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轮到你将鬼牌抽走了。”
然而事实是直到西索手中的牌全部弃置，洛德仍然留着最后一张小丑。
“真遗憾，洛德。”西索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咧开的笑容也愈加放肆，还有那终于不再压抑的杀气。
“我并没有想问的问题，所以……跟我打一场吧，赌上生死。”
“原来你打是的这个主意。”洛德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西索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他就被按倒在地，一把短刀紧贴着他的脖子插在了地板上。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的洛德正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眼底不带丝毫的感情。
“你……另一个洛德?”西索微微眯起了双眼。
“不，还是我。”在西索有所动作之前，洛德的右手下压了一毫米。 “如果，我是说如果。未来或许会有那么一天，我愿意跟你赌上生死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但不是现在。”
很快，腥甜的味道弥漫在两人周围，被激起杀意与欲念的西索眼角泛红，连鼻息都粗重不少。
洛德身形一僵，下一刻便如同被烫到般从西索身上退开。
“……你，你变态啊!”
西索半捂着脸坐起，暗哑低沉的笑声从掌心倾泻而出。那独特的颤音穿透力极强，作为唯一的听众，洛德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骤起，耳膜遭受了恶意的洗礼。
随着杀气越来越沉重，在即将突破某个临界点时，笑声戛然而止。
西索将手拿下，拇指蹭过脖颈上那道红痕。舌头一卷，血渍被他吞咽下肚。
“真遗憾不是你的血，我已经忍不住了，洛德。”
“……你疯了?这可是在飞艇上。”
“嗯哼，是你的话，也可以选择换一种方式来缓解我的杀意，仅此一次。”
“你就那么想死吗，西索。”联系上先前顶到自己的东西，洛德自然听明白了西索话语里的暗示。如果不是担心波及无辜，他已经动手了。
“我早就说过，你逃不掉的。”西索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金发青年，洛德·哈特菲利亚是独属于他的猎物，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被他吃下的猎物。
“这是给你的优待，洛德。毕竟，你还能变得更强大，我想杀是的完美的你。那种能够将人灼烧的眼神，让我再看一次吧。”
在洛德被气得差点失去理智时，黑猫出现了。
“不可以，洛德!这里是高空!”
三枚金色的钥匙被捏在手心，洛德的瞳孔在暗沉与暖色间几经变幻，最终仍然定格成粘稠的焦糖色。
“我不杀你，西索。”
“你也杀不了我。”
“我决定了，如果跟我厮杀是你的愿望。”
“那我永远都不会让它实现，这是我给你的优待。”
黑猫: “……”绝了。
西索整个人愣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些什么。
“你在试探我吗?洛德，那我就从你在意的人开始杀起。”
“很遗憾你没有机会了，因为他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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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猎人考试（八）
“你打算违背契约吗?洛德。”西索夹着一张扑克牌，庞大的恶念直奔洛德而去。就连刚刚赶到的黑猫也不能幸免，一并承受了念力的洗礼。
“‘星灵魔导士做出的契约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所以我绝对不会违背诺言。’这可是你亲口说过的话啊，洛德。”
“你看过《妖精的尾巴》?”洛德随口问道。
“看过哟。”西索答。
“……撒谎，你根本不知道《妖精的尾巴》是什么。”洛德将插在后腰处的星之大河握在手里，他已经能够确认一件事了。西索对他很了解，但这种了解跟小说无关。
“你认识我，西索。那一次在‘再见’遇到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虽然我还没找到证据。”
黑猫闪身挡在两人之间，语气严肃道: “洛德，在这里动手可不是什么最优选。别忘了，飞艇上除了四十多名考生以外，还有猎人协会的工作人员，念能力者只占据了其中一小部分。万一飞艇坠毁，能活下来的人不到十分之一。”
“其他人的生命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小猫果。”西索身形微动，人已来到黑猫身前，他紧握的拳头直接砸向了对方的脸。
“先把碍事的你给解决了。”
——雨降虹出你把老子害惨了!!!
在躲过这一击的同时，黑猫仍不忘在内心吐槽。娇小的身体扭成一个人类绝无可能做出来的高难度动作，他的速度已经相当快了，闪避之后紧接着脚尖用力，整个人腾身而起，如壁虎般黏在了天花板上。
“一招五百万戒尼，给钱!”
西索嘴角抽了抽，该说不愧是小伊手下的员工吗?这死要钱的性子真是一模一样。
“可以噢，只要你别再玩躲猫猫。”
黑猫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反重力裙子老老实实地贴合着大腿。 “不躲等死吗，我走的是纯敏路线，你刚刚那一拳能打我半条命。”
“这样的话，钱你就拿不到了哟。”西索又甩出数张扑克牌，但也都被黑猫躲了过去。
纯敏还真不是开玩笑，除了速度，黑猫也就只有那个被动变猫的能力可以拿来保命。所以，不将唯一的特长发挥出来，他是活不到现在的。
“别这么小气啊。”
当地面落满扑克牌时，黑猫忽然意识到不妙。他曾在伊尔迷那里花钱买过西索念能力的数据， ‘伸缩自如的爱’虽然看上去很普通，但在真正的强者手里，它能发挥出的作用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果不其然，密密麻麻的扑克雨电射而来。面对这样的攻势，黑猫竟然找不到一丝空隙。想要脱身，最起码也得付出一条手臂的代价。
就在这时，身穿水瓶座星灵衣的洛德出手了，水流屏障为黑猫挡下了这必中的一招。但是，夹杂着念力的扑克牌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魔力与念力相互消融，水流聚集而成的保护罩已经散去，扑克却还剩下不少。不过，有了洛德帮忙，黑猫完全可以做到无伤而退。
“嗯哼，就是要这样才对，洛德。”西索欺身而上，指尖的扑克牌朝着金发青年的脖颈而去。这次的攻击，明摆着就是想要对方的命。
短刀与扑克相接，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道更为强横的气息闯入大厅。西索跟洛德一触即分，两人各自退回原先的位置，动作间仍保持着随时可以交战的状态。
“哦吼吼——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性急啊。”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紧不慢地踱着步，他身穿传统和服，脚踩木屐。双手背在身后，每迈出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增强一分。 “这里不是用来战斗的地方，违反规定的话就只能请二位离开了。”
“抱歉。”洛德朝老者欠了欠身，态度温和有礼。 “我这就跟同伴回休息区了。”
“你打算让赌约作废吗?洛德。”即便尼特罗现身，西索也依然不肯轻易罢休。
“不，你本来就没赢。”洛德坦然地回望过去。 “我手里最后那张牌并不是鬼牌，而是普通的方片J。
鬼牌一开始确实在你手里，不过被你动了手脚，然后就跟其他的牌一起弃置了。你的手法很高明，我虽然看不穿你用的什么办法，但是有另一双眼睛在帮我盯着你。”
“星灵吗……”西索喃喃开口道。事实正如洛德所说，他在小丑牌上覆盖了一层轻薄的假象，另一张方片J也被他用同样的手法变成了小丑牌。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说完洛德便转身离开了大厅，一直没离太远的黑猫也跟了上去，只留下西索一个人面对尼特罗。
西索用怨念的目光注视着洛德离去的背影，虽然猎人协会的会长也是枚熟透了的大果实，但目前的他根本啃不下。世界最强念能力者可不是说着玩的，两人光是念量的差距就已经是一道鸿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