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环住她纤腰的大手突然一紧,迫使她的身子更加贴紧他的身躯,男性怒张的昂扬抵住她柔软的雪臀磨蹭。
    「我不后……呃……不要!」方咏蓁察觉他的意图,身子一颤,猛烈地扭动起来。
    「不要?那可由不得你!」她的挣扎让白韶恼怒,但两副身躯之间的摩擦却引发他体内一阵骚动,他嘈咬著她敏感的耳垂,「何必口是心非呢?还是承认你其实很喜欢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吧,毕竟身体的反应可是骗不了人的……」
    他松开软热玉乳,大手沿著玲珑曲线往下抚触,探向她的双腿间。
    「不……即使我是你买来的,也有权利说『不』……」全身肌肉抽紧,方咏蓁颤抖著嗓音,语气却十分坚定。
    白韶脸色一沉,半眯起的眼中射出乖戾之光,「你果真聪明,懂得如何激怒我!」
    他闪电出手,攫住她纤巧的下颚,硬是将她的脸转向自己,猛然吻住她的唇,狠狠地吸吮著,用力在她唇上咬出一道口子,让那属于她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人交缠的唇舌之间。
    之后,掠夺的唇舌毫无预警地放开她,泛著邪佞的黑眸看进她漾著惊吓的眼瞳,冷声徐言,「你知道吗?我突然觉得带你同行不是个好主意!」
    语毕,他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猛地站起身,任由她跌落在地上,冷眼俯视著她。
    「直到你真正体会惹我发怒的结果,我们再继续今日未竟之事吧!」
    丢出话,白韶头也不回地离开小楼,当晚亦不曾返回。
    隔天,在他深邃、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下,方咏蓁被送离平津城。
    第五章
    两年后潞安县
    方咏蓁倚坐在绛云阁的窗前,看著寒冬中萧索的庭园里,几棵不畏冰雪、枝头绽放花朵的白梅树。
    那花朵细致纤美、挺立在寒风中的傲然娇姿,原该是赏心悦目的,可不知为何,看在她的眼中,却是带著落寞孤独的惆怅之姿。
    她微蹙黛眉,出神地凝望枝头上的白梅,思绪沉溺在记忆中,浑然忘却冬季的寒风正由窗外毫不留情地灌进室内。
    犹记得两年前被送到这里时,也是像今日这样寒冽的天候。
    北方的冬季真的很冷,即使经历了两个寒冬,她仍然无法适应,尤其每逢寒风吹拂上身躯时,她总会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而那股侵入骨髓的寒意就更加无法消除。
    两年的时间过去,她终于明白当时白韶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惹他发怒的结果便是将她往这座宅邸一丢,从此不闻不问。
    他做到对她的保证,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免除被人欺骗、伤害的风险,她吃得饱、穿得暖,还有贴身婢女张罗一切,只是……再没见过白韶的面。
    起初,她心中是庆幸的,因为她不仅跳出了火坑、摆脱被迫送往迎来的悲惨命运,就连买下她的男人似乎也对她失去兴趣,不曾再出现扰乱她的心。即使很快就知道这座宅邸里除了她之外,还住著好几个白韶的侍妾,都不能影响她如释重负的好心情。
    从贴身婢女口中得知,那个花费重金买下她、与她在床上纠缠过数日的男人,在这两年期间,不是没有回来过这个地方。
    但他几次回来小住,却从未召唤过她,就好像……已经将她彻底遗忘了。
    时间慢慢流逝,原以为应该过得更加自由宽心的她,变得常常失神、发呆,一股莫名的愁绪日渐加深,充斥在她的心田,徘徊不去。
    她一点也不明白,那股愁绪所为何来?又是因何而起?不过,在数不清的失神思索中,她终于体会出自己对他的思念之情。
    怎么会去思念一个只为掠夺与征服而买下她的男人呢?她由初始的惊慌失措,一路熬到现下即使失魂落魄、情绪低落,也可以不露痕迹地与那股深浓的惆怅共存。
