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嘛……胡三秀做好了第一轮直接弃赛,保送对手的打算。
    “我说,别这么从心嘛,只要你能坚持到比赛结束不被打下去,也可以拖进加赛的。”
    克莱夫对胡三秀这种还没开始就先消极比赛的行为非常不开心,但同为调配员又不好说什么重话,只好先旁敲侧击地尝试规劝她。
    “可是我真的不擅长打架嘛,强人所难也不好吧。”胡三秀是铁了心的不想参与,“要是我身为调配员,不,我明面上的身份可是璃月的仙人,我要是身为璃月的仙人,上台却输了,那掉的可不光是我一个人的面子,回璃月以后那些碎嘴子仙人都得拿我当谈资。”
    “那还不好办,你赢一赢不就行了。”
    “你说的简单!”
    “打架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克莱夫不由分说地拖着胡三秀来到了训练场。
    “对于人类来说,招式需要漫长的训练形成肌肉记忆,但对我们来说不一样——我们都曾经打过太久太久的仗了,不是么。”
    “恐怕要给你泼一盆冷水,我好像刚好就是某些不会打仗的魔神。”
    “拜托,你又不是赫乌莉亚,她喜欢退让,你可和她那种哭包不一样。”
    克莱夫一眼就看穿了胡三秀话语里的暗示。
    “又或者,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一堆碎片?”
    胡三秀连连摇头,但从内心深处,她对这一点还是怀疑的。
    她和克莱夫不一样,克莱夫可以信誓旦旦地保证,“克莱夫就是伊芙丽妲”,因为克莱夫和伊芙丽妲之间的传承未曾中断,尽管克莱夫不会穿女装。
    她和tomo也不一样,tomo可以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和菲尔瑟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tomo是完全新生的雷灵,新生到只有艾芙丝和一些失落的文明还记得他的前世名为菲尔瑟。
    胡三秀不一样。
    她既不能说她就是某个特定的魔神(她甚至还有魈的旧主,还有锅巴的一部分),因为她不是完整的祂们,也没有继承祂们的记忆。
    但她也不能说自己不是某个特定的魔神,无论是机关术,还是操纵盐砂,影响梦境,烹饪食物……她的能力都与过去的那些存在息息相关,这让她无法与祂们分割。
    无法分割,也就同时继承了那些战五渣的特点。
    “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搞清楚。”
    克莱夫盯着胡三秀的眼睛只看了一眼,就连连摇头。
    “不过这也不怪你,我们的过去都比你简单的多,只有你是拼起来的。”
    “即使我搞清楚了,恐怕我也没有办法站上擂台,我没接受过战斗训练。”
    “那是人类才需要的,你只要一挥手就可以召唤无数岩枪,只要你敢出手,有谁能打的过你?”
    胡三秀一抬手,训练场里的几个假人立刻被戳成了向外涌着沙子的破布口袋。
    “你看,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根本反应不过来的。”
    “可我这不是不敢对着活物出手嘛。”
    “杀鸡的时候可没见你手软。”
    “那不一样,杀鸡是为了做菜,我那是在处理食材。”
    “那你把对手想象成食材不就行了。”
    克莱夫语出惊人,胡三秀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仿佛克莱夫是一个怪物一样。
    “你最好告诉我,纳塔人不是都像你这样。”
    “那确实,菲尼克斯治下的纳塔不是这样的。”克莱夫摊摊手,“但如果让我上位的话就不好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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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刨开一直不肯参战的胡三秀,擂台赛的大部分比赛其实都是很精彩的。
    既有艾芙丝和枫原万叶这样的白毛红瞳璃月xp组对战(有tomo的地方当然有万叶),也有克莱夫和斯莱普尼尔这种打了几百年一直没分出胜负,今天也只是阶段性完赛的冰火冤家,还有像阿萌这种草元素浓度太高,上台就被点燃,对方没出手自己先跳下台去的倒霉孩子……虽然不一定每一场都有大战,但每一场都可谓精彩纷呈。
    最后,胡三秀还是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候了——是弃赛,还是硬着头皮上台。
    “让一让,让一让!”就在胡三秀站在擂台前纠结的时候,克莱夫从她身后故意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克莱夫背上背着一柄大剑,大剑摇摇晃晃撞了胡三秀的后背一下,撞得她一个趔趄,不得不踩上了上台的台阶。
    就这样,胡三秀被迫参赛。
    面对气势汹汹的对手,胡三秀的第一反应仍是尖叫着抱头蹲防,同时在自己面前升起了一面足有半个人那么厚,两个人那么高的石墙,想要把对手拦在擂台的另一边。
    这一下,台下有人叫好,有人喊孬。叫好的人觉得,胡三秀短短一瞬就起了这么一面石墙,必然对岩元素的操纵炉火纯青,后面大有看头,而叫孬则认为胡三秀毫无战意,根本不像是能打架的样子,她的对手看起来也没有办法去破解她的防御,这定然是一场无趣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