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奇迹一样突然出现的爱意瞬间填满了她的胸腔,让柳思思无端开始羞涩了起来。
    然而另一位当事人却只想着规避麻烦。
    “沈师兄,你别和我开玩笑了。”阙星澜咬着牙,也不知道究竟花了多少耐性才一字一句将这句简短地话说清楚。
    “沈师兄,我现在真的很难受。”所以也别在这种时候刻意说这种话激我了。
    这大概是这位天选之子最为狼狈也最为真实的时候了。
    沈宁对阙星澜的意思心知肚明。
    也是,中药这点小事忍一忍就过去了,人和野兽之间的最大区别就是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欲。
    之前秘境中阙星澜对柳思思的主动献好就一直表现出一副尤为排斥的态度,这会儿哪怕是中药了,阙星澜恐怕也不会因此而轻易改变自己的态度。
    不过这个头脑昏沉好像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的状况,怕是反倒便宜了他。
    这看着还真就是个方便问话打探消息的大好时机,要是错过了这个摆在眼前的机会,以后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类似的事出现。
    沈宁当即摆手示意柳思思出门,再加上这种情况下确实不方便女修留下,他没花多少功夫就把人打发走了。
    随即,他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了捆仙绳,毫不客气地将阙星澜结结实实捆住后,随手把人丢到了婚床上。
    这大概也是沈宁至今唯一称得上是善举的事情了。
    不过别说,沈宁似乎也终于能理解一点小说里的男女主为什么在中春。药后,就会加快进度直接滚在一起了。
    此时的阙星澜看着确实是痛苦异常。
    婚服在经历一轮打斗与暴力的捆绑后,凌乱地往边上拨开,露出被烧得通红的小片胸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用作婚服的裙装看着尚且宽松,也不至于让此时的阙星澜看着更难堪。
    “想开点,你中药总比柳思思中药更方便更可控吧。”沈宁这么说着坐到床边。
    动作间他的衣摆擦过阙星澜的腿,隔着几层布料传到皮肉,又是一阵难捱的痛苦。
    阙星澜无力地挣扎了几下,许久后才消去了腿上的那点酥麻感。
    难以想象,中药的要是换做是柳思思,最后等待着他的会不会又是那段原本的命运。
    阙星澜居然笑了:“确实,确实该这样才对。”
    他开始顺着沈宁的话,恍惚地开始想着柳思思、以及更多人的未来。
    那些或天真、或成熟、或妩媚妖娆的女子扎堆凑到他身边,像是个被用作犒赏的死物被划定归到他名下。
    什么所谓让他人艳羡的争宠讨好,实际不过是这些人被彻底抹去棱角后的悲鸣。
    ——这意味着她们失去了过去原本的骄傲和志向,被强行牵扯着像是牲畜一样拴在他脚边。
    “她们不该如此,她们本不该如此。”
    柳思思不该是那样的,她们也都不该是那样的。
    不知道拼上多少血汗成为修士,日复一日地磨炼剑术术法,终于在修真界中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姓名。
    她们会料到自己将来会为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互相争斗消磨么?她们在最开始会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么?
    他不喜欢这样的未来。
    她们如果同样也清醒着,理应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命运。
    沈宁定定地看着阙星澜脸上的神情。
    “难怪你会是这本小说的男主角,是天道遴选出来的天选之子。”沈宁从阙星澜的反应中意识到了什么,面上跟着露出了笑,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就说,你剩下的那点良心,怕是都用在寻死上了吧。”
    阙星澜想要反驳。他唯独不想被沈宁看得透彻,然后被彻底抛下。
    但药效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往日里所有做起来轻松随意的举动在这一刻都无比艰难。
    阙星澜甚至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确实,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兄你。”阙星澜用力闭上眼,这次他终于应了下来。
    他自嘲道:“所以呢,师兄你想说什么,嘲笑我优柔寡断?做事畏畏缩缩只知道逃避?”
    “这些我都知道的……师兄你倒也没必要再额外和我多说这一遍。”
    “那倒不至于。”沈宁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在逐渐排除了对方身上的不确定性后,他自此也跟着开始有了自己的行动,“我只是想问,阙星澜,你难道是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做,就直接去死逃避一切么?”
    “祂明明知道你可能不会喜欢,却又不过问你的想法,只自以为是地觉得你会愿意接受,然后便想当然地随意把自己的想法都统统强加到你身上。”
    沈宁语气越发轻柔:“阙星澜,我若是你,就算是死,我也要闹得三界不宁,让所有把我拉入局中的人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