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我和我自己锁了 >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我无法忍受。

    那一天,在那个地方()?(),

    展现在眼前的是我最难以忍受的光景。我发誓?()?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扯碎那样的画面,让其他人也体会到落入地狱的滋味。”

    在漆黑的世界中()?(),

    回荡着某个人的独白。

    那是属于年轻的男性的声线()?(),

    声音中却渗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憎恶。

    梅特里希静静地漂浮着。

    这是他的回忆,是来自遥远的过去的梦。

    哪怕岁月流逝,记忆风化,那个人说过的话语也一定会鲜明地刻印在心中。

    在这一刻,梅特里希终于回想起了一切。

    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以及提起它时产生的电流般的战栗感的真相。

    答案从最初就存在于潜意识之中。本能已经提醒过他。他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相同的场景——他与对方作为敌人刀锋相向的场景。

    然而为记忆贴上封条的人,同样也是梅特里希自己。

    他不想意识到那一点。

    因为太过珍惜现有的一切,珍惜美好得像是梦境一般的当下,从而本能地抗拒着引入变化的因素。

    但是再怎么逃避,直面现实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所以,他从梦中醒来了。

    ……

    “维因”。

    这是那个年轻人曾经的名字,同时也是在诞生时为了区别于他人而被赋予的代号。

    他在少年时期曾一度因为退化现象而精神失常,重新取回理智,是在那之后的五年后。

    ——作为从“学院”叛逃的学者的实验素材。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纯粹到不需要任何修饰词的地狱。

    他的躯体被破开,骨骼被折断,血肉被溶解。一次次因为痛楚而失去意识,又一次次因为痛楚被重新扯回意识。无数次地接近死亡,却又无法真正地死去。

    这些折磨不仅体现在肉/体上,还作用在他的精神上。在无止境的实验中,他连身为人的尊严都被彻底地剥夺。

    最初他也有试图反抗。他拼了命地想要逃离那个地狱。但他的努力只是徒劳,得到的是更加沉重的惩罚。他被关进棺材般的培养槽里,手脚被锁住,沉入阻碍魔力生成的液体中,连自由呼吸的权利都不再拥有。

    这种情况下,他唯有渴望奇迹的出现。

    他希望能有人能发现他,对他伸出援手。

    不管是谁都可以,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可以,哪怕连同他将这里一同毁灭也没有关系。

    他想从这个监牢中得到解脱,从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但是奇迹并没有出现。

    不管多少次睁开眼睛,世界都没有一点改变。迎接他的永远是冰冷的现实。

    渐渐的,他不再怀有幻想。

    人越是期望处境能有所改变,就越是会因为落差而痛苦。只要放弃希望,也就不会再有多余的煎熬了。

    在

    那之后,他确实不再期待什么了。但取而代之的,是自心底升起的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情。

