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给本王的小公主下药,明日你真能保证她的毒手不伸向你和皇帝?”他字字句句都在狠狠的戳着太后的心。
    太后刹那间清醒,背脊蓦然爬上冷意。
    是啊,现在都这般歹毒,日后……
    她面色泛白,几乎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愿再想。
    毕竟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太后像被抽干了全部力气,跌坐在身后的贵妃椅上,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哀家会亲自处理文柔,给王爷和福泽一个交代。”
    “若是处理轻了,本王可不会满意。”萧封煜冷哼一声,重重甩袖。
    虽说他的小公主并未受到实质伤害,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晓了。”太后再一次连尊称都不用了,甚至亲自起身送他离去。
    “王爷慢走。”
    摄政王走后不久,刚在入学仪式上丢脸的文柔就哭哭啼啼的在一众宫人的拥护下跑来。
    “母后,呜呜呜呜,母后,你要替我做主。”她边哭边张开双臂,扑向太后的怀中。
    因着太过气恼的缘故,她并没有发现太后没有一如既往的将她抱住,反而望着她的目光中布满了复杂。
    “这是……发生何事了?”太后强行扯住一抹关慰之色,仍旧抱着最后一次希望。
    要是她愿意主动坦白认错的话,这说明她还是能改的,性子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坏不是吗?
    可文柔到底还是让她失望了。
    “母后,是萧糯糯,她给我下泻药,害得我在那么多同窗面前出丑!”只听她一顿添油加醋的污蔑,且越说越愤怒,脚狠狠跺地,脸也愈发狰狞。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当真如此。
    太后看着她的谎话连篇的模样,一颗心终于彻底的凉了下去。
    “母后,你快叫皇兄下令抄了摄政王府满门。”说到这她几乎是尖着嗓子喊出声。
    太后蓦地松开她,面色沉了下去:“文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认错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哪怕她平日里也对萧封煜有颇多微词,可也不得不承认,大晋的子民之所以臣服皇室,都是因为有摄政王这个顶梁柱在。
    若当真如她所言,将摄政王抄家灭族,大晋的子民定然第一个不同意,指不定还能起兵造反。
    到时候这天下大乱,诸国虎视眈眈,黎明百姓焉有活路?
    “儿臣当然知道!”文柔哪里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仍旧咄咄逼人:“难不成我们堂堂皇室,还怕他一个外姓王爷不成?”
    别看摄政王是他们的王叔,可实际上,他同先帝压根不是亲兄弟,只是结拜的兄弟罢了,只因曾为先帝征战天下,居功甚伟,这才被封了王。
    后先帝临终前为将江山托付给他,又封了摄政王。
    这自古以来皇室中人,哪怕父子都能互相残杀,更别说是个异性的王爷了,所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这并非是怕不怕的问题。”太后真是要被气晕了,她稳住身子,咬紧牙关再问一次:“文柔,母后最后问你一次,今日的事情当真如你所言?”
    “自然如儿臣所言。”文柔虽然心虚,但还是一口咬定,甚至还掷地有声的还反过来质问她:“母后,难道你连儿臣的话都不相信了吗?”
    太后终于彻底死心了:“文柔……你真是太让母后失望了。”
    她连连摇头,泛红的眼眶缓缓阖上,泪水顺着眼角留下,再也不看她一眼。
    看着她这个样子,本就心虚的文柔此刻愈发心慌。
    到底是怎么了?
    “母后……”她还想扑上去握着她的手,结果却被周围的宫人给按住。
    “你们这群刁奴想要干什么,还不放开本公主?”文柔怒骂。
    可宫人们不但没放开,反而将她按的更紧了。
    “母后,你看她们……”
    “给哀家住口!”不等文柔告完状,太后就蓦的睁开眼怒斥:“从此以后,哀家没有你这样心肠歹毒又不知悔改的女儿,你当真以为哀家不清楚今日的事情经过吗?”
    “你这是把哀家当猴戏弄!简直放肆!”太后厉声呵斥。
    文柔还从来没见她对自己发过这么大脾气,先是一愣,随后还以为是哪个宫人告的状:“母后,你可别听外人乱传,就是她萧玉糯先来害儿臣的!”
    “够了!”太后根本不想再听她狡辩了,冷着脸,直接下令:“来人,喂长公主喝下失忆水,再将其送出宫中,找一平民百姓抚养,此生不得入京。”
    “对外便称,长公主突染恶疾,不日身亡。”
    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她一条性命了,不然的话给福泽公主投毒这一个罪名,就足够将她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