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了下头，“我？”笑意未变，故作不解，“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张非嘴角缓缓压低，而后开口：“你是...Dr.M 吗？”
问题简短而直白，直白到魏满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问出来，脸上的惊讶让他真个人都生动了许多。
其实张非有很多种方法询问，甚至可以用上审讯的技巧，即使未必能得到真实的回答，但至少能获取多重信息，足够他判断是与否。
但他不想这样。
魏满是他的朋友，更是沈熹微重要的人。
所t?以，扔掉所有的话术技巧，直白的问，也希望能得到坦白的回应。
沉默半晌。
魏满轻笑了下，笑声很是耐人寻味，看向张非的目光同样意味深长。
他没有回答。
张非的心一沉，思绪乱了节奏，连呼吸都滞涩。
比起狡辩，他的默认更令他惶恐。
“真的是你...M. Horizon...Ulight...”张非骇然，“你是唐守德的同盟？帮他完成计划？”
魏满站在晨光下，不知何时褪去了一身温润谦和，整个人散发着疏离而淡漠，墨瞳幽深，望不穿，猜不透。
“不愧是你，在哪里都是最聪慧的那个。”
他的声音慵懒低沉，他的话却令人费解。
张非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脸上写满了困惑，“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和唐守德怎么会牵扯在一起？那些营养剂...那些芯片胶囊里装的是什么？”
一口气问了连串的问题，但他的疑问远不止这些。
魏满真的是魏满吗？
舒雯是执行官，那他又是什么身份？
主神又是谁？
最主要的，沈临渊的死，与他有关吗？
若有关，沈熹微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
林林总总，若真是细数，能列出几十条。
可眼下，魏满却连第一个问题都没给出正面的解释，他只是凝视着他，淡声道：“小非，你不该来的...答案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抱歉...”
张非：“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
诘问还没结束，就见魏满抬眼望向他身后，张非顿时毛骨悚然，脊背骤寒，刚想回头探看，腰侧便锥入一道寒意，冰冷之后，是钻心的疼痛，紧接着，是尖刀剜入筋骨刺穿脏器。
他半张着嘴，双目睁得极大，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剧痛让他连呼吸都不能。
很快，眼前便一片迷雾四起，昏暗袭来，在意识彻底消失前，他只看到魏满模糊放大的脸，神情复杂地似乎在说对不起。
......
十七拔出匕首，面无表情地将人扔在地上。
“十七！”魏满眉头紧蹙，冷声含怒，“谁许你自作主张？”
十七垂了垂眸，“没死，十七有分寸。”
魏满眯起眼眸，目光充满了警告威胁之意。
十七将头颅垂得更低，一副恭敬，“他若醒的太早，会很麻烦。”
话语中似乎不觉得自己的主张有什么问题。
此时的魏满，已经没有半点温和可言，甚至隐隐流出杀意，“你似乎又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十七不敢。”十七压着眉眼，抿了抿唇，也顺势将心中的失落压下，转而开口提醒道，“先生，时间到了。”
魏满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暂时收起了愠怒，转身蹒跚着走到病床边按下了紧急呼叫器，随即坐上十七推来的轮椅，两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
第94章 他是谁
办公室的陈是，心脏忽然一悸，说不上来的惶惶不安。
一连拨了几通电话，对面无人接听。
他直起上身，焦灼的扶着座椅把手，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追踪定位时，桌上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人，他不禁松了口气，立即接通。
“喂，你怎么不——”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沈熹微不由得抬眼看过去。
只见陈是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骤然变了，瞳孔猛缩，“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即使极力克制，也难掩声音里的慌乱。
“...好，麻烦您了，我马上过去。”
通话一结束，沈熹微立即开口询问：“出什么事了。”
陈是：“小非、小非他突然遇袭，被刺伤了，现在在抢救。”
“怎么回事？”沈熹微遽然一惊。
“还不知道，”陈是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我们先过去。”
沈熹微也没耽搁，拿起手机和外套追了出去。
两人匆匆上了车，沈熹微的安全带还没来得及系好，手机忽然传出警报声。
她怔了怔，随即意识到这是连接哪里的警报，猛然一震。
“等等老陈，”她掏出手机确认了讯息，“有人动暗格！”
陈是停下动作，突然想到什么，“难道小非遇袭与这暗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