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基挑眉，“我小时候是什么模样。”
索尔笑而不语，他解开大红色的披风和战衣，露出一身褐色的里服。
“我一直不太理解，你为什么在室内还总爱穿这么正式。”洛基问。
索尔放衣服的手一愣：“你不是说过很喜欢我穿这件披风吗？”
这次轮到洛基愣住了：“我什么时候说过？”
“很久以前啊，你那时候一直对我说真好看真好看。”
洛基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你确定？”
“我确定，就在我刚拿到这件披风不久后。”索尔露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洛基：“……”
他想起来了，那时候他和索尔二人刚成年。在晚宴上他收到了来自弗丽嘉的礼物——一件绿色长袍，而索尔则拿到了奥汀送的衣服，也就是现在索尔一直穿的那件红色披风。日后这两个对比鲜明的颜色也成了他们两人的代表。
不得不说的是，虽然他日常喜欢穿偏冷色调的衣服，比如绿色、灰色，但是在抓人眼球的地方，他更偏爱热烈的大红色。但是看着弗丽嘉期待儿子爱意回复的笑容，他根本无法拒绝，只能笑着说谢谢母后。
于是毫不意外，他曾几次无意识地向索尔的那件衣服表现出了明显的爱意。
对，他说的是衣服真好看，而不是穿着衣服的索尔真好看。当然索尔穿着这件披风也并不丑。
洛基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发现索尔正微笑着看着他，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弧线了。
洛基：“……”
这个傻瓜，那么几句话记了这么久。
“嗯？”索尔问。
过了一会洛基柔声回答：“没什么。”双眼里俱是温柔。
还是别把真相告诉索尔的比较好，邪神洛基在心里跟自己说道。
“对了对了。”索尔爬上床把洛基一把揽在自己身边，“先来看这个。”
说着索尔深呼一口气，左手轻轻一挥，暗金色的微弱光芒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接着像是生成了意识一般，渐渐移动形成了一副画面。
画中是年少时期的洛基的模样，黑色的头发刚到耳边，还不像现在那么长，但那浅绿色的眸子却是一直这么有活力。就这么一撇，单纯中透露出小淘气，索尔的心已经被打乱了。
回过头望向怀中的人，再次对上这个看千年万年都嫌少的眸子，慵懒中带有动人心魄的情色，索尔不由紧了紧放在洛基肩上的手。
“记忆魔法，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洛基笑着望向索尔。
“前段时间，偷偷学的。”
“怎么还偷着学？我不是记得你对魔法一类的东西最不上心了吗？”洛基把自己的重量都交给索尔，安心得靠在索尔的胸膛上，小家伙在他的怀里睡的正熟。
“老婆是九界第一的大法师，怎么说我也得学一点东西，找点共同话题吧。”索尔吻上洛基的发丝，鼻尖嗅到了阵阵冷香。
“怎么样？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吗？”
眼前的画面不断变换，或是在宫殿顶层的阳台，或是在开阔的草原，或是在海浪起伏的岸边。主角永远只有洛基一个人，要么抱着一本厚重的书安安静静坐在墙角，要么赤脚在沙粒细软的海岸边上奔跑，发出大笑的声音。
看了很久，洛基终于发现了，这是索尔记忆中的，眼中的他。从小到大，每一幕，都被深深记在了索尔的心里。
“可惜听不到声音。”索尔碎碎念。
洛基鼻子一酸，右手挥过，画面紧接着消失。
“怎么了？”索尔有些吃惊。
“不看了。”洛基把脸埋在索尔的脖颈处，“我已经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好看吧？孩子像你挺好的。”
洛基不回答，只是点点头。
过了很久两人都没再说话，索尔本还十分享受这美好的时光，不经意间一低头却发现洛基红了双眼，正在无声地哭泣。
“怎么了，宝贝？”索尔心里慌了神，双手捂上洛基的脸，想要为他擦去眼泪却又有点笨手笨脚，不小心把洛基白皙的皮肤擦红了。
“没有，我只是。”洛基忍住心里异样的感情，“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幸运。”
不，是幸运过头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被这个世间遗忘的人，尤其是在清楚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那时的他失去了阿斯加德王子的荣耀身份，本以为的高贵二皇子原来不过是孩子们入睡前故事里的怪物。
悲痛和不甘是那时他心里充裕着的想法，而更多的，是绝望。脑海里一刻不停想着他还有什么资格可以和索尔并肩而战？
但现在看来，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太多了。原来不管怎样，他都是索尔心中无法被替代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