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只有眼睛最真 > 第26页
    少群答:“我已尽了力。”
    “苏小姐,你不指证他,他一下子又去伤害别人。”
    少群叹口气,离开派出所。
    她希望从今以后,都不要再听到那两个年轻人的名字。
    没有新闻,才是最好的新闻。
    回到侦探社,看到会客室坐着一位女客,立铮正与她交谈。
    女客厅见脚步声转过头来,向少群点点头。
    少群暗暗喝一声采,这一位中年太太打扮得淡雅高贵,看上去非常舒服。
    立铮介绍:“这是我的合伙人,少群,你与翟宝田女士谈谈。”
    少群问:“程女士有事?”
    翟女士说:“我的丈夫是冯尔涛。”
    她的口气象是所有人都应该知道这个名字,的确是,冯尔涛确是个著名的生意人,而且热心公益,每年大笔款项赞助有需要机关。
    少群静心听她把因由说出来。
    “我们夫妻一向相敬如宾,平安无事。”
    立铮也不出声。
    “但是最近,他对我开始冷淡。”
    出了事了。
    “并且,在他衣物里,嗅到香水味。”
    果然不出所料。
    翟女士自一只行李袋中取出一件外套,“两位,请闻一闻。”
    那是一件中码麻质淡灰色西装外套,由此可知冯先生衣着品味也很好。
    外套一取出,立铮已经闻到一阵淡淡幽香。
    那股香味象一条肉色丝线,若隐若现,若即若离,可是又勾住了人的嗅觉,照说,用香氛到达最高境界,便应该如此。
    少群轻轻说:“香奈儿的栀子花香水。”
    翟女士露出佩服的神情来,“一点不错。”冯先生有外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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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请为我侦查第三者是什么人。”
    立铮轻轻问:“查到了,翟女士你打算怎么样?”
    她沉吟:“我也这样问过自己。”
    “请问你们结婚有多久?”
    “二十五年。”
    “我知道你们有几个孩子。”
    “二子二女,学业人品都过得去,两个大的己念大学。”
    翟女士语气相当安慰。
    “他可是个负责的父亲?”
    “绝对是个好父亲,孩子们的数学都由他亲自教授,嫌补习老师马虎呢。”
    “啊。”少群也十分意外。
    “可是个体贴的丈夫?”
    “没话讲,连我的父母及兄弟都照顾周全。”
    “翟女士,那,你还要求什么呢?”
    冯太太说不出话来。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与事。”
    “我明白,但是,一个女人总想拥有丈夫全体。”
    少群忽然联想到酒席里一道名菜乳猪全体,不禁笑起来。
    “两位小姐未婚,暂时不会明白。”
    立铮与少群觉得遗憾,只得沉默。
    “调查结果无论如何,请严守秘密。”
    她俩异口同声答:“请放心。”
    翟女士留下一张银行本票及一些资料,礼貌地告辞。
    少群一看银码,“呵,下半年度收入可以平衡了。”
    “所以呀。”立铮感慨说:“不得不从俗,接这种案子来做。”
    “你觉得这件事好不好办?”
    “一加一那样简单。”
    “说来听听。”
    “中年了,辛苦大半辈子,三分自傲,有点自怜,略为失落,忽然与一青春艳女偶遇,在她身上,拾回从前年轻时可望不可即的盼望,于是决定纵容自己,推出现在拥有的财富,享一阵子清福。”
    “照你说,很值得原谅呀。”
    少群笑,“我又不是冯太太,我当然觉得无可厚非。”
    “你不觉下流?”
    “不拖不欠,也就不是罪过,都会中有许多更为不公平更加邪恶的交易。”
    “那么,你不同情冯太太?”
    “让我这样说:我比较可怜饥荒中的非洲儿童。”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一直不愿意接这类型案子。”
    “既然从了俗,就得做好它,冯太太人面广,相识遍天下,她若对我们满意,生意滔滔来,财源广进。”
    她们出发。
    两个妙龄女子办事,无论如何方便些。
    不出三日,她们便发觉冯尔涛生活罕见地正常。
    每早七时起床,到美国会所游泳,半小时后回公司,为着方便运动,他剪了一个平顶头。
    冯尔涛很沉默,性格踏实,做生意毫不花巧,行家有口皆碑。
    中午,由家里佣人送饭到公司,他在小小休息室用膳读报,然后,一直工作到傍晚。
    完全没有异样。
    “冯太太太多心了。”
    立铮嗯一声,照说,有情人的话,断不会这样安静。
    少群称赞说:“冯尔涛是个人才。”
    “我打听过,许多女职员仰慕他,他若要外遇,唾手可得。”
    一个星期过去了。
    翟女士来打探消息。
    少群摊摊手,“我们一无所得。”
    翟女士不出声。
    “每日由司机开车送他返家,规规矩矩,生活非常沉闷刻板,真正难得。”
    “请继续侦查。”
    少群只得点点头。
    翟女士走了。
    立铮说:“她肯定丈夫有毛病。”
    “我们继续跟。”
    又一个星期过去。
    是星期三下午,冯尔涛自办公室出来,亲自走到附近豪华名牌商场去。
    少群立刻跟着他。
    冯尔涛在时装店外浏览女服,忽然在一间内衣店橱窗外停住脚步。
    少群暗暗好笑,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这爿店专售名贵香艳内衣:浅紫色吊袜带、鱼网丝绒、红色丝绒胸围、蝉翼般黑纱睡衣……诱惑,但是有品味。
    他打算光顾,一定是送给身边最亲密的人。
    只见冯尔涛公然推门进店。
    这样不避忌。,可见心中欲望已经战胜一切。
    少群跟着走进店内。
    只见他挑了一套内衣,付现款,从容离去。
    少群一边选丝袜一边与店员闲谈,“男人进来买内衣,不觉尴尬?”
    “许多先生买来送太太,或是女友。”
    “刚才那位先生常来吗?”
    店员陪笑,“我上月才来工作,不清楚。”
    这家店货物奇贵无比,少群真的买不下手。
    “他买了什么?”
    “这一式连腰封胸围,以及同款内裤及吊袜带。”
    雪白蕾斯,配太阳棕皮肤,穿上会有种天真的媚态。
    “我们的货品绝不妖冶。”
    “我看得出来。”
    少群终于挑了与冯氏买的同一款式的内衣,用作证供。
    她走到商场茶座坐下,用电话联络立铮:“他在什么地方?”
    “他回办公室去了。”
    “没见到第三者?”
    “没有,真神秘。”
    “他为什么要亲力亲为,难道不能吩咐秘书代办?”
    “也许,他真喜欢那个人。”
    “也只能这样解释。”
    那天下班,他到大酒店附近的花店去,买了一盆栀子花。
    这次,由立铮跟进店里。
    她目送冯尔涛离去,与店员搭讪:“栀子花不经摆,一下子发黄谢落。”
    店员陪笑,“是代冯先生特别订回,我们平日不卖这花。”
    “多久订一次?”
    “一个月一次,很贵。”
    与少群会合之后,她们二人推测了一会儿。
    “想是一个月见那第三者一次吧。”
    “会这样理智吗,可有一月赌一次的赌徒?”
    “事情开始有点有趣。”
    “我也觉得。”
    “每晚,他准时回家,冯太太说,他睡在客房里。”
    “呵,异床异梦,确实尴尬。”
    立铮说,“开头就不对,怎可以亲密到两个人睡一张床,多不舒服。”
    少群微笑,“你注定要做老小姐。”
    “还有,两人用同一卫生间,真吃不消。”
    “照你说,是否应该分开住呢?”
    谁知立铮答:“起码应该楼上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