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非常宝贵,那是他们队长的对象,危莉出离愤怒了。
    活了18年,马上19年,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了。
    丢掉枪,怕误伤时黎知,她拽下手腕上的备用发带,捆在四根手指上。
    脚跟一转,步子腾挪,千万次绕路障的训练,一次没白做。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中山装继受腿伤后,脸部也跟着受创。
    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他鼻梁上,当时就见了血。
    刀没握稳,掉在地上发出当啷巨响。
    “嘶……”中山装掌根擦过鼻子,手中一抹鲜红。
    挺大劲儿啊,他居然还能笑出声。
    “打我也没用啊,你们队长的小宝贝再过一会儿就回不来了,嘶,真痛。”
    “他回不来我就杀了你泄愤。”危莉焦急地瞥了眼时黎知,后者真没半点动静。
    躺在地上像个死人,她气不过,又给了中山装几脚。
    他被踩得像个破布娃娃,现在看起来比昏迷的时黎知更像死人。
    眼前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时黎知道了谢,婉拒了中山装想要扶起他的提议。
    体温还在流失,除了小孩子的朗读声,他慢慢听到了很多其他的声音。
    “时黎知,你在哪儿?”是秦乌在叫他。
    他鼻头一酸,从手臂中抬起头,朝着雾气深处回:“我在教堂门口,你穿过小路就能看见我了。”
    秦乌跟丢他了,所以才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的,不是故意舍弃他的。
    失落和空虚如有实质笼罩住他。
    他努力撑着墙面起身,站起身的那刻,从未有过的痛觉从脚心一路痛到眉间。
    比小美人鱼上岸走路还痛,他腹诽。
    缓慢地走到迷雾入口,他站不稳栽倒,以为会碰到冰冷的地面,结果落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熟悉的皂角香气扑了满怀,他猛地惊醒。
    孩童朗诵的声音如退潮般消失,眼前是横过来的巨大梁柱。
    不…不是梁柱横过来,而是他倒了。
    坐起来,茫然地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入目是满身鲜血的中山装男人。
    他中枪了有流这么多血?时黎知震惊。
    这小子还能醒过来?中山装比时黎知还惊讶。
    他可是在身上携带了青草香的病毒香水,闻了他身上香水陷入沉睡的人,到目前为止只有时黎知醒过来。
    这个治愈系居然已经发育完全了,他严重流露出狂热,时黎知被他炙热的目光烫了下。
    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站都没站稳,半跪着一把扯下他的面具!
    “!”中山装没想到身份会在这时被揭开。
    现在要挡脸来不及了。
    “奇虎。”时黎知丢掉面具,给了奇虎一巴掌。
    气急了趴在地上咳了好半天,危莉就在奇虎后面按着这人的双手。
    “老实点。”危莉尖利的指甲掐进奇虎的胳膊肉里。
    他痛地咧嘴,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求饶地说好话:“我的好姐姐,你就松开我吧,秦队长也在这,我想跑也跑不掉啊。”
    “我管你,废话多。”危莉纹丝不动。
    当时奇虎在车外对秦乌道肺腑之言,说传达上头的命令,合东基地会对秦乌的请求有求必应。
    真想借用危莉的口头禅用用:“说的什么狗屁!”
    “没有半句真话。”时黎知咳完,眼角湿润绯红,像被欺负狠了一样,实际上他还能蓄力再给奇虎一巴掌。
    然后危莉以为这是要灭口的意思,猝不及防勒住齐虎的脖子,他那双圆得像老虎的杏眼瞪得老大。
    眼仁都往上翻了,眼看就要死了,时黎知赶紧拽住危莉的手。
    “危莉姐!别杀他!”
    “啊?你刚没让我杀他吗?”危莉松手,奇虎已经晕过去了,烂泥似的瘫在地上。
    好在还有气儿,就是看起来吓人。
    “没有,把他弄进去吧。”
    从奇虎身上摸到门的钥匙,时黎知几下开了锁,打开门。
    没那么多讲究,危莉拎起奇虎的手将他一把扔了进去,摔在梆硬的木桌子上。
    两人朝里一看,头皮均是一麻。
    教堂里站满了穿着黑色校服的孩子,他们手上捧着金色蝴蝶。
    沉默地面向门口,静静地等着两人开门进来。
    “黎知,你头上的毛竖起来了哎。”危莉扭头,忍不住去按他的头。
    “先出去吧,秦乌呢?”时黎知一背的虚汗,他深呼吸两轮才敢慢慢合上门。
    “吱呀”的动静令人心理不适。
    “在后面等我们。”危莉骄傲得不承认自己需要掩护。
    踩着微弱的夜色离开,时黎知走在前面,听见后面危莉一声轻呼。
    “哎!这破钉子。”
    她裙子太短,被梁柱上冒出头的钉子勾了下,破皮流了点血,被她随意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