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不言!”裴诤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快步捞出商不言,僵着手臂把人拽起来:“你怎么样啊?没事吧?”
    回答裴诤的是商不言均匀的呼吸声。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裴诤脱掉外套,从后面揽住商不言的腰,缓身坐进浴缸里,这样总好过商不言淹死。
    “痛……”商不言重复一遍又一遍,手指紧紧捏着浴缸的边缘,泛白的指尖轻轻颤抖。
    泡着热水,身下的异样感越来越不能忽视,裴诤抱紧商不言闭了闭眼,努力将杂念扔到一边。
    商不言呼吸越来越重,裴诤扯过身边的毛巾擦了擦手,温热的手掌覆在对方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
    商不言:“啊?谁买包了?”
    “……开始说胡话了。”裴诤:“再烧就要烧傻了。”
    他只能把商不言捞出来,用干毛巾把人擦干,然后塞进被子里。
    恰巧赵权亲自来送合同和头盖骨,撞见裴诤拿着钥匙准备出门。
    “这,裴先生,你要去哪啊?”赵权双手递上头盖骨,眼巴眼望透过门缝看向里边:“商先生呢?他没事吧?”
    “没事。”裴诤接过东西,忽然打消了出门的念头:“你还有什么事?”
    没事你可以走了……
    赵权这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当然知道裴诤话里话外的逐客令,摆摆手道:“没事就行,那我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
    商不言那边还发着烧,刚才量过体温,已经三十九度二了,不能耽误,裴诤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吴医生,我这有个病人发烧了,麻烦您来看一下。”
    正是中午休息时间,吴声作为裴家的私人医生,随叫随到。
    “哦呦?咱们裴哥终于开始走霸总路线了吗?”吴声打趣道:“终于记起我这个霸总旁边的医生朋友了吗?”
    “你挺闲啊,还有时间看霸总文学?”裴诤:“赶紧过来!”
    “得了。”吴声:“给个定位,马上就到。”
    五分钟后,吴声背着急救箱,喘着粗气直奔商不言床边。
    “哎?我认识他,商不言,你对家!”吴声放下手里的药箱,拿出体温计:“你俩?哦?”
    “别多想,我俩是朋友。”裴诤看见吴声贱嗖嗖的表情现在无比的后悔,刚才叫他来干嘛啊,来添乱?
    “哦?”吴声阴阳怪气:“朋友?吼吼吼,朋友,那你不喜欢,我可就追了,你看看,他叫不言,我叫吴声,多般配,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到底行不行?”裴诤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回裴家去。”
    “急了急了,还说不喜欢。”吴声“啧啧”几声:“放心吧,他没事,一会吃了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谢谢。”裴诤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裴家那边最近有动静,老是莫名其妙有人受伤。”吴声道了别:“我先回去了,裴家那边又打电话催我了。”
    裴诤点点头,把人送出门外。
    商不言的烧不见退,裴诤喂了他两片退烧药,又倒了杯水:“还疼吗?”
    相比之前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但是烧的太厉害,商不言有点晕,只记得有人用冰凉的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很舒服,不想躲开。
    喝了整整两大杯水,商不言静静坐在裴诤身边,双眼迷离。
    “睡一觉吧,我去给你熬点粥。”裴诤起身准备出去,却被商不言一把拉住胳膊。
    这人,生着病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手劲还挺大,裴诤没有防备,惯性躺在床上。
    看着商不言趋近的脸,裴诤心跳如鼓。
    直到唇贴上一个温热的事物,裴诤还没反应过来,此刻的他大脑宕机,明明知道应该马上把人推开,可是手已经抚上商不言的肩,还是没舍得用力。
    商不言柔软的舌头游走在裴诤的唇缝,又磨又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裴诤找回理智前分离了嘴唇。
    “裴诤?”商不言趴在裴诤胸前,微微喘着粗气:“还要吗?”
    裴诤不知道该对这话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能选择沉默。
    见他不答,商不言也不强求,只是闭着眼睛,不久后均匀了呼吸。
    见商不言睡熟,裴诤放轻动作把他重新抱进被子里,等着体温慢慢降回正常样子才进厨房熬了粥。
    外面雪越下越大,灰暗的房间静悄悄,煮好了粥裴诤站在窗边,准备打电话问问裴家的情况。
    商不言是被粥的清香馋醒的,这一觉睡得太好了,以至于他睁开眼睛许久意识还没有回笼。
    浑身的酸痛让他怀疑张阡陌是不是趁着自己昏迷这段时间揍了自己一顿,好小子,这个仇暂时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