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拿起听筒:“喂?”
    韩恕连忙道:“文慧,你听我说……”
    “噗……”
    乔文瑶笑了起来:“是韩恕哥哥吗?我不是文慧,我是文瑶。”
    韩恕尴尬道:“你是文瑶哈。”
    乔文瑶语气轻快:“你是要找我姐吗?你等着,我这就帮你叫她去。”
    乔文瑶放下电话,走到乔文慧的门边:“姐,韩恕哥哥打电话找你呢。”
    “让他滚!我不想接他电话!”
    “姐……”
    “滚!!!”
    有什么东西砸到了门上,发出砰地声响。
    乔文瑶吓了一跳:“乔文慧你发什么疯呢?韩恕哥哥好不容易打个电话,你接一下怎么了?”
    乔文慧发泄大吼:“我说了不接就是不接!要接你接!!别来烦我!!!”
    “我接就我接。”
    乔文瑶冲着紧闭的房门哼了一声,扭身回到客厅,拿起桌上的听筒放在耳边。
    “韩恕哥哥,我姐有点忙,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回头我转告她。”
    “好……”
    韩恕通过话筒,已经把她们姐妹之间的对话全听到了。
    乔文慧的怒气,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
    他依稀记得,乔文慧是喜欢他的。
    他在部队的时候,乔文慧给他写过很多信,后来还说她爸爸在文体局给他安排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工作,他退伍后,就能到文体局上班,单位会分房子,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韩恕那会儿忙着各种特训,为转特种兵做准备。
    也就没有回信。
    后来年复一年的,他渐渐就把乔文慧给淡忘了。
    这会儿听到乔文慧在电话那边带着哭音的怒吼,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跟乔文慧保持距离,以后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也不能麻烦她了。
    乔文瑶在电话那边喊他:“韩恕哥哥?韩恕哥哥,你在听吗?”
    “啊?”韩恕回过神:“我在听呢。”
    乔文瑶在那边爽朗的问:“你有什么事儿,告诉我吧,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在所不辞。”
    韩恕迟疑了一下:“文瑶,你真的愿意帮我?”
    “当然。”
    乔文瑶一面用干毛巾揉着湿润的头发,一面问:“说吧,什么事儿?”
    *
    从云来镇到晋城,足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宋南音晕过两次车后,这次有了经验,感觉难受的时候,就按摩耳后和虎口的穴位,一直捱到下车都没有发吐。
    丁桂香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一步也不敢乱跑。
    宋南音给她说过,她肚子里的肌瘤,就像是定时炸弹,如果不及时手术,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痛得她死去活来的。
    她死了不打紧。
    她只是怕辜负了南音妹子的一片心意。
    “南音妹子,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吗?”
    “不急。”
    宋南音用手扇了扇扑面而来的热气:“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丁桂香伸手在裤腰处抠索了好一会儿,掏出一张旧巴巴的五毛。
    “南音妹子,天气这么热,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瓶汽水。”
    “不用。”
    宋南音拦住她:“车站的东西都很贵,我们去外面买吧。”
    丁桂香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她们也没什么行李。
    转院手续和介绍信都在宋南音随身的布包里。
    两人刚刚走出车站,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儿突然迎了上来:“嗨,你是宋南音吗?”
    宋南音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韩恕哥哥告诉我的呀。”
    乔文瑶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宋南音:“韩恕哥哥果然没骗我,他让我到车站接你,说你非常漂亮,我一眼就能认出你来。”
    宋南音惊喜道:“你认识韩恕?”
    “当然认识呀。”
    乔文瑶眼睛亮晶晶的:“我跟韩恕哥哥从小就在一个院里长大,我五岁那年,被拍花子的人弄晕后装在麻袋里,还是韩恕哥哥把我救回来的呢。”
    那会儿,韩恕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他投奔大伯,住在晋城大院,跟一群干部子女比起来,他土得掉渣,满口方言更是成为了小伙伴们嘲笑的对象。
    当他把乔文瑶救回来之后,大院里的大人孩子才慢慢接受了他。
    宋南音从来没听韩恕提起过这一段。
    她惊奇的问:“他怎么救的你呀?”
    “他把那个拍花子扑倒在地上,用石头把人砸晕后,就把我背回家了呀。”
    乔文瑶回忆起这一段,又感慨了一句:“若不是他,我早就不知被卖到哪里去了。”
    宋南音点头:“他还挺勇敢的。”
    乔文瑶骄傲的抬了抬下巴:“那是,韩恕哥哥是我们院里力气最大的,有他在,谁都不敢欺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