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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疏忽,我应该……”
    “是,这是你的疏忽,但是……”珍妮的双眸闪过一丝严酷。“针药并不是你负责的,是药剂室准备好让你拿来的,不是吗?”
    “是。”
    “那就是药剂室的责任了。”
    珍妮冷冷一笑。
    “我早就料到在守卫这么森严的情况下,他肯定会来这一招!”
    护士没注意听,就算听到了,也不知这个神情越来越寒厉的老处女在说什么,她只担心会被护士长狠刮一顿,顺便调离特等病房区,那她就会失去和这位英俊的大人物交往的机会了。
    哦!她好想哭喔!
    一听就明白珍妮话里意思的依凡,却是满眼的赞赏。
    这个“老处女”真是太厉害了!
    ***
    “依凡,醒醒,依凡,醒醒……”
    依凡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见一张特大号的漂亮脸蛋立刻映入眼帘,依凡倒抽一口气,瞌睡虫立刻逃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你是谁?”
    漂亮男人席若水微微一笑。“来帮你保住这条老命的人。”
    依凡刚一愣,就又突然想起他曾在哪儿见过这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孔了。
    “你不是那个……”
    “别说,”席若水的笑容倏地消失,“一个字也别说!”他警告道。“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啊?少臭美了,你才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哩!要不是小蜜要我去试试看你是不是同性恋,我哪有可能去找你这种娘娘腔?!”
    娘娘腔?他是娘娘腔?
    依凡不敢置信、啼笑皆非地瞪着席若水。那他自己算什么?蚯蚓吗?
    “你是小蜜的……朋友?”
    “哥哥,”席若水淡淡地道,“我是爷爷领养的。”
    “哦!那你现在是要……”
    “白天的事你忘了吗?”席若水不屑地瞟他一眼。“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要女孩子来保护,还不承认是娘娘腔哩!”
    “你……”
    房门突然打开,珍妮探头进来。
    “好了没有?”
    “再五分钟!”若水迅速回道。
    “快点!”
    脑袋消失,门关上,席若水板着脸下令,“她说快点,听到没有?”
    依凡觉得一头雾水,愣愣地问:“干什么?”
    席若水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老天,人家都已经渗透到医院里来了,你不赶快溜,是想留在这里等上帝送翅膀来给你啊?”
    依凡“哦!”一声,明白了,于是乖乖的让席若水替他拆掉点滴针管,然后……
    一把将他抱起来?!
    天哪!他至少也有七十公斤以上耶!而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瘦得活像根竹竿似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好似他不过是个小小婴儿般。
    而事实上,他肯定自己最近绝对多了好几公斤肉,但若是反过来叫他去抱起那家伙,他都没把握能抱得这么“轻松惬意”哩!
    活像残废兼白痴似的被抱上轮椅,一条毯子细心地盖在他的腿上,睡袍也抽在他的肩头,然后他们就在门口处等待。
    不久,珍妮又探头进来,两人都没吭声,席若水迅速推着轮椅跟在珍妮后头离开。
    虽然时值半夜,但外面走廊上依然有为数不少的护卫人员在守护着,还有夜班护士和值夜医生。
    他们三人一一从他们面前经过,依凡疑惑地打量那些两眼发直的护卫人员。“他们怎么了?”
    “迷药,”席若水轻描淡写地说。“只有五分钟的效力,醒来后,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恍惚了一下,并不会察觉到自己曾经昏迷过。”
    酷耶!而他,就在整票护卫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给“偷”走了!
    真是太酷了!
