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诀有片刻的出神,锢着他的手腕的力气无意识加大,在余光瞥到他皮肤上泛起的红痕时这才回神。
    他下颌紧绷着,凌厉的眉眼线条柔和下来,凑过去又碰了碰郁绥的唇,玩笑道:“绥绥,你说的好像要带我私奔一样。”
    郁绥脑海里立刻脑补出一段落难大少爷和街头小混混之间凄惨的爱情故事,说不定还会被棒打鸳鸯,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你别说的这么奇怪。”他委婉劝告,毕竟他和商诀在商老爷子面前已经公开了,两个人正大光明的,郁绥想了下,又纠正他:“要是带你走,也是正大光明地带你出去散心。”
    商诀只是笑,并没有反驳他,而是又俯下身亲了郁绥一下,他把郁绥的手腕松开,宽大的掌附在郁绥的后腰上,问他:“那如果是我做错了事情呢,也会无条件偏爱我吗?”
    这个问题都已经问过好多遍了,郁绥觉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看着商诀期待的眼神,他还是很认真地点头,像以往每一次做的那样,坚定地回答他:
    “会的,商诀。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偏爱你。”
    “现在满意了吗?”
    商诀点头,将人一把捞进了怀里,按在腿上。
    原先近在咫尺的距离顷刻间缩小为零,两人的呼吸交缠,暧昧与旖旎的气氛在无声之中再度蔓延。
    郁绥不太习惯这样的姿//势,脸有些发烫,耳垂也红得
    滴血。
    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他逐渐发现,商诀在这段关系之中习惯性地强势地占据着主导地位,对他的占有欲也越发浓烈。
    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的缘故吗?
    郁绥并不了解,但他并没有对此表现出排斥或者抗拒的情绪,只是放松下身体,等着商诀的回答。
    商诀低低地应了:“嗯,很满意。”旋即散漫地捏着郁绥的指尖玩儿。
    男生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茧,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被应试教育强迫着写了太多的作业缘故,中指和无名指的位置茧子最厚。
    但指节却窄,修长骨感,指甲是很淡的肉粉色,整体线条流畅又好看。
    “除夕是我的生日,崽崽。”他嗓音很沉,“我想和你一起。”
    “如果是因为担心打扰到谁,你可以完全打消这个顾虑。家里只有我和爷爷,商佑也没有回去,他们说等过了年再接她回去。宅子里也不会有其他人,管家爷爷也要回自己的家,一个陌生的人都没有。”
    郁绥:“……”
    郁绥讪讪:“我觉得还是会尴尬,要不算了吧?”
    商诀捏着他指尖的动作滞了一下,眼睫微抬,眼神像是有些沮丧:“那我的生日呢,你不打算给我过了吗?”
    郁绥想说当然不是,他还为这事儿通宵了好几个晚上呢。
    但商诀的语速明显比他快上不上:“之前我的生日都过的很草率,没人在意,也根本比不上其他人的。我还以为,有了男朋友,会有人重视我,重视我的生日,看来是我多想了。”
    “我终究还是比不上商佑的。”
    “你不来也没关系。”
    “我自己一个人吃块蛋糕就好了。”
    “虽然爷爷睡得早,但应该能收到你的微信祝福……”
    郁绥:“?”
    郁绥:“喂,没说不给你过。”
    商诀怎么还委屈上了???
    商诀晲他,眼尾的弧度渐深,看他的眸光活脱脱像是在看一个渣男:“没关系的,不用为了我委屈你自己。”
    郁绥更无语了,他坐直了一点,试图和商诀讲道理:“没有委屈我自己,我本来也给你准备了生日惊喜。”
    商诀的眼神亮了一下,从胸腔挤出一声“嗯”,随后问他:“有提前准备吗,是什么啊?”
    “都说了这是惊喜了,被提前知道了还有意思吗?”郁绥和他强调。
    商诀不甚在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郁绥,尾音有些散漫:“那你除夕还是要来找我。”
    郁绥慢吞吞地点着头,以商诀的性格,他要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给他准备这个生日惊喜,商诀能把自己委屈到自闭。
    “那干脆待在一起好了。”商诀的注意力从他的手指挪到他裤子上的松紧绳上,闲闲打了个圈:“我带你回老宅,老宅在山上,房间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守岁我们也在一起。”
    郁绥伸手阻挡了一下他岌岌可危的松紧绳,未果。
    郁绥问:“守岁我们待在一起,那商爷爷怎么办?”
    商诀闲闲道:“他岁数大了,撑不到守岁的时候就睡了。”
    他又问:“那商佑怎么办?”他就不相信,一个兄控小孩能忍得住不来烦商诀。
    松紧绳被解开了,郁绥感觉自己的腿凉飕飕的,商诀的笑声比这还要凉:“他还想怎么吧?乖乖被丢出去就得了,难道还要加入我们的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