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知道你们小情侣到了一定年纪,有些青春悸动再正常不过……”
    宋臣年讲的头头是道,出发点倒是好的,只是下场格外凄惨——他被郁绥一脚踹进了隔壁的臭水沟里,沾了一身奇奇怪怪的臭味。
    孟杰捂着肚子笑个没完,还不忘叼着烧烤奚落宋臣年:“你说你好端端地招惹郁绥干嘛,不是欠抽吗?”
    夜晚的霓虹灯五光十色,烧烤摊前的浓烟堆叠着上扬,郁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半个身体倚在商诀的肩上,散漫地瞥了眼叫唤的宋臣年,表情没有任何松动。
    距离商诀的生日不到短短一周,他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不说,还要被宋臣年拉着浪费时间,最后一点耐心都要磨没了。
    “郁绥!你赔我的新鞋!我哥刚给我买的!”宋臣年怒不可遏。
    郁绥闻言,偏了下头,用食指拉了下右眼皮,吐了下舌头,嗓音恶劣:“你做梦。”
    谁叫宋臣年乱说话的。
    他和商诀分明很……好吧也不是很清白。
    想到这里,郁绥舔了下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上边还隐约有些阵痛——昨晚分开时,商诀亲的有些用力,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重,郁绥起来看时,发现上边赫然留着三个青紫的印子。
    “说起来,马上过年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别
    的安排啊?”孟杰从桌上捞了串烧烤,岔开话题。
    说起这个,宋臣年就发愁,他是地地道道的东城人,家族关系盘根错节,想偷溜出来都没办法。早些年年纪小,还能赖着郁绥插浑打科过去,最近几年却没有丝毫办法。
    但比起这个,他更担心郁绥……
    自从郁瑶去世之后,这几年,郁绥过年时总是形单影只。
    他曾经也试图把郁绥拉到自己家,让他体验一下过年的氛围,但奈何郁绥这人太轴,既不想麻烦别人,更不想麻烦他,这事谈了好多次,都没有谈拢过。
    思及此,宋臣年停下了叫唤,略有些犹豫的瞥了眼郁绥:“我大概要被锁在家里好几天,不太清楚你们……”
    孟杰咬着牛肉,闻言谈了口气:“好吧,还想说问问你们要不要来看跨年档的电影。”他转过头,略微好奇:“宋臣年出不来,郁绥你呢?”
    宋臣年当即踹了他一脚,刚想岔开话题,郁绥倒是不甚在意,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手支着下巴,语调懒散:“我吗,我倒是无所谓,你要是约我也能出的来。”
    第一年过年,郁绥在郁瑶的陵园窝了一晚上,第二天荣获感冒一周。从那之后,他都会老老实实在家里睡一觉,第二天再去陵园待一天,再漫无目的地找些什么乐子。
    时间大差不差,没什么变化,抽一个晚上去看电影也不是问题。
    不过……有了对象之后,是不是该和男朋友去约会啊?再者商诀的生日还是在除夕。不过……按道理来说,商诀应该会回家和商爷爷一起过新年吧……
    郁绥短暂地犹豫了一下,想要询问,但又觉得时间不对,犹豫再三,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他可以回家试探一下商诀的意思,不然准备惊喜这件事可能会白搭。
    几个人继续聊了一会儿,解决完桌子上剩下的烧烤,这才意犹未尽地打算走人,孟杰和史晓明住的近一些,结伴坐了一辆,剩下宋臣年、郁绥、商诀三个人,一个在等自家司机,两个在等滴滴。
    商诀的手机在兜里震动了两下,他侧过身按下了接听键。
    宋臣年趁机凑上来,打算最后劝诫一下郁绥,隔壁商诀的声音骤然传来:
    “嗯,和我男朋友在
    一起。”
    “我们一起睡,先不回家。”
    “他只喜欢我,不会想见你的。”
    嗯,嗓音是一贯的冷淡克制,但话里话外……宋臣年磨了磨牙,这个语气怎么这么让人不爽。。。
    郁绥也意外地瞥了身侧一眼,满脑子都是商诀胆子怎么这么大,不过再一想,他都在商爷爷面前直接公开了,商诀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真的不考虑来我家过年吗?”宋臣年搓了搓手,“我妈都念叨好久了,你再不来,她真的要伤心。”
    郁绥收回眼神,看向宋臣年,冷淡拒绝:“不了,等年后我去给阿姨拜年。”
    “你想回你爸妈那边的话,我可以随时让爷爷把你送回去。”商诀语气淡淡的,听到对面商佑的道歉之后,没在多说,迅速挂断了电话,回头看见宋臣年还围在郁绥身边,他一手拽过郁绥的胳膊,对宋臣年道:“我们要回家了。”
    街道逼仄狭窄,各种小摊的推车零散摆着,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障碍物,宋臣年家的豪车估计要废好大的功夫才能开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