含岫幹不來這事兒,凡事要講你情我願,牛不喝水強按頭,含清嫁過去也難免有不如意的地方。
    楚含清驚喜地擡頭,豔麗的眉眼如花綻放:“謝謝哥哥。”
    ——
    要找青然打探這事兒,家裏除了楚含岫他自己,就沒旁人了。
    青然是侯府暗探,赫連曜的管家,過去三年近身護衛赫連曜,現在赫連曜要登基為帝,他的身份自然也水漲船高,尋常人連面都見不到。
    而且是赫連家收養的孤兒,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想找他,就只能進宮。
    楚含岫明白得很,青然現在就是個香饽饽,大家族的嫡女夠不上,但是卻是很多家世稍微不那麽顯貴的人家眼裏乘龍快婿的好人選,怕去慢了自家弟弟晚人家一步,第二天就往宮裏遞了牌子,借着探望侯夫人,赫連澤,赫連靜等人的名義,順順利利地進了宮。
    這是楚含岫第二次進宮。
    上一次到處都是避難的百姓,也看不出什麽。
    這次處處秩序井然,三五十步就有站守的侍衛,時不時地就能遇到擡東西,搬東西,端着各色物件的宮女太監。
    巍峨的皇城仿佛從睡夢中蘇醒,叫人感覺到了威壓。
    領路的侍衛對他畢恭畢敬,領着他穿過數條宮道,最後在一處華美的宮殿前站住:“楚大夫,安寧宮已經到了。”
    安寧宮外守着的太監是楚含岫沒見過的生面孔,但是一聽侍衛稱呼他為楚大夫,連忙給他行禮:“奴見過楚大夫。”
    “起來吧,夫人現在可有事兒要忙?”
    “不忙,剛巧澤将軍,靜少爺,如少爺等前來與夫人說話,奴為楚大夫引路。”
    赫連曜還沒登基,對侯夫人等的稱呼也還未變。
    楚含岫颔首,道:“有勞。”
    太監是南方小朝廷逃走時遺留下的,卻很喜歡現在的主子,垂着腦袋安靜地帶着楚含岫來到前殿前,對殿門處的宮女道:“姑姑,這是楚大夫,前來觐見夫人。”
    “楚大夫您來了,快請進,夫人問了您好幾次呢。”
    楚含岫一看,這個殿前的姑姑,是侯府裏的熟人,一邊往裏走一邊露出笑,很快,就見到了許久未見的侯夫人。
    侯夫人一看到他,激動得差點兒從椅子上站起來,連連招手:“快過來快過來,含岫,你快過來讓我瞧瞧!”
    楚含岫心頭暖呼呼,坐到太監新擺的在她身旁的椅子上,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侯夫人握住,“都已經回來第四天了,你今天要是不來,我明天就去找你去。”
    楚含岫趕緊回握住她的手:“別別別,您要是去了,我阿爹得把我腿打斷。”
    “你個淘氣鬼。”
    侯夫人上上下下地把他看了一回又一回,眼眶有些紅紅地道:“還好還好,沒瘦,還長高了一點。”
    “我聽到你做的那些事了,有你,是許許多多人的福氣。”
    “夫人您言重了,我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
    “哪兒有什麽能做不能做的,還得看人……”
    兩人許久未見,一聊就停不下來,楚含岫還震驚地知道赫連靜已經成親兩年多了,孩子已經一歲多一些,能小鴨子似地走路。
    而他的郎君,竟然就是當年秦家的那個表哥,秦子卿。
    還是赫連靜這個看起來端莊溫柔的哥兒,率先追的他。
    楚含岫恨自己只有一雙耳朵,不能這邊聽,那邊聽,那邊也聽,眼看着已經下午,侯夫人殿裏的茶都燒了一次又一次,楚含岫還要去找青然,只能起身跟侯夫人,還有赫連澤赫連靜,赫連如等人告別,想了想,先去找赫連曜。
    在他身後的殿內,已經保守他和自家大哥秘密三天的赫連澤喝了好幾杯茶水,快要壓不住喉嚨裏的話。
    侯夫人感嘆道:“含岫哪哪都好,我想了一圈,愣是找不到什麽人配他!”
    赫連澤放下杯子,把椅子往侯夫人身邊拉了拉,道:“母親,含岫已經有意中人了!”
    他這一聲,就像驚雷一樣劈在侯夫人,赫連靜,赫連如,還有一些跟楚含岫相處過的侯府舊人頭上。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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