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假如苏西堕落 > 第24页
    每到一地,苏必然说:“我们在这里结婚吧。"但最终没有正式注册。
    一直拖到黄遥香人老珠黄,别笑,对一个没有谋生本领的女子来说,的确是有这么
    一回事,他一走了之。
    苏西不想打扰母亲,她悄悄离去。
    过一日,她去看潘氏作品的预展会。
    为着礼貌,她订购三两幅作品,工作人员立刻贴上"苏西小姐欣赏"字样。
    苏西不知那是什么派别的作品,颜色很浊,线条不明朗,构图幼稚,但她必须给苏
    近面子。
    酒会尚未开始,苏近迎出来。
    “这边这边。”
    她叫苏西进休息室。
    苏西微笑着进去,一看室内情况,她呆住了。
    那个潘庇文蹲在一张茶几之前,矮几上平放着一面镜子,镜面上的白色粉未排列成
    一细行一细行。
    苏西不是乡下人,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粉未。
    她十分震惊,说不出话来。
    那个画家抬起头,咧齿而笑,苏西不由得退后两步。
    只见他受了麻醉剂影响,脸上露出亢奋之色,眼珠发黄,说不出的吓人。
    苏西浑身寒毛竖起,退出斗室之外,才喘一口气。
    她生出不祥兆头。
    苏近跟出来,同苏西说:“你试过没有?”
    苏西连忙摇头。
    “你也来试试,精神十足,从此无忧。”
    苏西焦急地握住苏近的手,"你千万不可。”
    苏近甩开苏西掌握,笑道:“你知道什么,不然何来灵感。”
    苏西双手颤抖,"苏近,你要赶快离开这个人。”
    苏近像是听不懂,"你说什么?他是我爱人。”
    “苏近,跟我走!”
    苏西凝视苏近,她双眼分外明亮,嘴唇鲜红欲滴,可是面庞却瘦削枯槁如骷髅,这
    样奇特对比,正是中毒已深的特征。
    苏西急得落下泪来。
    这时,那潘氏现形了,他向苏西招手,"过来,过来,你可要快活似神仙?”
    苏西突然在刹那间镇定下来,她坚决他说"不。"然后转头离去。
    她安慰自己那颗苦恼的心:那不是你的真姐妹,不用发愁到如此地步,况且,你已
    尽了责任,一个成年人有他的方向,不受人左右。
    可是当晚乱梦连连,不受控制。
    她尖叫起来,喘气连连。
    第二天清早,她淋了冷水浴,出外跑步。
    太阳刚出来,晨曦无论在哪个城市都壮观之极,苏西心绪松弛下来。
    别太悲观,别把事情想得太坏,各人有各人生活方式。
    跑了一公里,停一下,休息,发觉身边多了一个影子。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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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西狂喜,抬起头,果然是朱立生。
    “跟着我多久了?”