    她努力习惯孤寂的生活,努力帮自己找事情做,借由读书、弹琴、绣花等等费神的事转移愁绪,甚至不顾总管的劝阻,一次次由白韶的书房搬来许多书籍阅读。近半年来,她对那些如何做生意的书籍产生莫大兴趣,不断地钻研学习,甚至还从书房找出几本旧帐册,带回绛云阁仔细地研究……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在绛云阁里终老一生,她也尽量不去想自己究竟有多么思念那个对她不理不睬的男人,偏偏思绪不由人,就算做再多的事分散注意力,终究无法阻隔这不时翻腾心头、全然不受控制的思念……
    方咏蓁喟叹出声,小手无意识地抚上窗沿,冰冷的感觉沁人指尖,迅速传向她纤小的身躯,骤然升起的寒意就如同每一个夜里,当她躺在床上渴求有人抱住她、驱逐她的害怕却发现不可得时,心底所窜起的寒冷。
    就在方咏蓁的神智愈飘愈远时,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轻巧的身影端著托盘走了进来。
    服侍方咏蓁生活起居的燕儿一进门,便见到主子已经失神到将整个头颅伸出窗外而不自知,她愣了下,无奈地摇摇头,放下托盘后随即快步走过去,口中轻嚷起来--
    「哎唷,蓁姑娘,这大冷天的,你将窗户这么敞开著,是想要冻死自己吗?」她一边叨念著,一边伸长手将窗户关上。
    方咏蓁回过神来,对她淡淡一笑,语气含混,「我没留意……」
    燕儿圆圆的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我说蓁姑娘呀,你好歹还是多注意一点吧!否则就算没被冻坏,一个不留神染上风寒也够人受的。别忘了,前不久你才因为这样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呢!」
    服侍蓁姑娘两年了,对她愈来愈严重的发呆习惯实在不解,不明白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她想了又想,还愈想愈久?!
    至于她自己敢如此大胆、不分尊卑地叨念主子,纯粹是因为表面冷漠的蓁姑娘,实际上却是心软又善良,虽然沉默寡言,却十分好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下来,两人早已发展出比主仆关系更深一层的感情,也因此,她对俨然被打入冷宫、独居绛云阁的蓁姑娘也越发关心。
    方咏蓁眨眨眼,耳中听著燕儿的唠叨,心中涌起一股感动,明白她隐藏在言词底下的关切。
    她微微一笑,「我知道外边冷,可是整天关著窗让人挺气闷的。」
    燕儿叹口气,「宁可气闷也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呀!还有,现下都过了午时,你还不饿吗?该用午膳了。」
    她走回圆桌旁,将托盘上的饭菜一一挪至桌上。
    没再多言,方咏蓁微笑起身,缓缓走向厅中央的圆桌。她心中胡乱猜著,今日的午膳不知是由大厨房那边端来的,抑或是燕儿在绛云阁的小厨房中亲手做出的……
    「对了,蓁姑娘,方才我在大厨房时,看见总管跑进来对大厨说,爷要回来小住,这两日便会进门,要大厨预作准备。」燕儿突然记起方才听见的消息,连忙禀告。
    「啊?!」心头猛地一跳,方咏蓁失声轻呼,脚步顿时打住。
    燕儿回过头,「怎么了?蓁姑……」
    在瞥见方咏蓁失去血色的小脸时,她止住问句,眼中浮起了然之色。
    「他……他要回来了?」方咏蓁艰涩地开口,突然听到白韶的消息,令她惊讶得一时反应不过来。
    「先用膳吧,蓁姑娘。」燕儿有些难过地看著她发怔的模样。
    真不知爷怎么舍得放著美丽又良善的蓁姑娘不管,两年来甚至连绛云阁的门也没踏进过……
    燕儿停顿了下,终究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我去跟总管打听一下爷抵达的时间?」
    方咏蓁已收拾好心情,恢复漠然表情,摇摇头道:「不必浪费时间了,知道了又如何?」
    她前进几步,在桌旁坐下,伸手拿起筷子。
    这两年来,白韶从不曾想起她的存在,即使知道他何时回来又怎样?她不觉得自己有机会见到他,也或许……这辈子她已经没希望再见到他了。所以,还有什么好打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