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一弦星也一直叹道:凉介师兄诚不欺我,现实生活果然比那场全国物理大赛还要残酷许多。
    加上研究室中电磁交加的环境,任务又紧,往往几天下来她都无法拿到手机与外界联系。
    因此,细细想来,当然还是她更对不住手冢一些。
    手机又被丢进信号屏蔽柜里的一日,一弦星也正穿着宽大的防静电服与石井凉介一同整理金属材料。
    穷极无聊中,她忽然用手肘怼怼旁边的石井凉介,兴奋道,“诶诶,你觉不觉得手冢国光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风骨?”
    石井凉介,“……”
    一天听到这个名字800遍,有也没了。
    他极斯文地推推眼镜,回答道,“亲,打网球的,和秀恩爱的,你觉得这两个哪个身份能让我认为这个名字和风骨沾边?”
    当然是这名字本身啊!啊,还有本人。
    一弦星也没理会他,自顾自这么想了一会儿,又忽然很开心地说,“诶诶,你觉不觉得手冢星也这个名字听起来也非常顺耳?”
    石井凉介,“……”
    天杀的,他都四十多岁的老年人了,为什么还得遭这两个人的这份罪啊,尊老啊亲……
    -03-
    一个多月的分别,她自然是要好好补偿他的。
    只是没想到他似乎很急的样子。
    从九州群岛回来,一弦星也照例先回家陪了陪一弦阳里和一弦琴子。
    刚给手冢发了消息说晚饭要陪爸妈吃,晚些回去,这人竟然极其熟络地跑到她家来,一起和她陪她爸妈吃饭。
    饭后,两个人一同挤在厨房洗碗善后,男人驾轻就熟地在她家的厨房里来回走动,一弦星也简直不敢相信。
    “这好像是我家?”
    手冢递过来一个洗好的碗,解释道,“五年前开始,我就每年都过来拜访了,一弦小姐。”
    她眼睛睁大了一些,满眼是:那我怎么完全不知道你来过?
    手冢的眸光就在此时忽然深沉下来,带着一丝莫名危险的探视看向她。
    咳,她好像懂了。
    那个时候,她还是别人的女朋友来着……
    不过这要她怎么说嘛。
    一弦星也感觉自己貌似吃了个哑巴亏,似乎很对不起他的样子,却又好像不完全是。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好低着头,很是听话乖巧地靠在他身边一起洗碗。
    但没过多久,她就听到头顶传来很轻很轻的叹气声,温热水流的潺潺流动中,她的腰被人用手扳着,背后撞进他的怀中。
    温软的触感在下一秒带着微痛咬上她的颈间。
    呼吸渐乱中,一弦星也面色微红。
    那个、那个,她爸妈就在外面,随时可能进来诶……
    正要抬起手准备推一推他,男人的手指越过她拧紧水龙头,唇贴上她的耳畔,“回家吗?”
    -04-
    夜色深浓中,一弦星也任人托抱着走进浴室。
    花洒冲落下的温水间,她靠在男人肩上,抬了抬困倦的眼,看自己微湿发丝上的水珠划落到他背上。
    她低低地叫了他一声,“手冢。”
    耳后有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回答道,“嗯。”
    “国光。”
    “怎么了?”有手抬起来揉了揉她的后脑。
    “没事,叫叫你。”
    被人冲洗干净,裹好浴巾,吹干发丝,又抱回到床上,一弦星也缩进柔软的被子,隐约露出的白皙肌肤上布着些红痕,有手抚上来,轻轻摩挲着,似要帮她褪去些许微痛。
    她在这种时刻的模样,比起平常,总是看起来格外柔弱又惹人怜惜,也会格外黏着他些。
    一弦星也环着他的脊背缠上他,头埋在他胸口,软绵绵道,“现在轮到你了。”
    他撑着头,看她,“什么?”
    “快来叫一叫我。”
    她在他怀中抬起头,目光格外动人,“你都不知道,每次听你叫我,我整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暗色中,手冢垂眸凝视她片刻,胸膛又有起伏。
    但他吻了吻她欲睡的眼睛,最后柔声道,“星也,晚安。”
    -05-
    在连续三年拿下温网满贯后,手冢在ATP积分排行榜上终于到达了第一的位置。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要继续乘胜稳定于此时,德国职业网球俱乐部宣布了手冢国光停赛长达一年的决定。
    外界各种猜测的声音不断,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原因本人知晓就已足够。
    手冢太太从来没想到在32岁生宝宝这件事,在手冢彩菜和一弦琴子两个人的概念里竟是一件堪比在悬崖蹦迪的危险之事。
    两位老母亲迅速达成共识,为刚刚新婚没多久的两个人设列十不准、八注意等多项规章制度。
    对此,束手束脚了四个多月的手冢太太终于在初期检查宣告稳定后出离无聊,央求手冢先生带她偷渡到二人世界躲避老母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