    像是许久不曾沾过水般极度干渴的感觉。像是一点点的,有什么套在脖子上的东西不断收紧的感觉。

    在那之后过了多少天,他并没有去数。

    在连时间的概念都变得模糊的尽头,研究者终于得到了能证明理论正确性的结果。

    讽刺的是,也正是因为这个结果,他才得以拥有了挣脱牢笼的力量。

    然后,他捏碎了那个研究者的骨头。

    如同发狂一般的、声带被撕裂一般的哀嚎声在他的耳边回响。但是这没有给他带来太多快意。

    于是他又拧断了对方的脖子。耳边陡然间安静了下来。但是他仍觉得不够。

    不管他做什么,那种发自心底的干渴的感觉都依旧存在。

    他像是无意识地在寻求着什么一般,在外面的世界徘徊。

    入目的阳光令他感到无比的陌生。但更让他陌生的,是与他擦肩而过的行人。

    老人。青壮年。儿童。

    朋友。恋人。父母与孩子。

    不管是哪种身份的人,看上去都和他有着明显的不同。最大的区别则是——他们的眼里都有光彩。

    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个插曲。

    有个孩子不慎跌倒了。

    仅仅是磕碰了一下,他就仿佛遭遇了这世上最为不幸的事一样,声嘶力竭地哭泣。直到惊慌的父母扶起他细声安慰,孩子的哭声才慢慢小了下来。

    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处光景。

    但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青年的心中突然空白了那么一瞬。

    像是运行中的齿轮突然错位了一样,他的心底一直压抑着的某处彻底崩坏了。

    他如今依然活在噩梦之中。

    哪怕身体已经被解放,灵魂却依然没有摆脱那处牢狱。那层隔绝了外界的玻璃似乎仍存在。过去的记忆就像跗骨之蛆一般,永远伴随着他。

    而他无法得到的东西,对世上的大多数人来说却是如此的触手可及。

    不需要乞求就拥有的自由。与他人的稳定的关系。不会落空的期待。

    它们渗透在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寻常到当事人已经习以为常的程度,寻常到不再将幸福认知为幸福的程度。

    他知道这些人并没有什么过错。

    他们只是普通地降生,普通地生活,沿着普通的人生轨迹前进而已。

    那么,他呢?

    他犯下的过错究竟是什么?

    他从来都和以上那几样概念无缘。他在过去不曾拥有过,今后也不认为能走近它,也永远不会遇到和自己境遇相似,能理解自己的人。

    ——因为如今的他已经连“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都算不上了。

    大概在这个瞬间,青年的精神真正向着无可救药的方向陷落了。

    他生出了清晰的明悟。

    自己无法容忍他人获

    得幸福。

    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他都要破坏这些人原本圆满的人生,看到眼前的画面被痛苦和哀嚎所取代,才能感受到一丝内心的安宁。

    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动手。

    即使他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但想要一只只地碾死蚂蚁的话,效率未免太低了。

    而且,他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的程度。

    因此,他将目光从现在转向了过去,投向了一个几乎没有留下文字记载的时代。

    ——“创世历”

    。

    虽以“创世”

    纪元,却是上一轮发展繁荣至顶峰的人类文明最终结束的时代。

    因为数年前的世界性的危机,它第一次暴露在世人面前。在旧历与之前时代的分界线变得清晰以来,一些真假难辨的有关创世历的线索也开始出现。

    其中,就包括在一处遗迹中发掘出的凌乱的碎片。

    那是一些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目,也无法判断是什么材质的碎片。

    由于上面没有纹案或文字,它曾经是什么的一部分,有着怎样的作用也不得而知。

    然而,在那个青年的眼里却并非如此。

    隐隐幻视到的完整的轮廓。陌生却有条理的回路。效率化地运输魔力的手段。

    ——那是某种武器的一部分。

    并非剑、枪、弓这样的冷兵器,而是更为庞大、更为冰冷而机械化的事物。

    并非以辅助单人作战为目的,而是与大规模战争相运而生的,将杀戮这一行为高效化、大范围化的武器。

    而那些碎片,就是它曾经的核心部分。

    用创世历时代的用语来说,是写入了最关键的程式的中枢控制器。

    这种武器的名字并不是终结了那个时代的“厄瑞波斯”

    ,但即使如此,它的威能也远远超出当今的武器所能达到的极限。

    但是很明显,曾经制造出它的人们并不打算将之遗留给后世。它早在数千年前,就已经被彻底地破坏了。

    即使是最为优秀的术士,也只能从那些碎片之中,感受到一点若有若无的魔力的残留。

    那是它曾经刻印过回路的证明。

    如果以更容易理解的方式来说明的话,大概就类似于笔记本撕去写满字的那一页后,留在后一页的浅浅的印痕。

    由于痕迹实在太浅,任谁都无法看出原先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但是,唯独那个青年是例外。

    对几乎就是魔素的人格化的人来说,再微小的蛛丝马迹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跨越数千年的时光,残留的魔力在他的面前被无限地放大,绘出清晰的行进方向,以正确的方式拼合在一起。

