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我为夫君广纳妾 > 第 67 章
    三更天时,一道身影踏进了后院。

    袅袅捂着嘴打了个呵欠。郡主从宫中出来后脸色就不太好,她怕郡主夜里喊人,便让平日守夜的丫鬟下去,自己在外头守着。她稍稍眯眼打了个盹,突然被身边的动静惊醒,见着眼前的黑影差点尖叫,抬头一看,及时将嘴边的声音咽了下去。

    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见着那人摆了摆手,知道今晚不需要她守夜了,她安心了许多,等那人进去后将门合上,便退了下去。

    床上的人侧着身子,面朝里睡得正沉,连屋里有了其他人都没有察觉。

    迟景墨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陆轻聍。今天她受了刺激,想必梦里会出现不好的东西。迟景墨盯着陆轻聍的背景,又想起了回来后她说的那句话。

    “我喜欢你”

    迟景墨记得陆轻聍说这句话时的神情真挚,因为害羞连眼角都染上了一抹薄红,人就站在离他不过半步的距离,只要他一伸手就能直接将人揽进怀里。但是他没有那样做。

    迟景墨眼眸渐深,他不是不相信这丫头说的话。只是陆轻聍喜欢了顾衍太久了,久到后来嫁给他为他生子,并将命都给了这个人,久到为了他不顾他人眼光甚至愿意要一封休书离开。而他迟景墨只是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一个陌生人,两人相处不过一年,直到陆轻聍受伤后关系才有所改变。

    他心中惶惶不安,这是他前半生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原来,有一天,他也会害怕,害怕陆轻聍错把依恋当成了喜欢,害怕即使他现在答应了,过不了多久,这人发现自己对他仅仅只是依恋后会不会闷闷不乐,会不会再次想方设法同他求一份休书。

    轻轻的抽泣声传来。

    迟景墨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就见床上的人蜷着身子,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眉头一皱,伸手将背对着他的陆轻聍翻了个身。

    陆轻聍脸上满是泪水。

    他扫了一脸边上的枕头,早已被泪水浸湿了。他胸口顿时抽疼起来。早在他进来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开始无声流泪,他却半点都没有发现。

    “顾、顾衍。”

    迟景墨掀开被子的手一顿。他本想上床将人揽在怀里,却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从陆轻聍嘴巴中冒出。抓住被子的手逐渐用力,他眸色黑沉沉一片,竟觉得自己为了陆轻聍的喜欢开心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顾衍。”陆轻聍抽泣得更厉害了,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往下掉。

    迟景墨克制着站起了身,狠下心来转身就要离开。

    “你不要过来”

    他脚步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狠不下心离开,转身坐回床边,将床上哭得可怜的人抱进自己怀中,轻轻拍打着陆轻聍的后背安抚。

    怀里的抽泣声慢慢停了下来。

    迟景墨感觉到怀中的人挣扎了一下,他低头,正撞见抽噎着醒来的陆轻聍。

    陆轻聍迷瞪着抓住迟景墨的衣服,被泪水浸润了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她眨了眨眼,将眼睫上的泪水眨落,抽抽搭搭地开口,“迟景墨,你怎么才来啊。”说完又闭上了眼将头埋进迟景墨的怀中。

    迟景墨轻拍的手掌突然停下,他联系了一遍陆轻聍刚刚说的梦话,以及在宫中遇到顾衍时发生的一切,一下子便知道刚刚她噩梦中的内容。

    他低下来看着见到自己后便慢慢睡去的陆轻聍,唇边的笑意渐渐变大,无声地笑了。

    天刚亮没多久,陆轻聍便醒来了。

    她躺在床上。昨夜她好像又做噩梦了,半梦半醒间好像还看见迟景墨了

    她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并没有在脸上找到流泪的痕迹。她猛地翻起身,伸手在枕头上仔细摸索,枕头干爽。她抱着枕头,跪坐在床上,嘴角下撇。

    原来连迟景墨都只是梦而已。

    想起昨日自己表明心意后,迟景墨一点反应都没有,陆轻聍便有些气鼓鼓的。就算在用餐的时候没有瞧见迟景墨的身影,仍憋着一口气装作漠不关心。

    就这么一直到了就寝前都没能见到迟景墨的身影。

    第二天

    第三天

    第五天,陆轻聍终于忍不住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袅袅正在为她束发。她抿了抿唇,装作偶然间想起,问“宫宴后有发生什么事吗”

    袅袅并未思索,张口便道“听说下个月是东边那位老王爷的生辰,二皇子自告奋勇出发送礼去了。”

    陆轻聍等了等,见袅袅没有下文了,只得挑拣着桌上的发簪,“北边呢”

    “嗯北边没事。”袅袅绾好发髻,伸手去接发簪,却见郡主摸着发簪出神,她轻声道“郡主”

