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言却拉着他的胳膊,“我说的是,想和你一起洗,我还从来没有跟泽泽一起洗过。”
    一字一句吐露得格外清晰,真不像是个喝醉的人。
    林泽打了个寒颤,也真是自已这么白痴,傻傻地以为逸言是真的喝醉了,这么没防备,连门都没上锁让他这么轻而易举地打开了。
    林泽也不知这场澡洗了多久,反正不能用分钟来计数了。
    现在恐怕就连上厕所都要对浴室有了阴影了吧?
    从浴室回到床上他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了,直到他迷迷糊糊中听到逸言那句咬牙切齿又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说我配不配?嗯?”
    腰间的酸痛一阵阵席向他大脑,他也逐渐清醒过来,逸言今晚又对他演了一场大戏!
    后来逸言停下睡在他身旁,他半夜却有些口干舌燥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起身走出去给自已倒了杯水。
    午夜的风在寂静的夜里总是显得冷冽又刺骨。
    他灌了杯冷水进肚,干燥而沙哑的喉咙有了一丝抚慰。
    已经有几条恐怖的血丝爬上眼眶,眼皮下的乌青加上本就白皙的肤色让他显露一丝病态。
    四楼的阳台上没有栏杆围着,底下是草坪。
    如果从这跳下去会不会死啊?
    ……
    也许不会吧,太低了,死不透还遭折磨。
    林泽摸了把脖子将思绪收回,转身的那刻他脸色变得煞白,嘴角的肌肉还在不停地抽搐着。
    脚底像被灌铅似的,一动都动弹不得。
    逸言是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
    他竟一点察觉都没有!
    “宝贝刚刚盯着底下好久了……在想什么?”
    看着逸言那抹笑,林泽感觉自已都快不能呼吸了!
    “想跳下去?”
    逸言即使神情再淡然,窥视到他内心的想法的那刻在林泽眼里却感到恐怖如斯!
    第78章 你想害死泽泽吗
    “跳下去的话脑袋还不足以开花,但可能会毁容。手脚说不定还残废走不动路。以后呢就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张开双腿成为我的活死人。”
    他如深渊一般的眼睛泛着刺骨的寒意,表情阴森又骇人,笑起来时的眼睛没有半分温意。
    “我没有。”
    林泽撒谎想为自已挣脱,可整个颤微的身子出卖了他。
    手心里已经泛出了不少汗,双腿更是软得不像话!
    他提起林泽的衣领,将他无情地拖回了房间里头,被大力甩在床上的林泽只感觉身子骨像被拆开过一样。
    他伏在林泽身上死死地掐着林泽的下颚,冷如粹冰道,“我告诉你泽泽,人死了不代表就能解脱。你以为你用死可以吓唬住我?!你活着的时候就能被我牵制住,死了也一样能被我束缚着。人死了还有什么啊?可能什么都没有。但泽泽不同,我知道你拥有的,名誉、父母、朋友……只要我想,即使你死了,哪一个都不能让你安眠,懂吗?”
    “不……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做!”林泽摇摇头,原本就有些沙哑的嗓子喊的又多出一份撕心裂肺的情态。
    “我能,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死了我就搞垮你父母的公司,将你和我这段时间的秘密大肆宣传,让所有认识你的、不认识你的都来了解了解。你死了我也不让你好过!”
    林泽咬着唇有些哽咽,眼圈泛着细微的红意。
    他本来就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根本没打算实现的,被逸言这么一吓唬更不敢再想了。
    望着逸言那阴沉的脸,他心里着实有些害怕,推开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往外跑。
    还没碰到门把手呢就被一只粗壮的胳膊给圈了回来,扔回床上。
    看着林泽那光滑的脚背,逸言的目光变得阴暗下来,“想去哪?还敢寻死!?本来闹了三个钟,想给你休息没想到还这么活力四射的,那今晚就别合眼了!”
    “我没有想轻生!我只是…我想自已到外面静静地待一小片刻都不行吗?”
