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诀熟门熟路地拽上了萨摩耶的项圈,拍了拍狗头,将狗赶下了床。
    可乐委屈巴巴地在一旁缩着,旁边还窝着一只刚睡醒的金渐层,懒洋洋地趴在萨摩耶的脚底,半耷拉着眼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商诀坐在床沿上,熟稔地掀开郁绥脸上枕巾的一角,“绥绥,该起床了。”
    郁绥不耐烦地将脸埋在枕头里,嗓音因为困倦还有些含糊:“不要,再睡一会儿,反正没什么事。”
    商诀温馨提示:“你答应了今天和我回家的。”
    嗯,昨晚在床上的时候。
    提起这个,郁绥就一肚子窝火,他三下两除二扔了自己脸上的遮盖物,肉眼可见的起床气很大,声音都高了八度;“你还好意思说!”
    谁他妈在床上逼着人答应的条件的,还是不就范就不肯松手的那种……毫不夸张的说,到最后,郁绥感觉自己嗓子都快哭哑了,商诀这
    个狗逼才慢慢悠悠地松开,他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被搞坏了……
    “我告诉你啊,我昨天说的话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你最近休想再碰我!”
    “也别想着和我一起睡!”
    骂着骂着,似乎是觉得还不够解气,郁绥咬牙,继续补充:“和我处于一个空间也不行,我的卧室你别想进……”
    “唔——”他猝不及防被亲了一下。
    郁绥人有点懵。他此刻还保持着生气的状态,但因为刚睡醒,脸腮晕了层酡红,头发乱糟糟地炸着,还有两根呆毛朝天,就连眼睛也半耷拉着,眼底一片水光弥漫……
    这么乍一看,好像和生气没有半点关系。
    甚至还因为他耳根上飘起的那层薄红,显得更呆了。
    商诀心情很好地又凑上去亲了一下。
    郁绥怒不可遏:“谁准你亲的?!!”
    商诀从善如流地道歉:“崽崽,我错了。”态度十分诚恳,像哄小孩儿一样。
    郁绥拧着眉冷笑,呵了一声:“你想得美,我是不可能——”
    商诀又亲了一下。
    郁绥偏开头,耳根子红得滴血:“不可能原谅——”
    商诀这次舔了下他的唇缝,郁绥的手指一抖,喘气声有点粗:“不可能原谅你——”他强撑着说完一句话。
    金渐层慢慢悠悠往前挪了个步子,喵了一声。
    商诀瞥了眼地上的两小只,半支着身子,靠近郁绥,眉眼微弯,笑得缱绻:“崽崽,这样也不可以吗?”他问。
    郁绥有点哑火,他甩开商诀扯着他的袖子,嗓子有点哑:“你休想。”但气消了一点。
    可乐甩了甩头,站起来跳到床边,讨好地看着郁绥,试图分走他的一点注意力,郁绥抓了两下头发,好不容易清醒一点:“你遛狗了吗?”
    商诀依言点头,顺便邀功:“狗粮也喂过了,没多吃,减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郁绥没吭声,抱着萨摩耶的狗头一顿乱揉,但气又消了一点。
    去老宅是原先就答应好的事情,他已经拖了好几天,再拖下去,他担心商老爷子也会不高兴,于是思来想去,郁绥还是决定拖延一会儿时间,他踢了两下被子,打算下床收
    拾行李。
    “行李还没好。”他说。
    商诀不动声色:“已经收拾好了。”
    郁绥:“……”
    郁绥“里边还需要添置一点新衣服,我总不能邋里邋遢地去见商爷爷。”
    商诀见招拆招:“已经买好了,我挑的情侣款,为了方便直接送到老宅了。”
    ……
    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
    郁绥不情不愿地爬起了床,但还惦念着自己藏起来的生日礼物没有带,于是提出最后的要求:“我要去拿内衣。”
    商诀笑眯眯:“内裤吗?不用担心,这个我也帮你叠好放到行李箱里了。”想了下,还觉得不够,他又补充了一点:“昨晚弄脏的也洗干净了。”
    郁绥:“?”
    郁绥:“!!!”
    郁绥爆红着一张脸,丢了个枕头过去,成功让商诀滚出了房间。
    -
    大年二十八,下午一点钟,在解决完充作午餐的早餐,准备好所有行李之后,郁绥牵着狗绳,商诀背着猫包,带着几件少得可怜的行李出发了。
    商家的老宅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山上,距离他们住的位置有一段距离,是以商老爷子特地派了一辆专车来接他们——
    一辆很骚包的奔驰G65,车牌号是极为嚣张的888,车身上还被贴了一堆不知名的贴纸。
    商诀淡淡瞥了一眼,冰块脸冷得要死,给出毫不客气的评价:“商佑的审美真的很差。”
    郁绥跟着看了眼上边乱七八糟的贴纸,真心实意地点了点头。
    商家的司机将车子停稳,自觉地下车帮他们规整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