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哦哦哦哦哦!”被命运揪住衣领的伊之助一时不查,宛如被拽拖的猪崽,留下两道划痕。
    作者有话要说:伪·大正悄悄话——考虑到生态平衡和使用安全,主宅所在山上的使用的训练猎物都是驯养家畜,能一脚把人蹬骨折的绝赞·超凶·伪·野兔。
    在写了在写了真的在写了(猛虎伏地.jpg
    我对天发誓这个月会完结!真的!这次是真的!
    顺带一提今天是我们无一郎生日,霞柱宝贝生日快乐~
    第57章 反抗
    毫无疑问,人类时期的鸣花有着良好的家世,及备受宠爱的富裕环境。在零星模糊的记忆中,鸣花曾受教于名扬京都的琴师,坐在宽敞舒适的内室,用稚嫩的指尖抚摸昂贵的木料和光滑的琴弦。
    从启蒙的背景出发,羽二重小姐本该有和娇养贵族小姐们无二致的做派:仪态淑雅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只为家人和贵客短暂拨响琴弦;房间里摆着任君挑选的定制乐器,甚至有专门的负责照料它们的仆人。
    当然,这些都是‘本该’发生的……事实远非如此。
    豪族出身的鬼舞辻无惨显然懒得为员工提供多余的照料——此处多余的照料指任何照料,毕竟他不找人麻烦就是谢天谢地了——鸣花对乐器品质的要求随之直线崩塌,塌到形式自由派+定义自由派的程度。
    简单说,要是无惨拎着血淋淋人头点歌皇室礼乐,小秘书用一根棉线也能给他硬弹出来。
    生活艰难。在阴晴不定上司手下做事的生活,更是难上加难加难加难加难。
    “……这把琵琶的声音像琉璃瓦片呢,”和服少女摸摸略显粗糙的琴面,真情实感赞叹道,“刚才那把像新制的茶杯,再之前的那个,像西洋烘焙店里的铃铛。”
    “……”沉默寡言的老板憋了憋,低声道,“奇怪的比喻。”明明都是普通的便宜货。
    “是。”鸣花倒没觉得被冒犯,盈盈含笑道,“那么就决定是它了,像琉璃瓦片的这位。”
    她对声音的形容似乎来自为她音乐启蒙的老师。鸣花隐约记得,对方是个身体虚弱单薄、语言天马行空的年轻人,每一种声音在他耳中都带着色彩,带着广阔万物的绚烂多姿。
    内人不在、被迫营业的老板默默拿起琵琶,看了看娴雅柔和的少女,没忍住暗搓搓拨了一下琴弦——单调的琴声微微震颤,滑行般升起降落,最终隐没在木纹中,恬然祥和,宁静悠远。
    ……是有点琉璃瓦片的意思了。老板吭哧吭哧为琵琶裹上棉布,垂着视线默默收钱:真是位奇怪的小姐。
    鸣花熟练地抱住琵琶,简单询问保养的事宜后,婉婉道谢转身离开店铺。这家挤在闹市中的乐器店主要走平价路线,价格美丽的常见的乐器应有尽有,一些稀奇古怪、玩乐性质胜过使用的乐器也挤在货架上。
    花里胡哨的一文笛,受幼童青睐的西洋铃铛,能模仿莺鸟啼叫的哨子,庆典装饰使用的小鼓……越往外走,乐器店的内在越层层剥落,呈现出生机勃勃的市井气息。
    啊,是琴拨。目光落到货架顶端,鸣花忍不住停步:手柄上印着火焰纹样呢……
    之前提过,阴晴不定的鬼王先生一旦造作起来是无差别攻击的,尤其近百年下弦鬼月更迭过快,几乎每次开会都要血洗无限城,鸣花已经数不清自己被动消耗了多少把琵琶了。
    连琵琶本体都保护不住,遑论更加脆皮的琴拨。坚强的宅鬼小秘书早就习惯徒手拨琴弦了,刚进入花街工作时没有留意还引起了轩然大波,徒手拨弦的风气一时盛行。
    但是它是火焰纹样的。鸣花认真地找借口说服自己:而且,我都辞职一年多了。
    短暂做完心理建设,和服少女果断换手抱琴、踮脚取拨一气呵成,掉头准备花一笔快乐钱。
    物品的实用性和美观性要兼并考虑。难得热血上头的少女继续说服自己:我对琴拨的喜爱会影响到我每次一弹奏,这是对自己和他人的负责;虽然漂亮的琴拨不能让我琴技更进一步,但是、但是——
    但是它是火焰纹样的。
    “老板,我能再买下这个琴拨吗?”鸣花单手托着钱袋,高高兴兴道,“放在最外层货架的顶端,手柄上画着金红火焰纹样的琴拨,它需要多少钱呢?”
    老工匠做派的男人独自坐在货架前,看背影似乎是在反复地擦拭着什么。
    没听到吗?鸣花茫然地眨眨眼,把琵琶和琴拨放在柜子上,边靠近边稍稍提高声音:“您好?劳烦问一下这个琴拨的价格,我非常——”喜欢它。
    声音未落,背对鸣花坐在矮凳上的男人猛地整个转过头来——不是寻常的回头,而是整个头部、不连带肩颈动作、像猫头鹰一样整张脸瞬间拧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