    陆轻聍反应过来,随手拿了一支递给袅袅。

    袅袅插好发簪,放下手,仔细看了看镜中郡主的妆容,低头瞧见郡主的小动作,突然福至心灵道“郡主,您是问姑爷吗”

    陆轻聍脸色变了又变,耳廓尴尬地布满了红晕,最后放弃般垂下脑袋,点了点头,却倔强地补充道“我才不是

    关心他,我就是”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陆轻聍默默噤了声。

    袅袅从镜中看着找借口失败的自家郡主,会心一笑。那日从宫中回来路上,郡主虽然脸色不好,但和姑爷两人周围的气氛,连她都察觉到不对劲,依稀弥漫着一股子酸臭味。而且一连几日,姑爷即使再忙,都会在自家郡主入睡后出现。

    陆轻聍一抬眼就从镜中看到袅袅嘴角的笑,她脸更红了,轻声呵斥了一声,倒像是恼羞成怒的小奶猫。

    都怪迟景墨

    她心里暗骂了一句,却不由自已挂念起迟景墨来。

    “郡主,姑爷即便这几日忙得不着家,每天夜里您睡着后,他都会回府陪您。”

    陆轻聍闻言愣了愣,她眼前闪过那日梦中见过的双眸,这会连脖颈都染上了霞色。原来那天不是做梦。

    陆轻聍眼眸中闪过困惑。她之前一直信誓旦旦迟景墨是喜欢她的,但是表明心意后迟景墨的反应又让她失了勇气,怀疑起自己来。

    这会听了袅袅的话,她竟有些看不懂迟景墨了。虽然她好像一直都没看懂过这人。想起脖子上挂的白玉牌,陆轻聍从胸前掏出来,握在手上。白玉牌还带着暖呼呼的体温,有些凉的手很快就被这温度感染了,就像迟景墨这人一般,明明表面上看起来冷硬得像块冰块,却又给身旁的人带来了暖意。但是又像白玉牌一样,里头布满了棉絮,令人看不真切。

    袅袅“郡主,这白玉牌就挂外头吧,怪好看的。”

    陆轻聍愣了一下。对了,今日她们还要出门。这几日虽然见不到迟景墨的人影,但是秦易却被留了下来,带着她到一些人少的地方慢慢适应。

    陆轻聍心里有些害怕,前几日还憋着一口气,势要摆脱迟景墨对她的影响。今天知道了迟景墨忙碌中还关心她,她突然不想给他带来困扰了。

    要早点好起来

    陆轻聍对自己说道。

    陆轻聍刚踏出房门,胸前便落上了一道视线。她抬眼,秦易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胸前。

    袅袅大步拦在了自家郡主身前,气红了眼,“你这是看什么”

    秦易正才发现自己的眼神太过无礼,急忙收回视线跪下请罚。

    “你刚刚看的是这块玉牌吗”陆轻聍已经将胸前的玉牌取下来,递到秦易眼前。

    秦易点了点头。

    “你很震惊”

    陆轻聍一直都将这块玉牌当做一件小玩意儿,但她却从秦易的眼神中发现了这玉牌好像不只是一件简单的鲁班锁。她听着秦易解释这玉牌的由来。

    “夫人想必已经知道我们将军是位孤儿。这玉牌据说是将军父母留给将军的,从将军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戴在身上了,即使再苦再饿都没有起过将这枚玉牌当掉的心思。将军说过,鲁班锁中只要设计得够巧妙,总是能藏很多秘密,或许他的身世就藏在这枚玉牌中。为了解开这枚鲁班锁,将军只要一到一个地方,总会先去搜罗这地方奇特的鲁班锁以及有名的工匠。

    之前见过的鲁老便是将军一路找来,技艺最精湛的鲁班师傅。可惜鲁老研究了甚久,一直都做不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玉牌。将军便也无法从他那得到解开这玉牌的方法。

    这玉牌将军从不离手,这会送给了夫人,看来夫人在将军心中已经同这玉牌一样重要了,所以将军才会将这玉牌送给夫人。”

    陆轻聍握着玉牌,愣在原地。

    原来,迟景墨那个时候就这么喜欢她了吗。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竟然喜欢到将从不离手的玉牌送给她。

    一旁的袅袅还满脸茫然,她犹豫地指着玉牌,小声道“郡主,这玉牌不是”不是您在摊子上随便买的吗

    陆轻聍摇了摇头。她看着手中恍若千斤重的玉牌,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酸楚。

    她记得在北海时的自己可还满心满眼都是顾衍,记得回京路上,她还冲迟景墨讨要和离书,记得她见顾衍时,迟景墨那黑沉沉的目光

    难怪她讨要和离书的时候,迟景墨那样生气。即便她那时已经不是为了能同顾衍在一起。

    陆轻聍弯了弯嘴角,嘴巴无声张合闷骚后又嘟起唇珠,一脸莫名,既然迟景墨那么喜欢自己,可他那日为什么在她表明心意的时候不接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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