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舅的事还没处理完,又接到了广场舞队友的电话,再次遭遇了当头一棒,“你女儿的事,你知道了吗?”
……
半个小时后,赵明月回到了家,刚一进门,就迎面飞来一个抱枕。
跪在地上的老舅使了个眼神,见状,她立刻十分乖巧地跪到了旁边。
“我错了。不过,这事……主要赖我老舅。”
李女士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没收了她的手机、电脑和平板,“明天就给我辞职!再也不准见那对兄弟!”
东北的冬天,完美诠释了天寒地冻四个字,只要在雪地里站上一会儿,就知道古人所说的苦寒是什么滋味了。
幸福小区的垃圾桶旁边,周应淮和沈岐已经如雕像一般,站了三天了。
这三天,由于李女士没收了手机,赵明月和外界完全断了联系。
因此,周应淮只能在楼下等,即使再冷,也不愿意离开。
沈岐,亦是同样的心理,就算情场失意,公司也不能少了这个大腿。
在李女士看来,这对兄弟没有一个好人,弟弟人品不过关,天天打着助攻表哥的旗号,反倒自己先动心了。哥哥更是不行,早十年前干什么去了,反射弧比松花江还长。
但凡有一个人靠谱,都不至于闹得这段三角恋像现在这样满大街人尽皆知。
谁也配不上我姑娘。
所以,李女士把赵明月关了小黑屋,准备让她挥剑斩情丝。
楼下的两个人,已经“兄友弟恭”地互相算计了一天。
“表哥,我对她是真心的。”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满月,周应淮开口道,“虽然打着你的旗号,不过,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干的事可都和天子没关系。”
“……你少嘚瑟。”沈岐搓了搓被冻红的手。
“表哥,一开始,我真的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把握住。”
“……闭嘴吧你。”沈岐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
“表哥,我真的很希望可以得到你的祝福。”
“……无耻!”沈岐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
不远处,一群身披军大衣的中年男人,迈着同样拽得二五八万的步伐,朝两人走了过来。
“就你叫沈岐?”老舅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样子,“还有你,是他小弟?”
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沈岐下意识点了点头。
老舅肩膀一抖,帅气地抖落了军大衣,高喊了一声,“削他!”
话音未落,这群人一齐冲了过来,将周应淮和沈岐按进了雪地里。
“谁不知道我道里小呲花的名号,敢欺负我外甥女!”
如此的声势浩大,没一会儿就引来了附近巡逻的谢文轩,“干什么呢?”
见他穿着警服,老舅的小弟们立刻散开了。
“你们这么多人,搁这儿干啥呢?”
“打雪仗。”周应淮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污渍,抢先回答。
“打雪仗这么大架势?还统一着装。”
“战袍嘛。”老舅讪讪回答,“这都是我队友,穿一样军大衣,好认。”
“行了,赶紧散了!”
刚才还仰着脖子的小弟们,立刻低着头弓着背一齐离开了。
临走前,老舅不忘拍了拍周应淮的肩膀,夸奖道,“仗义!你不错。”
就在老舅在楼下施展武功的同时,楼上,李女士正在召开家庭会议。
赵明月如坐针毡,上次这么严肃的会议,还是针对于她狂追沈岐。
“外头那兄弟俩,你到底喜欢哪一个?”老赵试探问道。
似乎对老赵的提问不太满意,还没等赵明月回答,李女士就先开口了,“这个世界上,就这俩男的了?你属圆规的,非要在圈里划拉?”
“……这不是,赶巧了。”
“爸找人问了一下,小淮是个好孩子,不过他的原生家庭,有点复杂。”老赵把话题拉了回来。
“凡事只考虑你喜欢,从来不权衡一下利弊。”李女士再次暴走,把话抢了过来,“找工作你说要选你热爱的,在北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结果怎么样?谈恋爱你说要谈个喜欢的,找了个小明星,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结果又怎么样?”
翻了一通旧账,李女士越说越生气,竟然哭了起来,“你越喜欢什么,你就越要受什么的累,知道吗?除了父母,谁会心疼你。”
东平市就这么大点地方,这三角恋闹得沸沸扬扬,万一哪天女儿和周应淮分手了,难免不好再找新的对象了。
老赵连忙拍了拍李女士的肩,安抚她的情绪,“我们的意思是,谈恋爱可以,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想清楚再去谈。”
赵明月的眼睛不自觉湿润了,她明白父母的苦心,主动上前抱住了李女士,认真回答,“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长大了,能处理好这些事。而且,周应淮是个很好的人,就算我不会,他也可以和我一起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