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安道,拿出了他带回家的分镜表。
    “是吗?”这个空间是共用的,这几日沈听肆都会进来用电脑浏览一些房屋物件。“对啊,搬的理由是什么?”
    羡安低头看着自己的分镜表,只差几页就能完成。“……也许这个房子都是我自己打点的,没有那种共同整理的回忆?”
    羡安笑了笑,“我知道,最近几年这个好像很流行。我跟顾念哉在片场休息时间,他都在看那种改造影片,买了栋破房子花多少钱改成理想的样子之类的,我们只要买很多方格壁纸回来把你厨房的大理石墙面都贴起来就算改造了。”
    “容我拒绝。”沈听肆一口回绝,“我不喜欢太杂乱的风格,你呢?”
    “我啊?”羡安低头勾勒着人物的脸庞,软笔尖一勾,画出了带笑的眼角,“我不太懂现代装修,但看了一些影片以后,我觉得我蛮喜欢小阳台的。你也有个阳台,但都没在用。”
    “阳台?我有在用啊。”
    “出去哈一根烟可不算使用,喝了几杯酒出去吹一下风醒一醒酒也不算使用。”羡安道。
    沈听肆哑口无言,“怎样才算使用?”
    “买一些木头地板回来,买几把漂亮的椅子回来,我们偶尔可以在阳台吃晚饭,偶尔一起在那小酌一番,要是你不介意我们也能在那做爱。”羡安道,“只要场地合适。”他强调。
    冲着他这句话,改造变得事在必行,箭在弦上,非做不可。
    拿句沈听肆脏一点的说法,屎都在洞口了。
    这阳台必须抛去现在的模样,偶尔抽根烟醒醒酒的地方根本不叫阳台,有扇窗都能办得到。
    若沈听肆是匹千里马,那羡安肯定不是那伯乐,而是马背上高举鞭子抽马屁股的那个马伕。
    第42章 良辰吉日
    周六一早,沈听肆就把他叫醒了,双手按着羡安的肚子摇了摇他的身体,“羡安快起来。”
    羡安睁开眼,看了眼时间,“这天要下红雨。假日早晨沈明公怎么可能十点前起床?”
    “快起来了。今天良辰吉日。”沈听肆翻起身,被窝里因他的离开带来了几丝凉意。“什么好日子?”
    “阳台破土日。动工啦宝贝。”羡安刚醒,脑袋还有些提不上转速,一直到沈听肆进了浴室刷牙洗脸,那宝贝二字才化为红云爬上两颊。
    宝贝这二字在以往多被拿来形容贵重物品,好比珍宝或是藏书,越罕见越宝贝,抱在怀里藏在衣服里,还得拿两张油纸仔细包起来,上头再裹上几层布,走路时忍不住拿手压着,藏衣服里也惴惴不安的,就怕被人抢了。
    那样的东西才称得上宝贝不是吗?
    也许对沈听肆而言,那二字信手拈来,可在羡安这厢却消化了良久才缓了过来。
    他款步进了浴室,跟着刷牙洗脸,一语不发。
    沈听肆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话?”
    羡安正拿毛巾捂着脸,等他放下,都深怕毛巾上要染上脸上的血红。
    “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吗?”沈听肆认真回忆,的确头一次见他脸红,一方面担心,一方面又不免觉得有些新奇可爱。
    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把他颊上的肉推到了脸中间,夹着鼻子嘴巴,让他挤成了一只章鱼,沈听肆看只觉得可爱,松了右手,“这下你跟小点长得更像了,五官都在右边。”
    羡安白了他一眼,“我消化不来。”
    话语因脸被挤压而显得含糊不清。
    “什么?”沈听肆松开了手。“消化不良了。”
    “什么都还没吃。”沈听肆笑了,“是不是你昨天一口气吃了太多芝心热狗?”
    “你喊我什么?”沈听肆想了想,“……宝贝?”
    他喊完羡安脸更红了。
    平日里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人突然这般,沈听肆也有些堂皇。
    那种什么“随时为你牵挂”这种肉麻话都能脸不红气不喘说出口的人,现在为了宝贝二字如此无措?
    “你可真神奇。”
    “你这种没节操的渣男不可能理解的。”羡安拿毛巾丢他,即刻从浴室登出,回到了房间。
    沈听肆在后面跟着,“这都跟谁学得?没节操的渣男!?是不是秦生教的?顾念哉?”
    羡安转过身还没答话,很快就被一把推到了床上,沈听肆压了上来,亲吻落在耳鬓,碎发缠上了几句呢喃的宝贝,把那涌动的春潮泼了满脸。
    方才没擦去的红霞变得更深了,仿佛烙在了脸上。
    “住嘴,你见谁都能叫宝贝!”
    “见谁都能叫但也不是谁都真的能这么宝贝。再说了,你手机里柯甚安又算什么?永远的什么?柯柯宝贝。”
    他那无赖劲上来了,羡安觉得可气又好笑,“我改掉了,现在是柯上括号导演下括号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