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可不是一般的小贼。”男人略显沧桑的脸上眉头紧紧皱起,“他闯过皇宫进过九幽,据说天下间没有他进不去之地,没有他偷不到之物。这样一个人,你以为他会爬不上区区树木?”。
    况且,如果对方真是区区小贼,那自己一个月都捉不到他还有什么面目回去面对自己的主子。
    “他武功竟如此之高?”
    “不是武功,是轻功。”
    话音刚落,只见一阵微风顺着男人的衣角擦过,随后空气中渐渐的传来幽幽的暗香。
    男人脸色一变,“是他,快追!”
    一群黑衣人在林中穿梭,像一只只黑色的飞鸟只留残影在树林中。可是,还是太慢了。眨眼间他们便被甩出了十多米。
    男人死死的盯着眼前越来越小的残影,眼睛亮的惊人。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你逃开。
    他抽出腰间之剑,暗自运功,如同一直离弦的箭直直的向前射去。锐利的剑闪着银光,如同他的眼睛一样明亮。眼前拦路的枝叶在他的剑下全部化成了碎屑,细密的雨也仿佛被这剑势隔开,这该是必胜的一击。
    他远远的将自己的手下甩开,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他的心和他的剑在这一刻同样的期待着,期待敌人的哀嚎,期待敌人体内温热的血。
    剑刺入了白衣,男人的嘴角扬起。
    可是,并没有鲜血溅出。
    白色的人影坠地,一只翠绿的小鸟从白衣下钻出,随后飞向远方。
    男人靠近那白色的物体,然后瞳孔一瞬间缩紧。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稻草人。男人脸色阴云密布,他紧紧的握住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
    另一边,一个脸色苍白的高大女子靠着墙伸手接住了飞来的小鸟。那鸟羽毛翠绿,眼睛通红,精致的像是一个死物,可是触感确实是温热的。
    “咳咳…做的不错,你又…救了我一次。”那女子虚弱的开口,嗓音低沉又沙哑,再看她的长相,高挑挺拔剑眉星目,若是男人倒是十分的英俊,可画了浓浓的脂粉做女人的打扮却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那女子许是受了伤,一句话说来磕磕绊绊的,小腿处也隐约有血液溢出。大概是失血过多,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昏了过去。
    临县是一个稍显偏远的小镇,平时里一两个月也难有外人落脚,所以镇上的人相互间都十分熟悉。谁家鸡下崽了,谁家女儿长痘了都能成为人们的谈资。
    方沉安拎着刚从采药人手中买到的药材一路上受到了小镇人热情的招呼。
    “方大夫起的真早啊,这是又买药去了?刚刚好我的包子好了,方大夫来一个?”
    “好啊。”方沉安温和的笑了笑。
    这是卖包子的李大妈。
    “方大哥,我最近身体有些不太舒服,等会儿你帮我看看可以吗?”
    “当然。”
    这是的镇上一枝花,陈楚楚。同时也是方沉安的追求者。
    “小方,新宰的牛肉要不要来一块儿啊。你啊,就是太瘦了,要多补补。”
    这卖肉的刘大叔。
    作为小镇上唯一的大夫,方沉安可是非常受欢迎的,毕竟谁还每个生病的时候,所以与大夫打好关系很重要。
    满载而归的方沉安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无论是淳朴的居民,还是宁和的气氛。他如往常一般穿过热闹的街市,过了一条清澈的小河拐进了属于自己的那间医馆。
    医馆的门半掩着,明亮的光透过缝隙照到了门前的一小片空地上,细碎的尘土在那光中飞扬。
    方沉安站在门口歪头想了一会儿,他记得自己出门前应该是把门关上了。此刻门开着,莫非是……他记忆错乱了?
    方沉安走过去推开了门,门外明亮的光争先恐后的涌入了屋内。霎那间,医馆毫无遮挡的露出了他本来的面貌。
    不,不对。本来的医馆应该是没有一个晕倒的姑娘的。
    方沉安有些惊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半响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到了她旁边蹲了下来,伸出素白的手推了推她。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嗯,死了?
    方沉安将女子摆正,然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太好了,原来还活着。
    因为刚才一直处于#我的医馆死人了,我的名声要怎么办#的恐慌之中,所以方沉安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对方的容貌。不过,此刻见人没死,倒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片刻后感慨到,此女子长相果真是非同一般啊。
    其实方沉安并非以貌取人之人——这从他对待李大妈和陈楚楚的态度一般无二中便可以看出来,不过这女子长成这般模样倒也真让他忧心,这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