    甚至连这种武器的设计思路,基础构架,他也可以从这些内容中提取出来。

    但是这样还不够。

    光是解出这些东西没有意义。想要这种武器在现代复生,还需要重新制造出“核心”

    ,以及与之相适配的

    外延装置——通称“外装”的特殊部件才行。

    青年此前虽然杀了名为贝德的研究者?[(.)]??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但却放过了其他与贝德合作的人。

    这并非因为他心存仁慈()?(),

    而仅仅是因为他们还存在着利用价值。

    以他现在的能力()?(),

    让原先的身份颠倒过来()?(),

    反过来让他们为自己效命,已是件再轻易不过的事情。

    他通过这些人,接触到了一直隐藏在幕后,向贝德提供研究资金和场地的人。

    这片大陆上现今共存着个国家。

    国土面积较小,但魔导科学的发展处于世界最前沿的罗兰迪亚王国。

    残留着对赫利俄斯的信仰,实行政教合一的体制,对外富有侵略性的巴修泰因。

    以及经济较为发达,在巴修泰因与罗兰迪亚的战争中明面上维持中立的迪尔克海姆帝国。

    帝国的军事组织比起其他国家相对特殊。它的军队和肩负维持国内治安职能的组织,在非战时是统合在一起的。

    而贝德的合作者,就是在这个组织——“骑士团”内部拥有最高职务的人。

    这个人接纳贝德并非是出于私心,或是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

    非要定义的话,他是一个极端的爱国者。

    这位骑士团的领导者虽然忠诚于国家,却无法赞同君主过度执着于本国的和平,在其他国家的争端中坚持绝对中立的立场的思想。

    进入近代以来,帝国和罗兰迪亚一样,拒绝承认赫利俄斯真实存在,也拒绝承认巴修泰因作为大陆的宗教中心的超然地位。

    这种被巴修泰因视为异端的思想,注定了帝国在不远的将来,也一定会与它爆发冲突。

    就像罗兰迪亚存在战略回旋余地较小,这个致命性的弱点一样,帝国也有着让自身头疼的问题。

    那就是术士的数量相对稀少,顶尖战力不足。

    在骑士团总长看来,帝国与其坚守中立的立场,不如主动踏出那一步,与罗兰迪亚缔结军事同盟,以此达到威慑巴修泰因的效果。

    但不管他再怎么进言,也无法改变君主顽固的思想。

    既然如此,那他至少要为帝国培养新的力量。

    即使国际间的平衡被打破,也足以保护帝国的力量。

    为此,这位骑士团的总长秘密庇护了自罗兰迪亚叛逃而来的研究者,开启了人造术士——“改造人”的实验。

    即使要在日后承受他人的非议,他也一定要为本国争取到立足的资本。

    然而事与愿违,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贝德却没有让他看到太多有价值的成果。

    就在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向他展示的东西,让骑士团总长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是一度被埋葬在遥远的过去的某份设计图纸。借助国家层面的力量,投入全部的科研资源,才有可能重新现世的大规模杀伤性兵器。

    如果能成功将之制造出来,帝国将不需要再承受巴修泰因的威胁,甚至在国际间建立起

    帝国主导的新秩序,也不是空想。

    而且这和改造人实验不同,是放在明面上也不会有问题的研究。

    对连道德沦丧的研究者都不惜接纳的骑士团总长来说,完全没有将之拒之门外的理由。

    为了能更好地合作,他甚至答应了对方开出的诸多条件,并将其迎入了骑士团,给予了较高的职位。同时,他也将对方安排在自己的身边,便于随时监视。

    但是这注定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红色的液体在空中飞溅。这位在骑士团有着最高地位的人的脸上尚存着惊愕的神色,鲜血就已经溅满了大半个办公室。

    总长并不知道两点。

    这个年轻人是为他而来的死神。

    以及他的真实身份,是在自己的援助下诞生的怪物。

    青年提供设计图并不是为了帮助帝国。

    这仅仅他对世界的报复计划的一部分。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暗自接触了巴修泰因的势力,将他们派出的间谍引入骑士团,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

