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琛将逃之夭夭的小家伙给重新逮了回来,强势的把他冻得通红的双手给扒拉出口袋。
    萧余解释道:“带着手套不好爬。”
    傅泽琛:“……”
    萧余低着头,“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也不至于会在上面挂那么久,也就不会冻那么长时间了。”
    “所以还是我的错?”傅泽琛把他的手揣进自己的衣服里,“你现在是恢复了一点力气就想来挑战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对吗?”
    “我没有。”
    “今天你还想着顺着架子下来,明天你是不是就打算直接翻墙跳楼了?”
    萧余不敢说自己确实有这个想法,爬墙翻院子那都是高中时期的必备功课,他早就得心应手,甚至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技巧功法,二楼而已,不在话下。
    但凡他有点力气,他现在就可以给傅泽琛表演一个飞檐走壁。
    傅泽琛气的脸红脖子粗,但又要控制好自己的音量,他道:“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好好跟我说,我怎么可能不让你出门?”
    “我昨天跟你说过,你也没有让我出门。”
    傅泽琛:“……”
    “阿姨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果然没有说错。”
    傅泽琛:“……”
    “我现在能跑能跳了,怎么就不能出门了?”萧余咬着下唇,一脸委屈。
    傅泽琛深吸一口气,“这几天太冷了,你身体受不住的。”
    “等天气暖和了,雪都化完了,那我还能玩什么?”萧余反驳道。
    傅泽琛瞧着跟雪一样白的萧余,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像是埋了蛊一样,硬是逼着他说不出一个拒绝的话。
    最终他不得不妥协,“只能玩十分钟。”
    萧余戴好手套,陪着两个小女孩开始捏雪人。
    不远处,林家一众老小都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傅董事长。
    圈子里都传开了,傅家这位大少爷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更是为了这个男孩和秦家决裂。
    原本他们还以为是那些人的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
    傅凛早已是见怪不怪,但凡他敢表现出一丝不悦,家里都会集体孤立他。
    他这个一家之主,太憋屈了,可是他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恶气。
    心里是那个委屈啊。
    “好了,都进去吧,让孩子们自己玩。”傅凛转身回了客厅。
    一众人面面相觑一番,也对,这男孩都住进来了,估计傅家也是默许了这两人的关系。
    萧余今天玩的很开心,但报应也很快,一回房间就开始发烧,烧的满脸通红。
    白洁面无表情的先是看了眼怂恿的儿子,然后再瞥了眼默许的丈夫,轻哼:“滚出去。”
    “妈,我得陪——”
    “你陪什么陪?今早我是怎么交代的?大雪天不许他出门,你们倒好,一个个装聋作哑的竟然让他出去玩了半个小时!”
    “阿姨,是我自己爬下去的。”萧余拉了拉女人的衣角,眼尾红彤彤的,像个随时都要破碎的娃娃。
    白洁俯下身,轻声细语道:“萧萧好好躺着,医生正在配药,很快就不难受了。”
    “琛哥没有错,是我的错。”
    “我知道他没有错,但是我也不能骂萧萧,也就只能骂他出气了。”
    “咳咳咳。”萧余还想解释什么,一开口就止不住的咳嗽。
    咳得太用力,震得胸腔都在疼。
    傅泽琛三两步跑到床边,将人抱起来,他轻拍着他的后心处,“小乖不说话了,我们好好休息。”
    “琛哥,我不是故意生病的。”
    “嗯,等小乖好了,我再陪他出去玩雪。”
    萧余靠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我以后再多穿一点就好了。”
    傅泽琛听着他心脏处的杂音,目光凝重的看向旁边的医生。
    医生知晓他的顾虑,道:“小公子忧思很重,能让他出去玩玩释放一下心情,也不是不可以,相反整天把他关在房间里,虽然身体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但心理问题会积压过重,迟早也会出大问题。”
    白洁叹口气,“那就适量的让他出门溜溜圈。”
    傅泽琛沉默的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紧紧的捏着他的手,他的手心很冷,这段时间康复了许多,但和正常人还是有区别。
    他还不够小心,他做的还不够谨慎。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京大开学。
    傅泽琛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家伙,他有些迷惘,究竟是自己要开学,还是他要开学了?
    萧余认真的清点着行李箱,“琛哥,你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傅泽琛欲哭无泪,“你很想我走?”
    “不是我们一起走吗?”萧余震惊,“你开学不带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