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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了阿旭?!如此大事,你不同朕说!”萧梓竣急得站起来,这镇南王原是追随太宗皇帝平定西南,立下赫赫战功的西南王,也是朝中唯一拥有兵权的异性王,先帝疑心极重,逼他唯一的孙子送来美名其曰给三皇子作伴,实则是想卸掉他的兵权。
    “当年镇南兽印的传闻可是差点害死了阿旭,虽然最终他平安回到了西南封地,但是从镇南王释了兵权也要换他来看,若他这个孙子出了什么事,那可真的。”萧梓竣这下不仅坐不住,在殿内转了两圈,只觉得头都大了。
    “所以我必须去江南,我也去信了宁州郡王府,希望阿旭父亲能周旋住镇南王他老人家。”萧梓翊揉揉眉心,他与柴旭是从小打打闹闹胜过手足的情分,莫说柴旭身份特殊,哪怕换成是杨真杨悦他也会很着急。
    两日后,安排好一切的萧梓翊刚从瑄王府出来,与董心忧上了马车。
    景明帝调遣的人和物资已经先行送去苏南了。
    马车行至建康城外的长亭,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来到了马车跟前。
    竟然是崔歆瑞与方雨眠。
    萧梓翊抬手掀开了马车帘子,崔歆瑞也再次见到了董心忧。
    崔歆瑞上前来拱手行礼,“连累瑄王殿下,实在抱歉。”
    萧梓翊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方雨眠,“你二人皆有过错,只是悬崖勒马,将功补过,如今你二人皆为庶民,崔兄画工之才尽得张家样真传,我名下庄子在晋地有画绢生意,不知崔兄可愿前往打理?”
    “谢殿下心意,我愿携雨眠远游,远离这俗世纷争。”崔歆瑞与方雨眠再行一礼,崔歆瑞让方雨眠给萧梓翊和董心忧递上了一幅张家样的真迹,便拜别了萧梓翊二人。
    董心忧打开画卷卷轴,正是张家样当年凹凸画技真迹,上画了一只雄鹰正准备要偷偷伏击浑然不知情还盘亘在低枝上的蛇,只见旁边一小字,上书曰:画由心生,虚中有实,中有别意,意在杀机。
    “真是好画。”萧梓翊凑过去,看着董心忧说道。
    长亭外,日光倾泻而下,马车往苏南太浦河一带驶去。
    第三卷 完。
    第43章 第四卷 夺命花笺
    前朝曾风靡流传,有一花笺,名曰四季花笺。四季花笺,物如其名,制作工艺繁杂,用时绵长,唯有过了四季,方可制作完成。因而千金难求,皆为御用上品。
    卷四?夺命花笺 (一)
    烟雨山庄秀州嘉善县分部几里外,县城城郊官驿。
    “唔...”官驿内客室中,床榻之上的男子猛地吐出几口乌血,又昏沉了过去,房里盥洗的铜盘已然换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阿旭...”杨悦看着靠在自己怀中,浑身滚烫,伤势反复的柴旭忍不住红了眼睛,泪水无声滑落,城中情况未明,烟雨山庄分部出了内鬼,无人前来接应,带在身边的暗卫也死伤惨重。
    杨悦不得已利用了柴旭官家的身份,才暂时藏身官驿,只是害怕暗中的敌人,根本不敢大张旗鼓去找大夫,被追杀的途中又丢失了很多用品物资,此刻根本无药可用。
    “悦姑娘,郡...公子情况如何了?”门外暗处守着的暗卫轻声问道,杨悦胡乱抹去眼泪,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暂无性命之虞,何事?”
    “突然收到总部暗标,是冯副使与真公子特用的,悦姑娘,您请决断。”
    秀洲被太浦河水灾肆虐,江南几州都受暴雨水涝侵害,陛下想必加紧调遣物资与人力过来,可少主那边又被卷入慎郡王世子一案,能抽身过来江南吗?