    而那些间谍的目标,正是青年自己泄露出去的“神秘武器”

    的情报。

    骑士团的武器研发部门有着极为严密的警备力量,他们若想要得手,就只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而在这些行为一旦暴露,又必然会煽动帝国内部的反巴修泰因的情绪。

    只是计划在途中出现了意外,间谍被骑士团的某名成员发现身份,没能完成原定的任务。

    但是,这也不过是青年自己直接将资料移交给巴修泰因就能解决的问题。

    骑士团总长的死。与此同时失踪的武器的设计图。

    矛盾的矛头指向巴修泰因并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

    而青年所做的也不仅仅只有这些。

    骑士团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个跳板。

    他在这段期间学习了大型组织的运作方式,得到接触这个国家最高统治者的机会。

    为了实现他的最终目的,必须要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对骑士团发出绝对性的命令。

    他自己不可能做得到。就连已死的总长也不可能。

    只有帝国的统治者——皇帝可以。

    于是,他在以骑士团成员的身份谒见皇帝的时候,让对方看到了他的眼睛。

    在双方视线接触的刹那,黑暗侵蚀了皇帝的精神。

    在精神系魔法的作用下,皇帝的意志被扭曲,想法被篡改,思维处在了他的操控之下。

    这是只要一步出现差错,就会导致双方变成废人,或是发狂死亡的极度危险的魔法,他却像感受不到恐惧一般地放手施展了。

    因为他的精神早在这种计划实施的当初,就已经称不上正常了。

    在那之后的某一日,帝国的边境线上突然爆发了流血冲突。

    巴修泰因的巡逻队的一名士兵无端寻衅,又被帝国的骑士团小队失手所杀。

    不管是当事

    人难以理解的行为,还是急速发展的事态,都简直像是被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操纵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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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巴修泰因就此事向帝国交涉,提出了种种令帝国难以接受的补偿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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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最后通牒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后,巴修泰因正式对帝国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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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修泰因这样做有它自身的原因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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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数年前那场席卷了全世界的危机中,受到冲击最大的国家其实并不是罗兰迪亚,而是巴修泰因。

    这个国家一直坚持对赫利俄斯的信仰,宣扬神话的真实性,并将“讨伐异端”作为发动侵略战争的理由。

    然而史前文明的存在被证实,无疑给了它最沉重的打击。

    ——远古时期的神明并不存在。所谓的“赫利俄斯”,不过是覆盖星球的一层防护膜的名称。

    而巴修泰因最后的挣扎,就是宣布“创世历”为他国捏造的伪史,不予承认,并将在国内传播相关信息者逮捕并定罪。

    但即使高层穷尽一切努力,真相在民间大范围地流传开来,实际上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在这种背景下,穷途末路的巴修泰因弥漫着一股疯狂的气息,甚至试图将内部的压力通过战争宣泄。

    因此,当帝国把开战的把柄递到面前的时候,它的选择并不是那么难以预想到。

    只是在全面战争爆发之际,两国间的局势再次出现了转折。

    巴修泰因的政体独树一帜,和实行王政和帝政的罗兰迪亚和迪尔克海姆不同,存在着两个领导核心。即名义上的教派的最高领导者,以及实际把持国家政权的“执政官”。

    前者本已在历史发展中权力被逐步架空,身份的象征意义多过于实际的意义,但现任的领导者却打破了这一局面。

    原因很简单——他无法认同执政官的激进思想。

    自继位以来,他一直对国家的现状持怀疑态度,认为与其把视线放在对外侵略上,还不如放在对政治和宗教的改革上。

    既然既有的事实已无法改变,那么如何在新的历史背景下引导民众,寻找巴修泰因的前进方向,才是最应该考虑的问题。

    他在明面上避开与执政官的直接冲突,暗中召集支持自己的力量,在经过长久的准备后,一举推翻了执政官,重新回到了权力核心。

    成为名实兼具的最高领导者后,他与帝国方面进行了对话,传递了一个讯息——

    ”希望能重新回到谈判桌上,尽早结束这场无意义的纷争”。

    是的。这确实是无意义的纷争。

    皇帝同意了。

    他签下了暂时性的停战协议。然后——

    单方面将之撕毁,下令启用制造完工的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并将攻击目标设定为非军事冲突地区的城镇。

