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还记得牧炎方才说他在这沧澜海中实力受限,虽然不知牧炎话中真假,但是如今周遭也没有其他人,更别说有牧炎的帮手了,温言打算今天趁机解决了牧炎免得夜长梦多。
    牧炎看着飞向自己的符箓,很是镇定地笑了笑:“温道友这就要对我下死手了?我们也算相识多年,还以为能与温道友成为朋友。想必温道友也看出来了,我不想对温道友动手,不管怎样说,温道友也该礼尚往来,何必非要取我性命呢?”
    “因为你是魔族。”温言冷冷道:“我不会与魔族成为朋友,也不会放过我身边的任何一个魔族。”
    “所以温道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将对你情深意重的魔种封印的吗?”
    温言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变得有些危险:“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牧炎叹口气,又笑了笑:“真是令我惊讶啊,魔种没有钦慕上月神转世却爱上了一个冷心冷情“嫉妒”月神转世的月神仆从。”
    “不过我很高兴。温道友的选择证明我当初的没有看错温道友。”
    牧炎似乎是在审视温言,可是语气又有些高高在上,仿佛他已经看尽温言甚至是北冥界的一切,如一个层次更高的旁观者,就好像是神明在俯视供他取乐的众生。
    温言觉得牧炎话中有话,而且他如今的这番话并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是真正地在向他表达心中所想,表达出他对温言所为的惊讶和欣赏。
    温言懒得深究牧炎的话,他要做的事情一向都十分简单,那就是杀死他遇见的并且有能力杀死的所有魔门中人,魔修也好,魔族也好,就算是魔种、域外天魔,他都照杀不误。
    符阵在牧炎的身周布下,随着温言启动阵法,紫色的雷霆出现在符阵之中,一道接着一道地劈向牧炎,数百道雷霆下去,寻常的魔族早就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当雷霆消失,符阵露出它的本来面目后,温言惊讶地发现牧炎在这符阵之中,竟然毫发无伤。
    看出温言的难以置信,牧炎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唉,忘了告诉温道友了,在天道的法则中‘温言’无法伤害域外天魔‘魔阎’,但是‘魔阎’却可以杀死‘温言’,不仅是‘魔阎’,‘温言’虽然可以伤害‘郁曜’,却也无法杀死‘郁曜’,但是‘郁曜’却可以杀死‘温言’。”
    “这算什么天道!”温言忍不住提高声音:“月神殿下也化作了天道的一部分,‘除魔’才遵从于天道的旨意!”
    “那你如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牧炎歪头摊手:“如果你试图了解过我就应该知道,天道在保护我,保护我这个外来者。当然,你要是不信可以拿那个被你封印起来的倒霉魔种用来试一试,你会得到一样的结果,所有可以致命的伤害,对我和魔种都无效。”
    “这不可能。”温言的脸上没有露出分毫动摇的神色:“月神殿下亲口说过,阻止大魔劫生灵涂炭是天道的旨意,天道根本不可能偏袒魔种,更别说你这个不属于北冥界的域外天魔。”
    “月神?”牧炎嗤笑:“月神也不过是天道操纵的傀儡,你以为华棠为何能成为月神转世?因为那是天道的旨意。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直说了吧,不论是我也好,魔种也好,天道对我们的偏袒不过是因为华棠,天道真正偏爱的是华棠,哦,偏爱还是说得浅薄了,应该说是宠爱。”
    听到牧炎的话,温言抿唇不语。
    牧炎没有得到温言的回应就自顾自继续说:“不过天道的法则中还有些许漏洞,如果温道友愿意与我联手,我可以帮助温道友拨乱反正,彻底封印魔种,并且让华棠回到他本该回到的位置。”
    牧炎本以为温言会考虑他的建议,却不想温言冷笑一声:“不愧是魔族,在外人面前与华棠情深似海,却也能在人后与其他人商量该如何对付华棠,看来华棠那些荒唐的观念,多半是你暗中引导出来的。”
    牧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温言的这句话,他本以为温言对华棠应当没什么好感,却不想温言还能为华棠找到开脱的借口。
    华棠的那些想法关他什么事?他受天道的束缚可比温言多多了,而且郁曜能那么容易就被温言封印,显然有天道的手笔,一个不痴情于华棠的应劫之人,不是天道想要的。
    “温道友,有一句说一句,华棠的那些行径可与我无——”牧炎说着忽然脸色大变:“温言,小心!”
    温言才刚刚听清牧炎的话,突然感到脚下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引力,他连忙低头看去,发生那只鱼怪的尸体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故,竟然令海底出现一个巨大的缝隙,吸引周围的一切,就像一个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正要将周围的生灵吸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