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距离后,女孩焦急的声音才缓慢的追过来:“叔叔, 耳朵露出来了!”
    荆曜一摸头顶。
    果不其然两只颤巍巍的尖耳朵冒了出来, 竖得很直,连白?色的绒毛尖尖都泛着烫意。
    荆曜连续往下压了好几次, 才把这对不听话的耳朵收了起来。
    经过玻璃窗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看身后,确认尾巴没有冒出来后松了口气。
    这次的发.情期太奇怪了。
    过两天去局里报备, 提前准备起来吧。
    十分钟后,荆曜带着便利店买的行李贴回?来, 贴好后把陆槿梨的行李箱放进宿管室的空位置处。
    “这样就?不容易拿错了。”荆曜直起腰身, “我送你回?去。”
    陆槿梨往他?头顶瞅了好几眼,坐上摩托车后座的时候还故意把手臂搂得特别?紧,结果只是?换来一句淡淡的“别?闹”。
    确认他?已经把耳朵完美控制住之?后, 陆槿梨失望的收回?视线。
    但她还有点不死心, 揪了两把荆曜的衣服撒气, 像从前揪他?尾巴毛一样:“叔叔,为什么把耳朵收起来啊, 不能给我玩吗?”
    从耳边掠过的呼呼风声里,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稳定,听不出多少异常:“你已经长大了。”
    陆槿梨不服气:“我觉得我还可以是?个?孩子?。”
    荆曜沉默:“……不行, 你已经成年了。”
    于是?陆槿梨开始用?出她惯用?的手段,光打雷不下雨的控诉起来:“叔叔,求求你嘛,我都两年没有摸过毛茸茸了。你不知?道我在实验室的生?活有多辛苦!为了研究, 我每天连饭都吃不上,觉也睡不好, 真?的身心疲惫,很需要一只可爱的毛茸茸来治愈我。求你啦,叔叔~”
    荆曜:“你还有你的小熊。”
    陆槿梨:“那只是?个?玩偶!更何况有你之?后,我不是?早八百年就?把它扔柜子?里了。”
    “……”
    荆曜抿唇,有点想甩甩尾巴。
    荆曜的沉默被陆槿梨理解为了拒绝,她叹了口气:“好吧,叔叔你实在不乐意就?算了,等会?儿我打电话问问项叔叔吧。没有大狼的尾巴,有小松鼠的尾巴也是?可以的,我不挑剔。”
    荆曜眼皮一跳,想也不想:“不行。”
    陆槿梨:“嗯?”
    “小项不行,他?也成年了。”
    头盔下,荆曜的下颔紧绷成一条直线。
    片刻后,他?选择妥协:“好,我答应你。”
    这跟成年不成年有什么关系啊,叔叔你不也成年了吗?
    陆槿梨有点想笑。
    荆曜处理犯罪份子?时干脆利落,出手果决,但处理自己的感情和旁人之?间的关系时总是?显得格外笨拙。
    是?个?连理由都找不好的小笨狼。
    每次撒谎都会?被她轻易看穿。
    陆槿梨用?脸颊安抚的蹭蹭荆曜宽阔紧实的后背,压低声线,将音调中的笑意敛去:“叔叔,其实我刚刚说不挑是?骗你的。”
    “全世界我最喜欢的毛茸茸只有大狼。”
    荆曜没发觉,陆槿梨说完这句话后,他?刚刚有点低沉的情绪莫名又变得上扬起来。
    “嗯。”荆曜扬起唇角。
    **
    说是?要等荆曜回?来,但陆槿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空调运作的凉风飘散在空气中,扫去夏日的暑气。
    陆槿梨掀开薄被起身,光脚踩在熟悉的白?色鸭绒地毯上。
    这个?房间的格局与她搬出去时没有一丝差别?。
    显然荆曜仍旧给她留着房间,并且这两年时不时就?会?进来打扫一番。
    她环视了一圈后打开房门,一股极其霸道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
    落地窗外的天色暗沉下来,黄昏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在地平线附近。
    陆槿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六点二十。
    她整整睡了五个?小时。
    中午只吃了几块三明?治,此时闻到空气中的香味,肚子?开始咕咕作响。
    饿了就?有饭吃的感觉真?好。
    不像在学校的时候,错过晚饭就?是?错过了,没有师兄师姐帮忙带饭的话,这一顿就?只能靠吃泡面解决。
    陆槿梨欢快的蹦进厨房:“叔叔,你在做什么啊?好香!”
    厨房内,荆曜正用?网勺捞起最后一锅小黄鱼,炸得金灿灿的小黄鱼堆叠在大碗里,满满的隆起像一座小山堆。
    男人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头也不回?道:“去穿拖鞋,洗手。”
    “知?道啦!”陆槿梨换了拖鞋回?来,看见荆曜垂着眼在解腰上的围裙带子?,她一个?箭步蹭过去,“我来我来!我超会?解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