    不管在哪个时代,屠城都是灭绝人性的象征,是打破规则,超出国际间容忍极限的行为。

    对此,巴修泰因会有何反应是可以预见的。

    在意识到和谈不

    过是对方的耍弄,自己已暴露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威胁下的时候,它也必定会启用自己这方的底牌。

    ——能够对抗创世历时代的武器的,只有同样源自创世历时代的武器。

    但是,那个在幕后操纵皇帝的人并不认为两国的高层对它的恐怖有真正的了解。

    一旦双方都将其投入战场,结果毫无疑问就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他们注定要为自己对创世历的教训的轻视付出最为惨烈的代价。

    创世历的人舍弃文明,封印过去的武器是正确的选择。

    那根本不是落后的时代能掌控的东西。但这个青年却把不应开启的门扉的钥匙,交给了最不应该拿到的人的手上。

    如果他再给战争的进程添薪加柴的话,也许人类再次走向衰亡也不是空想。

    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他的计划似乎被什么人察觉了。

    不管是王宫内部还是骑士团,都明显有股力量在探查皇帝的异常举动的原因。

    为了能够完美地操纵皇帝作出决策,他无法离目标距离过远。如果再这样下去,隐藏在幕后的他也可能会暴露。

    但是没有关系。

    他借皇帝之口发出的命令已经下达,事到如今就算再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平民被屠杀的事实一旦酿成,接下来的事态就不是参战双方所能控制的了。

    不管是巴修泰因还是帝国,都一定会被卷入到仇恨的漩涡中。在未来,会有越多越多的人因为战争而失去生命。而那个时候,也就是他愿望达成的时刻。

    在一切安排就绪之际,像是被什么所指引一样,青年的视线掠过了上空。

    明亮的阳光。一望无际的天青色。如同被风吹散似的薄纱状的云。

    这片天空永远笼罩在人们的头顶上。不管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不论是什么身份,抬起头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如果有一天,能亲眼看到不被遮掩的天空的话——?(。?)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曾几何时,名为维因的少年总是会隔着窗户,眺望那被方正的四个角框起的天空。

    他在学院的时候并不曾受到过虐待。

    但即使如此,那里也依然是一个被封闭的牢笼。

    他不知道窗户的对面有着一个怎样的世界。不知道被风吹拂而来,从窗外飘过的树叶会落向各处。

    自然的,他也不知道向着天空展开翅膀,留下一个越来越小的黑点,最终从视野中消失的鸟会飞往何方。

    他羡慕那般自由的飞鸟。他也想像它一样,终有一日能离开这窄小的牢笼,投向更广阔的天地。

    那是他曾经的心声,曾经的愿望。

    如果能去到外界,一睹广袤无垠的天空的话。如果在看到它以后,能从一直折磨着自己的窒息感中解放的话,他说不定也会对什么感到释然。

    但是很奇怪。

    曾经那么渴望看到,无数次在脑海里勾勒的天空的全貌,在真正映入眼中的时候,青年却已经浑然不在意了。

    就连自己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热切的期待,他也都记不真切了。

    就像曾经的那位罗兰迪亚的英雄,对世界的感情最终反转成憎恨一样,在漫长的时间里,他的心态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如果能在更早一些的时候,站在这片天空下的话——

    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海中停留了一瞬。

    事到如今,这不过是无意义的假设。

    不管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他都不会再有动摇,不会再有改变。

    青年登上了他最初的,也是最后的舞台。

    同时,也一步步走向了等待着他的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