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人慢慢支起身子,他伤得比温灼鱼轻。刘青姝方才被爆破震得不省人事,他们如今的敌人似乎只剩下了沈蝉翼。
贺茹鄢和温影川此时也听见了朱雀大街传来的爆破声,暗觉出了大事。
“小琯!”
秦良人奋力一叫,一个麻花少女撑着一把鹅黄色的伞从天而降。
“主人,小琯在!”
“怕吗?”
“主人,小琯不怕!”
秦良人眸底忽然间划过了一抹悸动,小琯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对外人说小琯是他妻子的陪嫁丫鬟。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年为了寻找复活阿酿的法子,他去刨人家的坟,小琯当年是被送给河神的新娘,奄奄一息时被秦良人用封神道的秘法吊了一口气。
等到秦良人想要如法炮制在阿酿的身上时,看见的却是阿酿的森森白骨,原来那时他已经寻复活之法,寻了三年。
神志不清的小琯就这样留在了秦良人身边,秦良人做什么她也跟着学什么,没有情绪却只听从秦良人的命令。
此劫逃不过去的话,他想着自己死了,也不能独留小琯一个人在世上活着,他带来的人,他得带走。
小琯也没有求生的意志,在她眼里,主人就是她活着的唯一寄托。
“坏人,小琯,打你!”
沈蝉翼毫无情绪地看了小琯一眼,倒是没有下手,转而看向了刘青姝。
她已经知道了太多的东西,可是能发现账本,或许将来会是母仪天下的好手,他倒不是念及丁点师徒情谊。
银枪划雪,最后搭在了刘青姝的肩头。
温灼鱼意识到刘青姝有危险,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就在这时,贺茹鄢的声音传来:“沈蝉翼,你不在后宫好生待着,出来做甚?”
沈蝉翼适才将银枪收回,刚一回头,就被贺茹鄢甩了一巴掌。
“你敢伤我儿媳妇!”
沈蝉翼也未还手:“温灼鱼是你儿子?你当真看得上温影川那怂货?”
刚刚赶来的温影川可不高兴了,这老小子还是和年轻时一样讨厌!
“不会说话就甭说!”
年轻时抢不过他,老了又能如何?
“你别扯开话题,我儿子和儿媳妇你伤的?”
“媳妇,儿媳妇还活着,晕过去了,这小子也活着。”
见到自己的父母来了,温灼鱼可算是能够安心晕过去了。
“这小子,还要麻烦我一把老骨头。”温影川背起温灼鱼。
贺茹鄢扶起刘青姝,掐了掐人中,刘青姝始才从昏睡中苏醒。
此时,城门外,一支军队杀到了城门口。
“来者何人?”
“太子李贤,特赶拜谒诸位。”
第七十四章 大结局下
太子李贤,原是女帝之子,已过不惑,乃叫人深觉登祚无期。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李贤,你这是谋反!”
“孤乃太子,何须轮到一介武将论道?”
朱雀门陷。
时逢天云透霁,晓筹复复。
女帝不知何时登临城墙,对着李贤便是一箭,直重肩肋。
“我儿堪勇,既是瞧不起朕当帝王,这位置你来坐,可坐的住?”女帝神色稍厉,龙袍加身,大气赫然。
李贤一伤,余下道众溃不成军。
“母皇,孩儿知错,还望母皇能予孩儿一次机会,将功补过!”
李贤这副怂样半分太子的模样也没有,若非今日张作辅送来丹书,她竟是不知自己的儿子和封神道勾结在了一起。
“今日,朕不杀你,褫夺你太子之位,流放北域,非有诏不得踏进神都一步!”
丞相大人张作辅听闻温灼鱼受了重伤,特意在除夕之际送上好的伤药,表示慰问。
“哦对了,女帝说要见见刘娘子。”
张作辅面容略微清秀,脸上起了三四痦子,灰色的狼氅平添了几分书生气,面相看来颇为和善,墨发柔和,年近不惑依旧身怀男子的伟岸之气。一身紫金鹤纹,多出了两分华贵。
刘青姝微微愕然,女帝怎么会想见她这个小人物呢?
刘青姝瞥了一眼病榻上的温灼鱼,也是时候该她为温灼鱼做些什么了。
“劳烦您带路了。”
张作辅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这个动作似曾相识,好似曾经的白虎也喜欢抚指,谢芳沁的指上是因有翡翠戒子,可是张作辅的食指却没有任何东西。
难道是她想多了?
现在的封神道失去了奉香,想来也没有比奉香更厉害的人了,至于沈蝉翼,她总觉得沈蝉翼的立场晦暗不明,真的是为皇室吗?可是若为皇室怎么会加入封神道呢?
新的谜团再一次萦绕她的心头。
“等一等,见女帝还是待我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去,方显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