    朱立生答:“一辈子。”
    苏西笑笑,一直向前跑。
    朱立生不徐不疾跟在她身边。
    半小时后,苏西停下来,一切烦恼像是随汗水流干净。
    她要求:“背我回去。”
    朱立生笑,"跳到我背上。”
    朱宅的司机一直驾车缓缓尾随;看到这种情形,不禁微笑起来。
    以前他弄不懂为啥东家会同那样一个年轻女郎较量,这一刻明白了。
    她叫他快乐。
    一个中年人名同利都有了,见惯世面,乐趣却越来越少,追求快乐是很应该的。
    苏西问:“重吗。”
    “轻盈如羽毛。”
    “可是要背一生一世的。”
    “求之不得。”
    这时,开始有行人向他们注目。
    苏西笑着下地。
    他们乘车回去。
    稍后,礼服公司一名叫菲腊普的设计师自纽约抵达苏西的家,为她试衣。
    那位女士的目光充满赞美,礼服需要改动之处只有一点点。
    “依我看,不需要第二次试身。”
    “那么,届时我们到纽约取货。”
    苏西一时不舍得把婚纱脱下,再照了一会儿镜子。
    这件世俗的白色札服可不是人人有机会穿着,有人不过是租来穿,拍完照片归还,
    像苏西的学士袍,穿后退回,不比一些家境富裕同学,可留下作为纪念。
    她招待那位设计师在偏厅用茶点。
    芽衣镜中的她宛如仙子一般清丽。
    人会老珠会黄,这一刻是所有女子最美好的时光。
    忽然听得有人在她身后咳嗽一声。
    苏西转过头去。
    “启东。”
    “可不就是朱启东,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能够开这样的玩笑,对她如此枫怨,可见已无芥蒂,心憎已经相当平复。
    “启东,我们从来不是爱人。”
    他轻轻坐下欣赏她的丰姿。
    “穿上婚纱的你真漂亮。”
    苏西笑笑。
    他十分秋欧,"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不一定会输。”
    “悬壶济世才是你的大事。”
    “听说你为了朱家丧失继承权。”
    “是。”
    “他会补偿你。”
    “语气仿佛酸溜溜。”
    朱启东伤痛他说:“你知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启东,永远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子。”
    “苏西,我特来辞行。”
    “你又到什么地方去?”
    “非洲扎伊尔。”
    “干什么?”
    “该处难民营有十万名孤儿急需义工。”
    “你会当心吧。”
    朱启东转过头来,勉强地笑笑,伸出手来轻轻拉一拉她的吞发,"别担心我。”
    他悄悄离去。
    苏西只得回来,她缓缓脱下婚纱。
    苏西塔然盘腿独坐在地板上。
    过了很久很久,关节酸痛,才重新站起来。
    母亲问她:“即将做新娘子,可十分快乐?”
    苏西点点头。但心中有一丝悯怅。
    母亲试探问:“可是希望他年轻一点?”
    苏西摇摇头。
    “还有什么美中不足。”
    苏西也说不上来。
    “是因为少女时代将一去不复回吧。”
    苏西迟疑地颔首。
    “所以叫你想清楚才嫁人呀。”
    苏西又笑了,"不怕,还可以离婚。”
    “听听这是什么话!”
    “这是生活中必然之事,何必忌讳。”
    黄女士说:“与死亡不同,不是人人都离婚。”
    “那么,我也有机会白头到老。”
    “他的头早已白了。”
    “妈,你对他有偏见。”
    “对,我是不喜欢他。”
    “不能爱屋及乌吗?”
    “那么大一只鸟鸦,我家是小庙,哪里装得下。”
    黄女士悻悻然。
    苏西不想勉强母亲心意,"我会带照片给你看。”
    黄女士不出声,她已决定不去参加婚礼。
    苏西也无所谓,她是那种天生无可救药的乐观人,绝对拒绝伤春悲秋。
    她收拾简单行李预备到纽约结婚。
    朱立生给她看客人名单。
    厚厚十页纸。
    她膛目结舌:“这都是些什么人?”
    朱立生轻描淡写:“亲友。”
    “一千人。””
    “才五百多。”
    “为什么邀请那么多人观礼。”
    “总得让人知道我娶的是谁,"朱立生叹口气,"赊
    出启东与启盈,都来了。”
    苏西忍不住,笑道:“你第一次结婚他们也没来。”
    朱立生也被她逗笑,他元奈地摊摊手,"一个人不
    可能赢得全世界。”
    他真想人人知道他娶的是什么人,在全球大都会刊登结婚启事。
    老陆接到这宗代理最兴奋,与朱氏的社交秘书忙个不休……
    苏西是最空闲舒服的准新娘。
    但是黄女士仍然不为所动。
    她这样说:“对方经验老到,熟能生巧。”
    苏西假装听不见。
    她很替朱立主不值,只不过结过一次而已。
    黄女士又说:“洋人再婚,通常会找个年龄相若的对象,华人则相反,往往越娶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