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绥吻了吻他的手心,“睡。”
    于是今阮再度睡了过去。
    心腹大患已经解决,不知道今阮身上的毒素有没有完全清理干净,想到此,薄靳绥眸色又深了些。
    早晚的事,不急于此。
    但还是要让沈灼来看看。
    又被念叨的沈灼睡梦中打了个喷嚏,然后做了一宿噩梦。梦中薄靳绥捧着今阮生下来的珍珠追了他三条街,一定要给他详细说明珍珠产生的过程,从脱衣服那一步开始。
    吓得沈灼大汗淋漓地醒来,二话不说给樊冲打过去了电话。
    此时连鸡都还没打鸣。
    “樊冲!樊冲!”
    沈灼迫切需要樊冲的声音将自己从梦境中彻底唤醒。
    “你最好有事。”樊冲被吵醒,怒气堪比火山爆发。
    “啊,没事,你接着睡。”沈灼迅速挂掉电话,搓了把脸,摸着胸口等心跳平静。
    薄靳绥真是个狗,这玩意还得托梦给他说,又不是死了。
    想到这里,沈灼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我草!不会真出事了吧。”
    他与薄靳绥相识这么多年,从来没在梦里梦见过对方,这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薄靳绥的电话就来了。
    “这他妈...”沈灼没敢接,任由电话挂断,接着又打了进来。
    这下指定有事,沈灼赶紧捞过电话接通,“祖宗!啥事!”
    “今阮发烧了,他身体内的毒素清干净了吗?我昏迷的时候你有给他做彻底检查吗?”薄靳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抖,多少年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却只因为今阮发烧,慌得像变了个人。
    沈灼偷偷在心底啧了啧,道:“做过,大部分毒素已经排出体内,影响不到他的正常生活,发烧是你做太狠了吧。”
    薄靳绥一噎:“我没...”
    “少放屁,”沈灼猜都不用猜,这家伙指定没遵医嘱:“先观察半小时,物理降温,我等会过去。”
    “嗯。”
    沈灼赶着他挂电话之前提醒:“请你,带着你的Omega,按时去医院复查,谨遵医嘱!!”
    薄靳绥啪就把电话挂了。
    老妈子一样。
    今阮发烧可能就是昨晚太狠了,薄靳绥在心里后悔了两秒钟,找来退烧贴给他贴上,又找来药膏,仔仔细细把红肿的地方涂了一遍。
    重病一场,脑袋可能也宕机了。
    做完该做的,Alpha贴着Omega的额头,亲昵的蹭了蹭。
    撕毁的腺体尚未完全恢复,释放不出太多安抚信息素,但也够Omega睡个好觉。
    沈灼过来的时候薄靳绥也贴着今阮睡着了,连他进来都没发现,很过分的窝在Omega的肩头。
    卧室门开着,想是为他留的,沈灼也没客气,径直而入。
    双眼自动屏蔽有碍成年Alpha身心健康的画面,用额温枪测了测今阮的体温。
    还在低烧。
    沈灼这就不客气了。
    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将薄靳绥扇醒,“还烧着呢,去医院!”
    薄靳绥并不是睡着,只是懒得动,被扇了一巴掌也不生气,立刻翻身下床穿衣服,对沈灼说:“你开车,我一会下去。”
    第79章 卧室里的信息素味道好淡
    在医院输完水,做完检查回去,江如韫已经抱着文件和笔记本电脑在岁园等着了。
    回来的时机非常赶巧,差两分钟十点。
    薄靳绥一行人进门的时候,江如韫就毫不客气的挡在沈灼面前,连同滔滔不绝的医嘱,全部被他单薄的身体挡在了背后:“薄总,十点会议。”
    “嗯。”薄靳绥应了一声,转身越过沈灼,走到今阮身边,弯腰和他接了个短暂的吻,“我去开会,困了就回房间休息。”
    今阮点点头。
    沈灼目瞪口呆,恍然觉悟这一个两个的人都把他当成了空气,正想开口,薄靳绥已经抬腿走上二楼,开会去了。
    他只能扭头看着站在原地的今阮,眼神充满了期盼。
    今阮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果断装作睡着的样子,闭眼迅速摸进了卧室。
    沈医生:“......”
