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初可以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你……知道什么了？”
柳若初从他的怀里退开，抬头看他，却瞧见叶沐轩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你、你怎么哭了？”
那些人还在吵架，实在吵闹，叶沐轩又抱住他，然后眨眼之间他们到了柳若初分的那间客舍里。
“师兄有几次去看我的时候，带的有伤，是不是因为被他们打了？”
“修为是不是也是因为我从金丹变成筑基了？”
柳若初诧异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
“回魔域之后。”
那些电流劈伤了叶沐轩，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师兄就是神仙哥哥，难怪我第一次看见师兄的时候就觉得熟悉，想要亲近你。”就算没有遇见柳若初的死对头，他也早知道了：“我还问过江川一些事情，然后就更确定了。”
江川被关在牢里不是哭嚎就是骂叶沐轩，嚷嚷着一定要把他师兄救出去，但在他见到了叶沐轩时，是他被关的一个多月后。
“叶沐轩！！叶沐轩你终于出现了！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居然敢如此侮辱师兄！！！”
江川奋力挣扎着，可是身上的灵力光束却紧紧的绑着他，让他冲不出去，只能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一身华贵的衣袍，男人面容冷傲散漫，踏进牢房里，幽幽道：“师兄确实在我手中，我问你一些话，你若回答的还可，我可以考虑今天不折磨他。”
江川急道：“你要问什么？我都说，你别折磨师兄！”
“师兄这三年过得如何？”
叶沐轩要他讲的越细越好。
江川老实交代。
“……经常惹事，死对头又多了好多，每次上街几乎都会被骂和被打，旧伤没好就添了新伤，如果不是段师兄突然出现救了他，师兄可能就要被打死了，有一次满脸都是纱布……”
“……没日没夜的忙望臻峰的事物，哦，对了，还让我买了好多菜谱，捣鼓做菜，有一次脸都炸黑了，厨房差点烧着……”
这都是以前的卷王“柳若初”要掌握的，要追求的。
“我觉得他每天都好忙，也不让我帮他，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校考的时候为了选上首徒，整日整日的练剑打坐，挑战了好多峰的亲传师兄，结果好多都输了，还被好多人笑话……”
“和以前的师兄几乎相差无几，不过我感觉他好累……那不像是师兄想做的事情。”
……
“差不多就这些！我说完了！”江川闭上眼睛：“你要杀要剐就对我来！别那样对师兄！”
叶沐轩可是有一百个一千个理由可以杀了江川。
江川以前和“柳若初”规划了许多阴谋，不少是置叶沐轩于死地的。
比如——|
叶沐轩微吸了一口气，还在想刚刚江川讲的话。
然后他闭了闭眼道：“念在你对师兄的好，对他的情谊上，我不杀你。”
“杀了你，他可能会恨我，也会难过。”
他撂下这句话就走了，留下江川不明所以。
“师兄为什么那样做？为什么要按照原来的人设？系统要你做的？我知道师兄从来不在意那些荣誉，首徒也好，排名也罢……从来都不喜欢争夺那些。”
“要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烟亭山秘境的时候，直接把灵囊里的东西都给我……”叶沐轩搂住他，有点儿无理的咕哝：“师兄今天若是不说，我就一直抱着你，永远都不让出门！”
“我答应要去看你，可是我没有积分了。”
第186章 呜呜呜
原本柳若初第一次去看小叶沐轩的时候积分是够的。
但是他答应了八岁的叶沐轩要之后还去看他，去了一次之后小孩满眼期待，就承诺下一次还去……结果就需要一直赚积分。
“柳若初”本来就是个到处树敌，让人生厌的存在，他得保持人设，才能获得那些积分。
他自己又不喜欢这个人设，怕做的不好，或者太慢，就只能让系统帮自己强制执行。
“回到过去的道具月光神盒要4800的积分。”
“师兄~……”柳若初刚说完，叶沐轩就埋到他肩膀上抽泣，眼泪哗啦啦的：“呜呜呜呜呜……”
“我……我要是知道那么难，师兄来看我一次要赚那么多积分，得一点一点的挣，那么累……被那么多人打……我就不会央着你来了……”
“对不起师兄……”
“你那三年明明可以快快乐乐的过……”
柳若初这三年几乎一直在赚积分去看他，碰到重大节日、评比人多了的话三个多月就能集够一次积分，若是平常大概5个月集够一次。
“可是你却要忍受着做很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只是换6个小时来找我。”
柳若初捧着他的脸给他擦泪，看见他哭有点着急：“好好好，没事了，早都过去了，你那时候小嘛，又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
“师兄对我那样好，可我在魔域皇宫的时候却那么对你，把所有的愤恨和不满都发泄到你的身上，我混账、我该死……！呜呜呜呜……”叶沐轩懊悔不已，痛哭流涕。
“我跳到火海里，衣服被烧了，但被炼化的身体只感觉热，并不难受，也不会受伤……”
“反而是激发了我体内的曜火，可是师兄就不一样了，是真真实实的疼痛，无缘无故的去惹事，却又认怂，然后被人打，受伤流血……”
柳若初只能劝慰他：“好了好了没事了，不说了，不说都过去了……”
“如果我想不起来，师兄是不是要永远瞒着我……”
叶沐轩哽咽不止，情绪激动起来，肩膀和手都微微颤抖，话语也有些不清楚。
又自责又愧疚，还对他感谢和道歉。
柳若初见他哭成这样，就心里不忍，但他不太喜欢别人对着他感激不尽千恩万谢的，摸着他的后脑勺，声音软下来。
“小孩子想要哥哥陪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再说了，是我自己要去看你的，决定也是我自己下的，你没做错什么，不用自责，别哭了，都过去了……”
柳若初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哄。
明明是惨的是他，自己都还没哭呢，还要反过来哄人。
叶沐轩愣是抱着他哭了小半时辰，肩膀的抖动才微微缓和。
“你老大人了，鼻涕沾我一身。”
“用清洁术嘛。”叶沐轩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像是觉得还没哭够意犹未尽。
终于平静下来脸扭过来，眼睛却肿的像核桃，红彤彤的，别说尖锐凌厉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
傻乎乎的样子，看的柳若初一愣，摸了一下他的眼角。
柳若初温言笑了：“好了，乖，外面有好多人叫我们，你先把面具带上吧。”
他早就听见了外面的拍门声。
但是外面被叶沐轩设了一层结界，别人进不来，叶沐轩又搁他怀里正哭着，他就先让他哭了，也没说外面人的事。
＊
门外。
云鸣和另外一些人耳朵贴着门，眼睛看见院里的人，差异：“段师兄？你咋也来了？”
“路过。”
段纾凛淡漠平静的两个字音让人不疑有他，压根没有去想大半夜的段纾凛怎么会从这儿路过？
“他们说的啥也听不见啊，段师兄你能听见吗？”
“司空师叔都听不见，我怎么会能听见。”段纾凛说，侧脸下紧绷一瞬。低敛了眼皮，眸里闪过的黯淡和紧迫让人觉察不出。
他的修为远远的在叶沐轩之下，他破不了结界，也阻止不了那人对柳若初为非作歹。
“哦哦，也是啊。”
司空长老站了起来，咳了一声，负手而立，语气毕恭毕敬：“这高人为什么待在柳若初的屋中？”
“纾凛，你跟他们秘境的时候遇见过，你对他可有了解？”他们听人说高人来了分盟山上，且和柳若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