    “不行。”逸言沉声道,手已经抚上林泽的腹部。
    眼见委婉的说辞眼见说不通了,林泽开始求饶着。
    “我不…我不要了。我错了,我错了!”
    “晚了。”
    这次过后林泽那几天也乖顺了许多,做什么事都小心谨慎的,没敢再惹怒逸言。
    可后来的一次吃饭却将两人间仅存的一点和谐都打破得消散无疑。
    “吃饭就吃饭,可以不要动手动脚的吗?”
    林泽毫不留情地拍掉逸言抚在他大腿上的手。
    “就摸摸而已嘛,泽泽真小气。”
    下一秒他变得更加乖戾,双手将林泽从椅子上提起,将他拉坐到自已腿上。
    林泽坐在他腿上,脸色铁青地望向门外,“这里是学校附近的餐馆!客流量也多!要是被我同学或校友撞见了怎么办?!”
    他生怕有人走错门进来。
    裤子隔着炙热,林泽心里头窝火,但又不敢剧烈地挣扎只能干瞪了逸言一眼。
    “怕什么?撞见就撞见了,他们又敢说什么!?”
    “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泽泽。”逸言冷冽的声音从他耳根处传来打断了他的发言,“你不想让你父母知道也就罢了,连在陌生人面前你都不想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是,我只想好好吃饭……”
    “闭嘴!就这样坐着吃!”
    林泽眉头紧锁,绷着个脸拿起筷子夹菜。
    不知怎地,头顶传来逸言的轻笑声,他掐了把林泽的腰间,“每次都要凶下才乖乖听话,被凶过后又像只可怜的兔子垂着脑袋。”
    林泽抓紧自已的衣襟,坐立不安地抿着唇。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头涌起一阵不安。
    就好像下一秒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他动了动腰,想要站起身,却被逸言大手拦下。
    “逸哥……我这样子坐着有些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语气还是那么轻佻又戏谑,“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哥哥帮帮你吗?”
    林泽没再讲话,只是把头低得更低了。
    突然后颈被温热的掌心摩挲着,林泽立马绷直了自已的腰,惊得转回头看他。
    逸言露出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泽泽低着头把脖子露出来,不正是想给我摸吗?”
    真有他的!
    此言一出更叫林泽不敢再低着头了。
    逸言转动着餐桌上的转盘,细心地给林泽的碗里夹着菜。
    逸言每次带林泽出来吃饭,出手都很阔绰,只要是菜单上有的招牌菜,他甚至连菜单都不看下地就点了。很多菜到了最后林泽都没尝过就已经饱了。
    股间还有抹温热的感觉。
    林泽坐着不适刚动了下腰就被逸言戏谑地拍了下,“还动?”
    听着是呵斥但更像在调情。
    “我这样你怎么吃?”林泽略带抗压地说出这番似在为逸言着想的话。
    逸言笑笑,偏过头去看他,“我不吃,就想抱着你看你吃。”
    碗里的菜是逸言一筷子一筷子夹进他碗里的,多到溢出来。林泽不情愿地就这么坐在逸言腿上,朝着碗里的食物动筷。
    逸言看着林泽不动声色地用着餐,勾人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唇瓣,看了许久了都没一点厌烦。
    他怎么就这么稀罕眼前这个人呢?
    看着林泽一口一口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感觉自已的心尖尖好似被什么东西蹂躏过一番似的,甜得砰砰乱跳。
    内心的想法也越来越恶劣想听他的声音、想把他揉进自已怀里,让别人一辈子都觊觎不了,夺不走他!
    嚼着饭的林泽哪里会知道逸言此时的想法如此龌龊。
    温馨的一刻不存半刻,大门被踹开。
    屋内的两人朝外边看去。
    映出眼帘的人影让林泽大惊失色,他连忙从逸言怀里挣脱站了起身!
    “妈……”
    “阿姨…”
    林母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门口,身后还站着个其渊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