    此地不留爷!
    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沈灼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怒气成倍增加,干脆开上薄靳绥的车,一路跑向郊外,自有留爷处!
    两个月没有处理的工作让薄靳绥一直在书房里待到了下午,今阮睡了一觉起来,感觉卧室里薄靳绥的信息素味道淡了一些,没有以前那样浓烈,挥散不去。
    他知道薄靳绥的腺体受过伤,昨晚又为了给他充足的安全感,信息素从始至终没有断过,按理说房间内的信息素应该持续很久,不该这么快就消淡。
    今阮想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躺在床上等了一会,等到日暮西垂,夜色笼罩,薄靳绥还在书房里没有出来。
    到底欠了多少工作啊?连休息都不让了。
    今阮觉得有必要让薄靳绥陪他吃饭,翻身下床,光着脚来到了书房外。
    他本可以直接进去,但考虑到他是一个有礼貌的贝,便敲了敲门。
    “进。”是薄靳绥的声音。
    今阮打开门进去,抬眼看见薄靳绥坐在书桌前,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镜框的眼镜,笔记本电脑散发出的光芒折射在镜片上,衬得整个人严谨又禁欲。
    江如韫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只有薄靳绥一个人。
    笔记本电脑还有声音,视频会议还没有结束,今阮悄悄走过去,依稀能听到从扬声器里传出的吵架的声音。
    人事部经理正在和市场部经理吵架。
    “还没结束吗?”今阮站在书桌对面,轻轻说道。
    薄靳绥终于抬眼看了过来,松开手中正在阅读的文件,满脸的严肃顿时烟消云散,眼神温柔的能化出水来:“怎么过来了?睡饱了吗?”
    薄靳绥冲他张开胳膊,今阮只犹豫了两秒,就绕过书桌,走到他身边,坐在他腿上。
    今阮双手环住薄靳绥的腰,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凑着鼻子闻了闻。
    薄靳绥身上的信息素味道还没有卧室里的重。
    今阮声音闷闷的:“卧室里信息素味道好淡。”
    “嗯?”
    “我一下午没有见到你了。”
    “抱歉。”
    “我很想你。”
    薄靳绥抬手阖上笔记本,视频会议自动中断,没有了吵吵闹闹的声音,安静的书房里只剩下薄靳绥和他的呼吸声。
    “想我了吗?”薄靳绥摸了摸他的脸,扶住他的下巴抬起来。
    今阮仰头,眼睛亮晶晶的,“嗯,很想你。”
    薄靳绥笑笑,解开后颈上的阻隔贴,释放了些安抚信息素出来,又吻上今阮的唇,克制且温柔,是在为自己忽略他一下午而道歉。
    亲着亲着今阮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坐在薄靳绥的怀里一动不动。
    “睡着了?”薄靳绥放开了他。
    今阮的嘴巴有点红,沾了些湿润。
    “没有。”今阮捞起薄靳绥的手,盖在自己肚子上,小声说:“听到我的肚子在说什么了吗?”
    “它说你饿了。”薄靳绥竟然猜对了。
    今阮轻轻点头,“饿死啦。”
    薄靳绥失笑,“吃饭。”
    视频会议有头没尾的结束,其实自他将笔记本挂上,属于总裁的镜框变黑,江如韫就已经宣布会议结束了。获得释放令的高层人员作鸟兽状散去。
    他们也没吃晚饭。
    曼姨很早就准备好了晚餐,一个在书房开会,一个在卧室睡觉,没有一个下来吃的。便一直放在灶上温着。
    见两人手牵手下楼,曼姨赶紧将晚餐端了上来:“可算下来吃饭了。”
    “谢谢曼姨。”今阮说。
    晚餐说不上多丰盛,但营养全面,充分考虑到了重伤痊愈的患者以及刚发完低烧的Omega。
    曼姨看着薄靳绥入座,接着将今阮拽到自己身边,两人紧紧挨着,眼神愈发慈爱。
    先生和阮少爷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不好。”今阮一撇嘴,推开薄靳绥递过来的勺子,勺子上还有他最讨厌吃的鸡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