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求证:“听说你和x家少爷决定留学回来就摆婚宴,订婚宴都定下来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家里已经在准备请柬了,到时候你可要来捧场啊!”
“也是,你俩青梅竹马,走到一起再正常不过了,真是羡慕死我们这群天天吃狗粮的单身汪了!”
又有人说:“据说x家二少最近看上了一个农村女孩,死缠烂打非觉得对方非同一般……”
还有人说:“要说感情这事,谁都没有成飞那个花花公子经验丰富……”
于他们中的有些人而言,婚姻不仅是个人意愿,还是家族荣辱,各种利益牵扯其中。
“傅家那位最近都有动静了,整天追着个小明星忙前忙后,连少就没点想法?”有关系亲近点的朋友忍不住打趣。
连祝忙着看书做题,闻言抬起头轻飘飘瞧了那人一眼,冷冷淡淡:“没有。”
“追你的人那么多,就没有一个看得上的?”那人不信。
“没有。”
他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问话的人觉得无趣,自已走开了。
等人走后,连祝停下笔望向窗外,注视着天上的流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又是一个周末。
照例是万伯开车来接,连祝刚坐好,万伯便问:“先生和太太这几天忙不过来,大概率不会回家,柳小姐工作刚结束在家休息。少爷您看是回家还是?”
“小姨和姨夫呢?”连祝先问了一句。
“正在国外旅行。”
“去找柳姐姐。”他说。
万伯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
以前放假也是,家里没人他就经常往虞晚晚和柳拂晓那边跑。后来虞晚晚结婚,那两口子时不时就来一趟旅行,连祝可去的地方就又少了一个。
到柳拂晓家门外,连祝刚用指纹打开门就听见了一个小女孩兴奋的声音。
“快看我折的玫瑰花!”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捧着一朵红色的纸玫瑰,迫不及待给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看。
来到这个世界时柳拂晓16岁,眨眼就是十几年过去。她的样貌比起当年更加成熟精致,褪去稚嫩变得英气十足,却看不出丝毫变老的痕迹。
时间于她,仿佛停滞。
只有柳拂晓自已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在她身上好像不太一样。
她曾暗中留意过,从来到这里开始,她的身体机能就与之前不同了。旁人生活了三年,对于她的身体而言却只过去了一年。
也就是说现在33岁的她,实际身体年龄却在22岁左右。
不是不老,而是慢到看不出来。
“生来就是让我们嫉妒的!”虞晚晚时常这样说。
看到人,连祝身上的冷冽气息瞬间褪去,从冷淡到温柔的转变只在刹那间:“柳姐姐。”
“回来了?”柳拂晓一抬眼就看见了他,“冰箱里给你留了荔枝,自已拿了吃。”
这表现,一看就是习以为常。
“哥!”小女孩也注意到了他的到来,规规矩矩站好打招呼。
那是虞晚晚的女儿,连祝表妹。
看来那夫妻俩又把孩子扔给柳姐姐,自已出去潇洒去了。
柳拂晓自已还没结婚,带小孩的经验倒是丰富。
夜间,小姑娘闹着要听故事。
“她累了,我给你讲。”连祝试图阻拦。
但小家伙不干:“不嘛,就要柳姨讲!”
两兄妹明争暗斗了半天,最后还是看不过去的柳拂晓主动揽活:“躺好,我给你讲故事。”
小丫头得了逞,背对着柳拂晓朝连祝做鬼脸。
等把她哄睡,柳拂晓轻手轻脚出门,便看到杵在卧室门口当门神的某大小孩儿。
“怎么,你也想听故事?”她笑说。
谁知连祝竟当真应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柳拂晓这才不得不正视他的神情。
那一晚,连祝久违地听见了柳拂晓的故事,是她家乡的“童话”。
这是连祝听的第二次。
第一次时他还是个幼童,只觉得故事新奇有趣,较他以前听到的故事都不一样。
而今再听一遍,却觉得讲故事的人温柔得像在发光,直往他心头撞。
床上的男孩陷入沉眠,柳拂晓久久未动。
连祝从会说话开始就坚持叫她姐姐,而不肯称她为阿姨或姨娘。
虞晚晚曾多次抗议,说这样她和她家晓晓就差辈儿了,无奈小孩儿固执,坚决不肯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一晃当年的小孩儿也这么大了,即将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今天之前,柳拂晓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考虑过。
有时候看到连祝那样优秀,她会想不知道未来他会找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看到他对自已的依赖,她也会犹豫要不要适当让他“独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