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的专业成绩，全年级第一，确实很厉害。”
“那都是日复一日熬夜出来的成绩，那时候我们学习的东西太大了，基础医学、临床医学、人体解剖学、病理学、内科学、外科学、刑事侦察技术、法医病理学、法医毒理学、法医临床学、法医物证、法医精神病学、法医毒物分析等等等等。
那些学科多的简直离谱，都要把人学吐了，所以有人开玩笑，说医生当不了法医，我们却可以给人看病。”
将头发全部剃掉，穆子轩不再说话，小心地将她头皮剥离。
发现在尸体头顶正中间果然有骨裂的痕迹，他心里有了一定的判断，不过还需要开颅进行验证。
拿起局里发的最新电动开颅锯，穆子轩选准位置开始切割起来，以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开颅，教学的时候是用的手动锯，每次都把他累的够呛，还要防止骨沫被吸入体内。
还好这个地方给他们的配备都非常好，他很快将天灵盖锯开，打开一看，里面软组织被血侵泡了。
“是脑出血致死吗？”
百里冥问道。
“是的，凶手敲击她头顶正上方，也就是上矢状窦的位置，这里是颅内最大的一条静脉窦，大约有1/3的血流，会从这里经过，如果这个部位受到损伤，很可能会造成致命性的颅内出血。
而且从她的不规则骨裂和头皮完好程度，我怀疑凶手使用的是拳头或者其他不规则的尖端比较平滑的武器。一击毙命，这个凶手应该有一定的医学知识，并且力道极大。”
穆子轩又尝试从被害人身上提取指纹，结果都没有。
“凶手很谨慎，应该是有计划的杀人。”
“确实，我在现场也没有提取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连鞋印都没有，说明他杀完人还打扫过现场，将自己遗留的痕迹全部抹去了凶手十分谨慎。”
穆子轩将尸体还原放到尸库，两人走出解剖室，外面正是中午，即使已经进入九月末，太阳还是很刺眼，照的穆子轩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他走到洗手间，打开清洁剂认真清洗手上的味道，按照书上的洗手步骤，洗的极为专注。
百里冥靠在墙上，这个角度正好看到青年的侧脸，长又浓的睫毛因为低头微垂着，眉骨生的极好，微微凸起，不说话略显疏离，鼻梁高挺，下颌线跳优美。
很多人都说过他们警局有一个法医长的极好。
“你是一个好法医。”
百里冥突然开口。
“你也是个好刑警。”
穆子轩偏头对他笑道，嘴角梨涡浅现，冲淡了眉间的疏离，变得温柔起来。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
百里冥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他虽然很享受两人独处的安静时光。可他还有案子没有办完，谢绝青年一起吃饭的要求，他大踏步离开了。
由于现场线索太少了，加上死者人际关系复杂，女尸案调查到了瓶颈处。
时隔一周，他们再次接到报案，又出现了一起杀人案。
穆子轩看着解剖台上跟朱华一样死亡方式的女尸，觉得案件有些难办了。
结果第二起还没进展，四天后他们又接到了一起报警电话。
三周死了三个人，并且还是连环杀人，这在和平多时的S市非常少见，上面都被惊动了。局里专门成立了十人的专案组，百里冥为组长，限期一个月破案。
“同一人，同样的杀人手法，铁棒我进行了对比，大小长度都一样，伤口也一样，都是从头顶正上方一击致命。”
案件讨论会上，穆子轩说出了自己的尸检结果。
百里冥点点头，看向坐在左手边的人。
“小赵，当时让你查的铁棒，现在怎么样？”
“这个铁棒我问了市里几个生产铁器的厂家，都说没有生产过这种型号。后面我跑到网上购物平台，倒是找到了外省的一家店铺。
他跟我说前一个月，有人在他店里专门定制了一大批铁棒，就跟我发的照片一样。”
“收货地址呢？”
“地址是在城东郊区的一个快递代收点，我问过他们老板，每天取货人太多，他不记得了，监控也只保存半个月。
不过我在其他店调到了监控，发现是一个身高大概175的蒙面男人取走的，他全程没有抬过头，然后走进一条小巷，那个巷子口有很多出口，并且好几个出口处的监控都坏了，所以行踪就没有了。”
“等一下，监控往后倒一下。”
百里冥突然开口喊停。
小刘往回倒了倒。
“把画面放大。”
几人不知道百里冥发现了什么，都满脸疑惑看着他。
百里冥专注地看了一会，然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