    ***
    布鲁克林高地是纽约原型郊区的起源,散布着各种褐砂石房屋、歌德式教堂、美丽的滨河人行大道及建筑风格迥异的建筑物,并以上层中产阶级新敦思想的知识、宗教和政治中心闻名全国。
    在布鲁克林桥前,由埃弗里特街前行至老富尔顿街和弗朗特街口处,有一栋盎格鲁义大利式的建筑,那是一家宫殿式的餐厅,而在它对面,则是另一栋大楼——鹰仓储公司的旧仓库。
    它原来是布鲁克林鹰报的仓库,在二十年前转手卖出后,就一直闲置着,虽然曾进行过内部改建工程,却还是不见有人正式迁入,只是偶尔有人来住一段日子罢了。
    此刻,凌晨四点多,在旧仓库二楼医疗室隔壁的套房内,强生正在为依凡作检查。
    “伤口没问题。”强生说道。“有点发烧,但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是太紧张,又累了一点,打支针、睡个觉,应该就可以了。”
    接着,他仔细换过药,并把伤口包扎好,替神情疲 惫的依凡注射了一针,同时笑道:“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死撑着,赶快睡一下吧!你可以放心,在这儿绝对不可能有人会伤害到你的。”
    “谢谢你,医生。”依凡昏昏欲睡地说。
    “不客气,叫我强生就可以了。”强生看着他闭上眼,随即转向珍妮吩咐道:“一切服用药及针药都按照原来的处方即可,我会每天来一趟,若是有特别状况,就打手机给我,我会立刻赶到。”
    “谢谢,”珍妮感激地说。“真的非常谢谢你!”
    “不,千万不要这么说,”强生忙道。“当初如果不是你们的帮忙,我太太和儿子就……”
    “你们也付出代价了啊!”珍妮不以为然地反驳,同时下意识地瞧瞧依凡,见他似乎熟睡了,便拉着强生走出去。
    “是喔!请我太太教你烹饪。”
    珍妮耸耸肩。“谁教你太太厨艺那么高明。”
    强生轻叹。“我知道,当初我还是个实习医生,除了太太和儿子,我什么也没有,房子是租来的,每天坐地下铁上下班。会去请你们帮忙,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你们却开出那种价码,其实,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太太会不会做菜。”
    “事实证明她的厨艺一流啊!”
    “就算她的厨艺真的非常好,据我所知,你们开给其他人的价码,通常是以千万为单位的。”强生摇摇头。“不要说一千万,当时,我就是连一万都拿不出来呢!”
    珍妮连叹了两声。“拜托,你们已经付过代价了,就别再提那么遥远以前的事了好吗?都六、七年前的事了耶!你快跟我爷爷一样罗唆了啦!”
    强生不由得笑了。“好,好,不提,那……琳达说她这一胎的女儿要用你的名字,你不可以反对喔!”
    珍妮双眼一亮,“真的?终于是女儿了?”见强生笑着颔首,她更是暧昧地用手肘顶顶他。“嘿嘿!好不容易喔!连着两个儿子,终于有个女儿了。”
    “是啊!琳达还叫我问你蜜儿好听,还是蜜妮好听?”说完,一抬眼便瞧见迎面而来的席若水,强生忙又加了两句。
    “赶快决定,应该是韩特来接我了。”
    珍妮想也不想的就说:“蜜儿吧!”
    “好,那就是蜜儿了。”
    而后,席若水和珍妮送强生和韩特离去,在回套房途中,珍妮开口问席若水。
    “你怎么跟他说的?”
    席若水瞟她一眼。“就告诉他有人请我们去把他偷出来罗!”
    珍妮也瞟他一眼。“他没有问你是谁?”
    席若水笑笑。“抱歉,顾客的姓名我们是不能随便透露的。”反正依凡自己也知道是谁。
    “哦!那就好。”
    他们站在套房前,同时朝里头瞄了一眼,然后珍妮又说了。
    “那我进去照顾他了,你就去……”
    “Stop!”席若水突然大喝一声,“别再叫我做什么了,我帮的忙还不够多吗?”话落,他又难掩欣喜的咧开嘴。“反正你也不可能再穿了,所以呢!我现在要去把你那些衣服统统改成我的Size了!”
    ***
    “蔼—”
    珍妮猝然蹦到墙角去窝着,还远远地指着依凡尖叫,“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