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被缠着也不是个事,得先让他见点血才安分才会害怕,得找个机会。
    劫匪眼睛划过后边晕着的同伙,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
    他的手试图强行束缚住宴鸣秋的手臂,接着另一只手指着宴鸣秋背后,“哎,你们俩快过来帮我按住他!”
    “那跑出去的小白脸又回来了,你们一起帮我按住这个再去搞另外一个!”
    他怕宴鸣秋听不清,特意用大嗓门喊的,语速快又尽量保证每个字都清晰传到宴鸣秋耳朵里。
    进来那会他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人肯定和跑出去的小白脸关系不一般。这么拼命想让他跑出去,指定特稀罕那个小白脸。
    果然不出意外,劫匪强行想按住宴鸣秋的手臂,却被他用巧劲挣开,并趁劫匪露出一个破绽之时想按住劫匪的手抢过刀来。
    但一听劫匪一骨碌的话,宴鸣秋果然行动停滞了一刻,想往后看。
    劫匪眼睛一亮,他赌对了,就知道这两人不清不楚的。
    他一狠心一咬牙,高举着刀对准宴鸣秋的腿就准备来一下子。
    那两废柴同伙告诉他,那个小白脸才是沈家的少爷,务必不能伤他分毫,守着勒索完就能拿到钱。
    提都没提这个人,这人又不安分,先给他腿来一下子,既是小小的惩戒又能让他安分下来逃不掉。
    劫匪估准了位置,准备扎个窟窿,痛他一下,但不会危及性命的位置。
    刀猛然扎下去,同时也传来一个声音。
    “晏容殊!”
    宴鸣秋听出了是沈秋黎的声音,不在他后方,是上当了。但沈秋黎显然不是在叫他……
    宴鸣秋眉头紧皱,回过头看到高高举起的尖锐刀尖。
    宴——蓉——姝?
    看到刀尖的那瞬间,在那瞬间,他脑子里还在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
    什么怪名字,男生会叫这种奇怪的名字吗?还是一个女生的名字?
    回味到是上当了,但已经迟了。宴鸣秋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想着沈秋黎又能欠自己一个恩情。
    这也……
    身体却在那一瞬间被狠狠抱住,有人几乎是扑过来的,把毫无防备的宴鸣秋扑倒。
    宴鸣秋毫无准备地倒在地上,阴凉的地面透过衣服传来凉凉的温度,他本毫无惧色平静的脸,像是被打破的冰面,流露出惊惧。
    这一刻在他眼里好像变成了慢动作。
    沈秋黎扑了他满怀,背对着劫匪。
    而劫匪显然没反应过来,刀狠狠扎下的动作无法停止,噗嗤地一声是刀没入血肉的声音。
    劫匪瞳孔放大,一把松开了刀,颤颤巍巍地后退,跌坐在地上。
    而宴鸣秋才慢慢反应,颤抖着手去摸索沈秋黎的后背,一片湿润,带着点稠。
    “沈秋黎……”
    沈秋黎的呼吸扑打在他脖颈上,带来湿润而温热的吐息。宴鸣秋不敢用力,也不敢再多动作,因为怕自己的动作扯到沈秋黎伤口。
    身后忽然也一下子热闹起来,好似几只老鼠在那嘀嘀咕咕叫嚷起来。
    但宴鸣秋只留心在沈秋黎这。看着沈秋黎因为疼痛而皱着眉,宴鸣秋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随着沈秋黎皱眉而不断收紧。
    “沈秋黎,你别害怕,我立刻带你去医院!”
    宴鸣秋尝试抚平沈秋黎的眉心,却被手心上的血迹惊到,如梦初醒。
    说着他小心地动了动,尝试尽量避开沈秋黎伤处,抱起他。
    沈秋黎扯住了他的手,手指也沾上了红色的血,“我刚刚在外面已经报了警了,不用担心……给我打个120就好了。”
    身后那俩劫匪刚刚醒过来,呼叫着旁边的劫匪帮他们解绳子。一看到这流血的场面,登时两眼发直。
    “哎哎!见血了,我的老娘啊。”那个高坚果五官都皱在一起,“沈少爷沈少爷,你别死!可千万别死!我、我、我赶紧去打个120!”
    “天杀的!怎么见血了!”矮子大口大口吸气,怼着那劫匪怒吼,“这下我们可完蛋了!”
    “绑架不都这样吗?那伤也不致命!”劫匪看着跑外边打急救电话的高坚果,两眼一瞪,不可思议道,“你们还在搞什么!还打急救?这会不赶紧跑吗?等警察来了,我们都牢底坐穿!”
    矮子抓着头发,唉声叹气,“哎呀哎呀!本来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变成这样了!”
    劫匪给了矮子一拳,啐了一口痰,“妈的,你俩蠢货就待着吧,老子先跑了。”
    “哎哎哎!那我也跑了。”矮子是个没主见的,跟着一起跑。
    宴鸣秋根本不在意后边搞出来的动静,而沈秋黎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很疼吗?你为什么要回来?我还年轻,受点伤不要紧的。你逞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