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闪躲什么!”见他态度愈发不佳,农倚莺语气也跟着变得更硬,“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请你别再打扰我收拾东西!”看得出他一点也不想为泳池畔那一幕解释,浓浓的沮丧失望感觉充斥在她的胸口,让她更加坚定离开的念头。
    “看来你真是打定主意了要离开?!”珐尔瞪着她的眼神变得十分阴沉。
    原来她不要他的解释,是因为她已经定了他的罪!
    眼神有一刹那的迟疑,但农倚萱仍是用力地点头。
    “是的。”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很好,非常好!好个坚定的决心呀!怒火瞬间在珐尔的眼底炸开。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走了,又何必再等两天?我现在就可以叫人送你到机场去!”阴冷的嗓音犹如由地狱里发出。
    既然她那么想离开他,他就干脆成全她!
    农倚萱怔住了,瞪着他变得冷酷无比的眼神,一阵寒意蓦地由心底冒了出来。
    她终于见识到一个男人能如何翻脸不认人,且能多么的无情!
    “那就麻烦你了。”咬牙进出一句回应,农倚萱转开头不再看他,免得让他看见她眼底几乎压不下去的泪水,心中拼命告诫自己一定要撑住,绝对不可以在此时崩溃,让他看笑话。
    珐尔全身僵硬,充满怒意的眼瞪着她迳自打包行李的身影好半晌。
    “不用客气!”咬牙切齿的话声伴随用力甩上门的巨响传进农倚萱的耳中。
    农倚萱没有回头,将物品放进旅行袋里的手却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个月后
    如果说东尼在担任经纪人的生涯中曾经犯下什么错误的话,那么看错珐尔对农倚萱的感情深度,该算是其中最大的一桩错误。
    农倚萱离开不过短短一个月,东尼就发现他旗卞最红、最有才华的超级巨星竟然日渐颓废、精神恍偬,且对一向积极参与的工作显得意兴阑珊,索然无味。
    然后,东尼发觉自己错了,一道台湾之行,珐尔带回来的不是什么“拜金女”,而是他的“心”!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珐尔的心早巳失落在那个农倚萱的身上,所以他才会在农倚萱离开之后变得失魂落魄,令人忍不住担心起来……
    而此刻坐在电视台化妆间里的东尼,看着一迳发愣的珐尔,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
    “说真的,珐尔,反正你最近也没兴致拍片,不如就跑一道台湾,将农小姐带回来好了。”
    珐尔闻言蓦然回头,眼神阴沉地瞪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东尼叹了一口长气,豁出去地直言,“我说,既然你放下下她,不如就去找她回来……我真的再也看不下去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了!”
    “你在放什么屁!”珐尔忽地由口中爆出怒斥,“我什么时候魂不守舍了?!你在胡说什縻东……”
    咒骂着的男人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突然怔住了。
    看见他的反应,东尼唠叨的声音随之传来。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什磨事都提不起劲来,整天无精打采,不是害了相思病是什么?不赶快想法子治一治,我怕你万一病人膏盲,会干脆直接上天堂报到去!”
    珐尔沉默听完,盯着镜中的自己久久,俊眸慢慢透出一丝孩子气的愤慨。
    “是她主动离开我的!我为什么还要去找她回来?!”
    “那是因为你无法没有她!”东尼无奈地翻翻白眼,一针见血地指出实情。
    早知道珐尔会因为农倚萱的离开变成这般不思振作的模样,
    当初他就不该“亏待”她,反而该尽心尽力地为珐尔留住她才是。
    不过,若是没有发生遣件事,他也不会知道那个农倚萱如此有志气,说走就走,既不留恋回头,还连一毛钱分手费也没要求。
    “我无法没有她……”珐尔口中喃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眸中慢慢漾出领悟。
    可不是吗?自从那个可恶的小女人走了之后,他想她想得心痛,几乎已到了忍受不了的程度,而如此深浓的思念也让他弄清楚当初执意带她回来的原因。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丢掉了自己的心!而不自觉的下场就是选在不当的时机与小萱硬碰硬,为了男性自尊而大发脾气,将自己心爱的女人给赶走了!最糟糕的是,她还是带着对他的误解离开的……
    “说真的,珐尔,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这么硬……”
    东尼话未说完,化妆间的门突然传来轻敲声。
    “杰尼斯先生,时间差不多了,请移驾摄影棚。”
    “知道了。”东尼大声喊回去,然后转向珐尔,“走吧!珐尔,你先把这个访问做完,再来考虑吧!”
    珐尔点头起身,跟着东尼走出化妆间,往不远的摄影棚而去。
    走进摄影棚,只见主持人带着大大的笑脸迎向前来。
    “嗨,珐尔,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可以了。”珐尔露出招牌的迷人笑容点点头。
    “那请这边就座。”主持人笑指前方一缀看似十分舒适的沙发。
    珐尔随着主持人所指的方向跨前几步,前方工作人员却在看他一眼后喊道,“化妆师在哪里?过来为杰尼斯先生补点粉!”
    “知道了。”远远一角立刻传出动静,一个身影急速奔向珐尔。
    谁知就在距离珐尔只剩几步远时,化妆师蓦地一个踉跄,脚尖不小心勾绊到地上一条投固定好的电线,而连结在电线另一头的水银灯座就这么跟着倾斜倒下——
    事情发生在短短数秒之间,在众人措手不及的情况下,那沉重的灯座就这么对着珐尔当头砸了下来……
    打开公寓大门,看见站在门前,顶着如斑马条纹般发色的男人,农倚萱霎时愣住了。
    她没想过社区警卫通知她所谓由美国来找她的“朋友”,竟是这个“斑马头”!
    “我是阿辛,我可以进去吗?”
    农倚萱回遇神,“请进。”她侧开身躯让对方进门,心中却因这人的出现而升起一丝不安。
    “你的行李收好了吗?”阿辛还未走到客厅便出声询问。
    农倚萱一愣,“我干嘛要收行李?”
    阿辛肩一垮,“我真不敢相信,你难道没听说珐尔出事的消息吗?”
    农倚萱心跳蓦地加剧,脸色微变、语气有些迟疑,“我是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可上面说是传闻,尚未经证实……”
    阿辛冷哼,“若真是传言,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农倚萱脸色顿时惨白如纸,身形一晃,随即脚软地就地蹲下,好半晌还是说不出一句话。
    “嘿!农小姐,你没事吧?”
    农倚萱咬紧牙,微抬起头,“告、告诉我,珐……珐尔他……怎么了?”
    阿辛的脸色凝重起来,“珐尔受了伤,想见你。我是来接你过去的。”
    她倒抽一口气,脸上血色全失,眼神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她的喉头梗住了,说不出话来,努力好半晌才终于哽咽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阿辛担心的扶住她,“你还好吗?”
    农倚萱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我没事。我去拿证件,我们立刻出发。”
    从美国回来后,受创的她无法排遣痛苦,又不愿找好友们诉苦,让她们为她担心,只好一头栽进电脑里,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便将稿子完成,还差点将结局写成悲剧,所幸及时控制住那种冲动。
    交稿后几天,挡不住思念之苦,她终于连上那个“膜拜珐尔”的网站,打算窥探一下他最新的消息稍解相思,结果却发现一则有关他受伤的传闻。
    无风不起浪,即使只是传闻也足以让她忧心如焚,却又不知该如何打探实情;正在着急煎熬时,阿辛突然出现在她门前,还为她证实了那则传言的真假。
    她不敢相信,珐尔确实受伤了……传闻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