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事可怨不着我,要怪也是怪当年?你没?让我爹入赘,不然,我现在不就姓沈了吗?”萧霁月说?道,“那样,他也整不出一后院的女人,也许我阿娘和哥哥也就能活下来了。”
    “如果?没?有那场灾祸,你现在早就死了。”蓉城侯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条命,是玄霄道长化难转运,从鬼门关里?偷出来的。”
    “那便死了呗。”萧霁月淡淡笑道。
    三天后,萧霁月离开了经州,同时还带走了沈兰台和沈兰止。
    剑南道,蓉城侯府沈家发出声明,携西南四道归顺萧霁月,并入萧霁月麾下。
    这场天下纷争,只剩淮南和朔北两方势力,且看最后这头中原鹿,是死在萧霁月手中,还是孟延礼手中。
    占了云京,又将沈家军招入麾下,萧霁月的威势,俨然已?经占了上风,局势对?朔北孟家非常不利。
    其实,并不是这样,沈家虽然明面上归顺了,但并不会出一兵一卒,助其攻打其他势力,特别是朔北军。
    如果?萧霁月在与?朔北的对?战中败了,沈家就会立刻反扑,取而代之。
    这是一场博弈,萧霁月若是能兵不血刃的收服朔北,蓉城侯便心服口服地将沈家完全交给她,若是博弈输了,沈家就是坐在家里?,等?着吞噬她的猛虎。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但不会有人去点破。
    萧霁月要扯沈家的大旗,去震慑孟延礼,给天下人看。
    沈家要等?一个?破局的机会。
    消息传开之后,正夹在朔北和淮南之间,艰难求生?的向竟元,当机立断,暗地里?投靠了朔北。
    并与?大公子孟桓润定?下计策,假意投降淮南,然后里?应外合进攻,夺取荆南和良州,切断淮南通往云京的水道。
    孟延礼在云京对?付萧霁月,向竟元则可趁机偷袭淮南,端了萧霁月的老窝,杀了萧扶城,以报杀父之仇。
    孟桓润奇袭晋州城,向竟元不敌,带兵出逃到义州,派人向驻守义州的清辉军主帅秦士廉递交了降书。
    拿到降书的秦士廉非常高兴,当场就重赏了来送降书的使者,全程好酒好肉的款待。
    使者受到如此厚待,非常高兴地把写明受降时间和地点的信贴带了回去。
    计划很顺利,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往前走。
    时间转眼?到了受降的日子,向竟元手下两万兵马,在郊外列队相待。
    秦士廉坐在高头大马上,目色温润,气质清和,与?他打仗时狠戾的风格完全不同。
    他很少自己上战场,多是在后方指挥,交战多次,这还是向竟元第一次见到真人。
    他知道,他是名门之后,也知道他身有残缺,曾是前朝的太监,但是从没?想到他是这个?样子,温润如玉,雅正无?双,立于万兵之中,又仿佛站在杀戮之外。
    向竟元居然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佛性,一个?手拿屠刀满身鲜血的杀戮者,身上居然有佛性。
    秦士廉眼?睑微垂,看向站在地上的向竟元,微微一笑,说?道:“向将军,本帅要缴收兵甲了。”
    “好。”向竟元回身大声喊道,“弃兵卸甲,等?待清辉军缴械。”
    “砰砰当当。”
    一件件兵器被仍在地上,一片片甲胄拆卸下来。
    清辉军士兵快速穿行?期间,收走地上的兵器和盔甲。
    收缴完毕,秦士廉满意地点点头,又垂眸盯着向竟元,提醒道:“向将军,你的兵甲还没?有卸。”
    向竟元笑了笑,扔掉手中的长剑,伸手解开身上的几处搭扣,一身黑甲脱落下来,掉落在地上。
    “收缴向将军的兵器铠甲。”秦士廉点点头,开口道。
    一个?年?轻的银甲小将走到向竟元身边,微微俯身,去捡拾地上的兵甲。
    突然,寒光一闪,那小将并没?有真的去捡拾地上的兵甲,而是抽出腰间的长剑,往回用力一刺,扎入了向竟元的腹部。
    向竟元立刻后退,震惊地看向那小将,双目圆睁,叫道:“是你?你没?有死?”
    在场士兵惊诧愤怒,一片哗然。
    秦士廉喝道:“向竟元勾结朔北孟桓润,假意投降,实则欲里?应外合偷袭我军。”
    “大家不要乱,真心投降我军者,请双手抱头蹲下,否则杀无?赦。”
    弓箭手已?经开弓搭箭,箭尖指向中间手无?寸铁的投降士兵,将其团团围住,但并没?有射击。
    混乱喧闹的降兵渐渐安静下来。
    “秦士廉,你击杀降兵,枉为忠勇侯府后人,永远也摆脱不了你奸诈阉狗的嘴脸。”向竟元怒声骂道,“你假意受降,欺骗于我,击杀降将,贪领军功,还要污蔑我等?假意投降勾结朔北。秦士廉,你好恶毒的心思,这等?毒计也就你这等?见不得光的阉狗能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