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魈扶住时梦,伸出手给她盖住眼睛。
    伯阳一个抬手,一个简单的暗黑术就附上了时梦和浮舍的眼睛。
    “我们在下边呆了太久,猛然见到这样的太阳是不行的,等傍晚阳光没灼热的时候再把法术解开,慢慢适应。”
    魈发现时梦似乎好多了,放开了手,却没想到被反握住。
    时梦:“看不见了。”
    魈愣在原地。
    伯阳轻咳一声,转向浮舍:“腾蛇太元帅,我来扶你。”
    浮舍拒绝了:“不用。这点黑暗对我没影响。”
    时梦紧紧握着魈的手:“对我有影响!”
    那是一声低低的笑声,只是发出这种声音的人是魈,太过于让人意外。
    在时梦看到不到地方魈笑着说:“嗯。”
    忽而时梦一顿,猛地抬头,明明被下了黑暗之术却看到有什么东西冲自己而来。
    如同陨落坠下的天星,带着火光,带着神圣的威严,带着无尽的悠远,回应它的是时间的气息。
    “时梦!”在魈焦急的呼唤声中,时梦沉睡过去。
    时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黑暗。
    比起阳光的光亮,黑暗倒是更容易适应。
    “醒了?感觉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梦又闭上了眼,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她的不回应让魈紧张了起来:“哪里不舒服?”
    “没事。”时梦的声音很轻,却也清晰地传入魈的耳中,时梦也听到他松了一口气。
    时梦睁开眼,双手交叠于腹前,借着月光看着天花板。
    “魈。”
    “嗯?”
    “魈。”
    “嗯,你说。”
    “魈。”
    “我在。”
    时梦嘴角轻轻扬起:“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
    魈:“无论你呼唤多少次,我都在。”
    时梦侧过身面向魈,拉着他的袖子,无声地抽泣。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在某一段时间,无论怎么呼唤他都不在。
    魈吓到了,紧张地询问,僵硬地拍着她的肩安抚,最终还是在拉下床头的绳索。
    “哐!”门被撞开了,一身火红的夜叉跑了进去,“时梦怎么了!”
    伐难紧跟其后:“是哪里不舒服?”
    她们身后是弥怒和浮舍,夜叉屋的人,都还在。
    时梦坐在躺椅上,双腿旋空,倒是没有悠闲到摇晃双腿的地步,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
    她身边是魈,魈坐在他的专属凳子上,挺直了腰杆,跟时梦一起看着前方,看起来竟是有些紧张?
    他们前方正是夜叉屋的院子,院子里的地被分成大大小小好多块,种满了东西。时梦种的甜甜花薄荷当然在列,落落莓也结满了果子。除了这些,当然还有这么多年夜叉们种植的东西,这琳琅满目,不同种类的物品,还真完全实现了水果和小配料的自由。
    就在这个时候,弥怒拿着东西走了进来,同时褪下了那遮得他什么都不漏的黑袍,进入夜叉屋不稍片刻那溃败的身体恢复如初。
    还不等时梦和魈说什么弥怒的脸上就升起了怒容:“你们两个!怎么能穿那样的衣服下地!”
    “嗯?”正在浇水的应达直起腰杆,看着弥怒一脸迷惑,“我带攀膊了啊。”
    她说的正是当年时梦说过的话,也是这么多年她最常说的话。
    弥怒被她的态度气得跳脚:“我有专门给你们弄能下地的衣服,在浇水施肥之前就不能换一下吗!”
    “太麻烦了!而且你给我们设计了那么多衣服,穿都穿不完,穿着下地又怎么了!”
    怀中捧着刚摘下的落落莓的伐难小声道:“其实穿着下地的衣服也很多,怎么都穿不完。”
    应达没想到伐难竟然会这么说,满脸不可置信:“你是在帮这家伙吗!你到底跟谁是一伙的!”
    伐难耸肩:“我们夜叉屋里的人都是一伙的,没有其他小团队。”
    这回轮到应达跳脚了。
    还未完全恢复记忆却已经恢复了理智,被拉来当壮丁担水的浮舍:“那些衣服太繁琐了,不穿才是对的。”
    他的话却是得到了伐难和应达的怒视,虽说有时候觉得弥怒那每种场合的衣服都不一样确实有些麻烦,但这不代表她们不喜欢这些衣服。
    时梦看着这吵吵闹闹的一群人:“真好啊。”
    听到她的感叹魈看了过去:“虽说只是浇水这类的小事,但你的身体情况还没搞清楚,所以最好不要下地。”
    时梦一听却是说:“我也没想要下地啊。”
    就在魈刚放下心的时候却听时梦说:“那我跟伐难一起摘果子可以吧?”
    魈站了起来:“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摘。”
    时梦:...摘果子真是小事,那几个果子真没多重!