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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文作不是私生子,我才是。”
    第四十二章 :住在隔壁的爱人
    林亟书知道言文行向来都是被言山阙偏爱的对象,言文作讲过很多次。他不仅从小被带在身边长大,也从未接触过言山阙的黑暗面,就连与书行也是以他的名号命名的。可现在他却说他才是那个私生子。
    言文作刚才还怒气冲冲地想要上去给唐齐一拳,这会儿却僵在原地。林亟书的惊讶不比言文作少,她从一开始就没搞清楚言文行的动机,现在更是困惑。
    “你掺和什么?”唐齐先打破了诡异的沉默,“我管你们谁才是私生子,反正你们言家都是烂人,林老师今天必须和我走。”
    “说你蠢你还真就不聪明,”言文行笑着摇了摇头,无奈中带着些许鄙夷,“你还认不清自己是个什么角色?这里暂时没你的事了,先一边待着吧。”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唐齐说着就要去扯言文行的衣领,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制服了。
    “诶!”言文行叫住外面的助理,“把这个也一起带走,我们现在没空。”
    助理刚叫人把林远生塞进了车里,他先看了一眼言文作,得到许可后,这才把唐齐也一起塞了进去。
    可能是两个疯子在一辆车里实在是太吵了,助理人都进了车里,随后又退了出来,招呼了一声司机,“你们先走吧,我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送走了这两个瘟神之后,楼里才彻底安静下来。
    “这下清静了,”言文行找了把椅子坐下,“可以好好说说话啦。”
    “你闹得鸡犬不宁,还拿亟书的安危开玩笑,就是为了最后来看笑话?”
    言文作显然没接受言文行的说辞,他敌意浓重,林亟书都怕他把刚才没打在唐齐身上的拳头砸在言文行身上。
    “就算你一直美化自己的行为,你也没法掩盖事情的本质。你算计这么多人,把大家当傻子玩,只是为了看一场戏,你觉得闹成这样很好看吗?”
    积压的不满全数倾泻在了言文行身上,言文作语气严厉,言文行却没什么反应,反而往椅背上靠了t?过去,一脸的无所谓。
    “闹起来好啊,”言文行眯起眼睛,“不闹成这样,我和文心怎么在一起呢?”
    “你说什么?”
    “你以为我刚才说我是私生子,是在挖苦你,是在和你开玩笑?那我再说一遍,我不仅是私生子,我还是唐家的女人生的,和言山阙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我和唐钰羽从没在一起过,我们只是互相依靠,互相利用而已。”
    即便是刚经历过惊心动魄的一天,林亟书也还是忍不住为这话而感到震惊。言文作就更不用说了,他张了半天嘴,都没能发出一个有意义的音节。
    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消化了一下言文行带来的重磅消息,言文作才终于说出话来。
    “这不可能,他怎么对你的,又是怎么对我的......”
    “唐家那个女人,我真正的母亲,她长得很像林怜卷,这也是言山阙偏爱我的唯一的理由。”言文行露出自嘲的笑。
    “他真的仅仅因为这个理由就这么偏爱你?”言文作还是满脸不可思议。
    林亟书能理解他,毕竟这么多年他受的苦楚太多,而背后竟是这么个原因,实在难以接受。
    “偏爱。”言文行笑着摇了摇头,“呵,人人都看到他如何对我好,但没人看到他的可怕。”
    言文行抬眼看言文作,“三十多年了,他对我的控制无孔不入,我就是他的提线木偶。言文作,他不爱你,也不爱我,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自从林亟书的妈妈死了,他也就死了,他就是个孤魂野鬼,靠折磨人取乐。”
    伴随着这话,寂静的楼中仿佛起了一股凉风,让林亟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看了看眼前的两个男人,观察着言山阙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记。
    原来言家的别墅像厄舍古宅的确是因为言山阙,他人还活着,但灵魂已经随着妈妈,或许也随着言山简死去了。
    见言文作不说话,言文行索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自己的态度直接拿了出来。
    “公司,车子,房子,我都不要,言山阙的所有财产我都不感兴趣,我只要文心。但是他一天不放过我,我就一天是他的儿子,是长得像林怜卷的女人生的儿子,和言家有脱不了的干系,我永远别想摆脱这个身份。”
    林亟书偏头去看言文作,他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原本因忿懑而扬起的眼尾垂了回去,她知道这是他心软的征兆。
    “你想让我怎么做?”
    “林亟书已经恢复了记忆,你再没什么可顾忌的,已经闹成了这样,索性就摊牌吧。我们一起去找言山阙,他也是时候直面现实了。”
    言家的别墅里从来没一次性来过这么多人。先是林远生和唐齐,再是这对冤家兄弟,林亟书,唐钰羽,后来文心也赶了过来,一栋别墅热闹得像个盘丝洞似的。
    除了林远生和唐齐被带到了侧厅,其他人都在大厅里站着,俨然一副群臣逼宫的阵仗。林亟书看着二楼的言山阙,也觉察出了他明显的老态。
    这么多人,大概他想发火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发起,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冲谁发。言山阙阴着脸扫了一眼所有人,然后把言文作和言文行叫了上去。
    两人往上走到一半,言文作叫了林亟书一声,“和我一起来吗?”
    “好。”林亟书跟了上去,第一次进到了言山阙的书房。
    如果说行华轩六楼隔壁那间花房是充满生机的,那言山阙的书房就是死气沉沉的。书架上堆满了书,但大多是重复的,林亟书能看出来,这里的每一本书都和妈妈有关。
    言山阙将所有她妈妈看过的,喜欢的书,重复了几十上百遍,塞满了这个庞大书房的每个角落。
    “你们带这么多人过来,不是为了来给我祝寿吧?”言山阙靠着书桌,抱起了手臂。他分别看了看两兄弟,却回避着林亟书。
    林亟书仔细观察着言山阙的眼睛,那里的光已经熄了大半。想必从照片丢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猜到事情会被捅破了。现在他这副姿态,是一种饱含逃避的垂死挣扎。
    “爸,照片找回来了。”言文作先开了口,然后把言山简的那张合照递给了言山阙。
    “文作找回来的?”言山阙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很快就接了过来,然后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还好,还好找回来了。”
    “您还记得拍照那天的情形吗?”
    言文作问出这句话以后,言山阙下意识搓了搓那张照片,他微微偏了偏头,眼神第一次在林亟书身上停留。
    在得到林亟书毫不闪躲的回应之后,他拿着照片绕过书桌,坐到了那让林亟书觉得充满威严的座位上。
    “当然记得。本来只是他们两个要合照,我说我也要拍一张,而且我不要三个人一起拍,我要单独和她拍。我和哥哥穿了同一套西装,其实我不想和他穿一样的,但那时候也买不起另一套了。”
    “这张照片很重要对吗?”
    “很重要,因为这张照片里只有我和她。”
    “既然重要,”此时言文行走上前去,“那您为什么都认不出来,这上面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呢?”
    言文行将真正有言山阙的那张照片拿了出来,盖在了言山简的照片之上。两张照片的大小一致,完全重合,在覆上去的那一刻,林亟书看到言山阙的眼神变得更加昏暗。
    言山阙像是不敢相信似地,他将照片拿开,摆在一起比对着看,“怎么会搞错呢?”他笑了笑,“是你们搞错了,这张就是我的照片,另一张才是哥哥的。”
    “爸,您真的还要自欺欺人吗?林怜卷不爱您,就算您把像她的人生下来的孩子当亲儿子,把我当私生子,她也不会爱您的!您能骗其他人,难道还能骗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