    杨悦正犹豫着,“咕——呼——”一抬眼却见沐雨落在窗外不远处的大榕树上,顿时心里松了口气,捂嘴差点放声哭了出来。
    她好怕,好怕少主再不来,柴旭恐怕撑不过今晚。
    杨悦轻轻平放让柴旭躺下,接着连忙起身,用特制的药水写下暗标,拿出贴身戴着的一块萤石,去到烛台边,放到蜡烛烛光前,萤石被透出的光随着她的手指捻动,发出规律的光线。
    沐雨煽煽翅膀,歪着脑袋,看了一阵,便鬼魅一般轻轻落到杨悦窗前。
    杨悦将暗标放在沐雨身上,“沐雨,今夜务必要少主来到官驿,一定要...快去吧。”拍拍小家伙的翅翼,沐雨“咕”地轻叫一声飞走了,转眼便隐没在黑夜之中。
    另一边,嘉善县城中客栈。
    萧梓翊与董心忧赶着来到秀洲,也用去了接近快三天的时间,朝廷的物资辎重滞后,起码还需些时日。
    两人与带着的暗卫刚安置好,萧梓翊便立马让他们去暗中查探柴旭杨悦的消息,放出暗标,避开烟雨山庄的人,因为除了分部堂主不会有人会用会看。
    而分部堂主已莫名暴毙。
    沐雨很快就回来了,杨悦身上有独特的萤石和气息,从小跟在萧梓翊和杨悦杨???真身边的沐雨能在方圆几丈内找到杨悦。
    萧梓翊取下沐雨身上的暗标,董心忧在一旁拍了拍沐雨喂给它点鱼干,看着他拆开并用不知道什么东西撒上去,暗标密信的信息便出来了。
    萧梓翊的表情变得很凝重。
    “怎么了梓翊,悦姐姐他们找到了吗?”董心忧放开犹自顺着自己羽毛的沐雨,走过来书案边问道。
    “找到了。心忧,你现在立马与我出城,他们在城郊官驿,带上药箱,快!”萧梓翊拉起董心忧的手,董心忧见他这般着急,想来是人命关天,拿上药箱便跟着萧梓翊往外小跑。
    “现在已经入夜,这城中城门已关,如何出城啊?”董心忧跟在萧梓翊身后,萧梓翊贴身隐藏在城垣之下,观察了一下守城士兵走动的频率。
    “那边的守城士兵最少最薄弱,你看到那边有个小口了吗?”萧梓翊回身指着对董心忧说道。
    “哎,城墙之下怎会有这么个口子?”董心忧忍不住吃了一惊,萧梓翊微微点头,“太浦河太湖流域绕秀州而过,从前有城门是水门,下面的门是为了通船的,但是现在基本都是封死的,最近水涝,此门又显露出来是怕护城河倒灌用的,来,我们现在过去。”
    董心忧点点头,萧梓翊拉住她的手,趁守城士兵往两边远处走去后,借力一跃,飞快掠过城垣台阶,两人藏到门洞壁下,下面是暗流小滩,果然是水门,门被玄铁铜壁封死,萧梓翊出来匆忙,只抓了一套防水衣,转身给董心忧套上。
    “城郊三里外,有片榕树林,秀州官驿就在最大的那棵松树旁,你先去。柴旭伤重危殆,很需要你。”
    “那你呢?”董心忧有些害怕,萧梓翊拿起水门放着的缆绳给她缠上,“这里的暗流会通护城河,比较情况不明且急,你先过去。”
    “等一下,你会游泳么……”萧梓翊突然拉住董心忧,有些紧张问道。
    “嗯。”董心忧点点头,应道。
    这时,巡逻的守城士兵又绕回来了。
    萧梓翊拉着她贴近洞壁,等他们又分开往两边去的时候,立马让董心忧先过去。
    曾经的水门是做泄洪门的,如今为了做城垣上的大城门,因而暗流下的玄铁闸门不能封死,董心忧潜到闸门底部,穿了过去,来到对面门洞壁,解开揽绳,褪下防水服,有些犹豫想等一下萧梓翊,可看他这么着急,便听话先去官驿。
    虽时值盛夏,但现在已是入夜,碰到夜里的暗河流水还是刺骨的寒凉。
    萧梓翊爬上对面门洞壁边,深喘了口气,浑身湿透带来的寒意激起阵阵他还没痊愈的伤痛。
    坐了一会儿,收拾了一下狼狈不堪的衣饰,萧梓翊爬起身,飞快往城外官驿走去。
    董心忧比萧梓翊先到了秀州官驿,正想要进去,却被暗处守着的暗卫突然出手,一柄利剑悬在了她颈下。
    “我乃瑄王殿下身边药王谷首徒董心忧,这是你们殿下的令牌。”董心忧取出萧梓翊给她的腰牌,那名暗卫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这时杨悦闻声从院子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